第17章
“不用管,幹掉攻擊手就行。”
她們隊的策略就是先幹掉她們唯一的打擊輸出,剩下的再慢慢磨。
幹掉攻擊手的任務給了希菲,神染一和雲卷會為她擋住攻擊手身邊的防御手。
但現在據雲卷所言,攻擊手身邊隻有一名防御手,難度被降低。
希菲這樣想著,穿梭在土柱之間,二十把冰匕首像迅疾的銀燕伴隨在她身邊。
這些土柱真的很礙事,不僅影響人的視角,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彈飛。
“砰!”
希菲不忍直視,她的二十把匕首還沒展現它的英姿,就折了三把。
插在了土柱上,被土柱下降碾軋的力量硬生生掰折。
錢啊,都是錢!
“希菲別走神。”神染一的聲音從耳機傳來,硬生生打斷希菲的泫然欲泣。
一根土柱落下,露出袒露在外的攻擊手。
她手握重劍,但明顯因為穿了裙子不方便移動,隻能被迫小範圍接雲卷的箭。
而一旁的憐珠白替她擋下大部分攻擊。
希菲抓住機會,控制十七根匕首形成漩渦包圍式朝攻擊手襲去。
攻擊手一個重劍擋住,隨即釋放運能力。風系運能力——風暴之眼。
是雲卷曾在破除花江的萬物生華時的那招,但是力量遠遠不如那時的強度。
希菲加重匕首上的冰,以求在風中也能更好的控制方向。
突然,一把高速旋轉的月彎形鐮刀劈到她面前,被一邊的神染一接劍一擋。
憐珠白抓住鐮刀繼續朝她砍來,即便手臂被鮮血染紅,手上揮舞鐮刀的力勁也絲毫不見減弱。
她強行突破了雲卷的利箭襲擊,胳膊上都是被雲卷的箭劃破的口子,甩出鐮刀就向希菲攻過來。
明明是個防御手卻像個攻擊手一樣尖銳猛烈,還看穿希菲近戰薄弱的缺點,想要直接砍死希菲。
希菲用冰盾擋住來勢兇猛的憐珠白,又迅速調轉匕首方向。
憐珠白瞳孔驟縮,她居然能這麼快形成純冰,而且還能維持操控匕首的力量。
一絲不安從她心底湧現,就在這一瞬走神的時刻,若小五立馬上前來補救,重重的盾牌立在地上,火牆迫使憐珠白被迫後退。
希菲站在若小五的身後,有了火牆的保護,操控起匕首更加隨心所欲。
隻是……
“若小五,你火燃得太大,擋住我眼睛了。”
“好的,我馬上降!”
“哗”得一聲,燃得更強烈了。
希菲:“……你不會就別亂動啊!”
沒有憐珠白擋在左側,攻擊手很快被雲卷的利箭射傷。
偏偏攻擊手又是風系異能者,像雲卷這種氣系異能者再熟悉不過這些運能力招式。
而她的發揮範圍也不超過二十米,根本無法制服雲卷這種遠程攻擊手。
神染一當即立下做出判斷:“雲卷你動手解決攻擊手。”
憐珠白又迅速跑回去抗傷害,她一個人對付接二連三的招式,根本吃不消:“其他人呢!”
按照計劃,其他人現在應該護住她們才對啊。
攻擊手吳可撇撇嘴:“可能早就躲裡面了吧,好羨慕!可惜不是防御系的!”
憐珠白回頭看,背後隻有神染一劈下的冰冷的細劍和銀光閃爍的匕首,空無一人。
在賽場的角落,一堵高高的巖石牆壁騰空而起,厚厚的土石凝固在上面加強防御,而密密麻麻的藤蘿遮蓋空中防御雲卷的箭。
三名防御手造了一座烏龜殼來消耗時間。
這種消極攻擊的態度明顯打算做好了認輸的準備,隻不過最後成績是按時間來排名。
這樣即便戰勝惡勢力組輸給了她們,在隊伍總排名中也能稍靠前些。
管用是管用,這種作戰方案極其憋屈和羞辱。
“你們怎麼……”
“都說了我們根本沒想過贏,要不是為了讓你出出風頭,我才不站前面呢。”
“希菲攻擊!”
憐珠白立馬用鐮刀去擋,而被她緊緊護著的吳可卻主動露出自己胸前的血條器。
“不要打到其他地方了。”
高高舉起的鐮刀重重落下,一股巨大的情緒淹沒憐珠白,她仿佛深陷於深海,窒息著喘過不氣。
而和她同為啞炮的希菲被隊友緊緊護在身後,她突兀地明白了希菲為什麼會那麼自信又張揚。
在這樣一個不歧視她的隊伍裡,她當然活得開心。
“希菲,你不應該傷心嗎!”
希菲從若小五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傷心?為什麼?”
“因為你是一個啞炮。”
希菲挑了挑眉,眼裡倒映出憐珠白顫抖的身體,她笑了笑:“雖然我運能力隻有E,但是我的爆發力是SSS啊。”
希菲張開手,小小的掌心裡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陣巨大的冰刺拔地而起,將失神的憐珠白狠狠挑飛。
“咳!”憐珠白摔在升起的土柱上,後背像是被砸碎了一樣疼,一口血吐出來。
希菲心裡默默嘆口氣,自己真是太不道德了。但比賽就是比賽,匕首都朝憐珠白飛去,目標直指她胸口的血條器。
匕首上凝固著完美契合的冰,在太陽下泛出銀光,無情又冰冷。
憐珠白突兀地想起,自己第一次釋放異能時,精致動人的雪花在手心裡在陽光照射下也是閃著如此的光。
她迅速轉身,希菲瞪圓眼睛,五指微張,匕首立刻散開,擦過憐珠白的身體。
她居然拿自己的身體去接,她當自己的匕首是塑料的嗎?希菲心驚膽戰地想。
憐珠白疼得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她緊緊攥住胸前的血條器。
隻要血條器不被破壞,她就還有站在場上使用異能的機會。
萬一呢?
萬一她能將那些理論知識都實踐出來呢?
萬一異能願意再次選擇她呢?
希菲的爆發力能有SSS級,那為什麼她的爆發力不能有SS級,她明明比她更熱愛更真誠更努力!
彼時賽區內一道機械女音響起。
“戰勝惡勢力組——吳可出局。”
在希菲對付憐珠白時,神染一和雲卷抓住機會送吳可下了場。
雪系運能力——雪晶之息。
片片雪花融進她的骨子裡,像線條縫合起她的傷口,憐珠白握著她那鐮刀勉強站起來一步步走向烏龜殼。
希菲抿了抿嘴,突然神染一猛然拽她一把,一根土柱拔地而起又迅馳而落。
希菲劫後餘生般感慨:“終於理解青空的話,剛才要不是你反應快,現在我就一級殘廢了。”
“上面有雲卷,不會讓你受傷的。”神染一通過耳機告知所有人,“這些柱子呈3345對稱分布,大概在空中停留十秒,地下停留二十秒。”
這是她剛才觀察出來的。
而事情一旦被把握規律,就像案板上的魚再無掙扎之力。
她們四個人很快就包圍烏龜殼。
希菲不得不感嘆老祖宗的一針見血,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三名D級防御手的異能疊加力,愣是讓A級的若小五束手無策。
一座堅固的堡壘高高立起,阻擋一切攻擊,而堡壘外被隊友拋棄的憐珠白顯得有些形影單支。
“你們現在出來,我們還能繼續打。”憐珠白靠在巖壁上,語氣帶有一絲懇求。
“你想打自己打不就好了,我可不想弄得全身都是傷。”巖壁內的人回應她。
真幸運,希菲想,幸運小組沒有爆大雷,幸運神染一的邀請。
“豬猡、渣滓、沒本事的廢物,什麼都不敢做的人才會用這種屈辱的方法。”憐珠白狠狠砸在巖壁上,身上的口子一用力就疼得厲害。
她拼命去贏,她們拼命去輸。
唯一的攻擊手甚至還穿了裙子作戰,還要在出局前挑好角度像雲卷張開手臂,以免利箭劃破她衣服和身體。
隻有她孤身一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被人排擠被人霸凌。
憐珠白攥緊鐮刀,上面覆上一層薄薄的淡雪,雪霜凝結在刃上,刺骨寒心。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舍棄她憐珠白的就隻有她的異能。
雪系運能力——寒風之力。
每一片雪花飄過的地方都會被融化,屬於高等運能力。
神染一一劍擋上去,她也是雪系異能者,懂得應對方法。
盡管劍被鐮刀壓在底下,但她神色依舊平淡:“這不是寒風之力,這是雪花曼舞。”
和她展示給希菲看的雪花沒什麼不同,都隻是用來觀賞的。
E級運能力使用不出這種高等招式。
“我可真是太討厭你了。”憐珠白嘲諷著落下眼淚,鐮刀勾起細劍將神染一甩出去,接著利用雪霜控制鐮刀朝她斬去。
神染一瞥見下面的位置,大喊一聲:“雲卷!”
氣態衝擊。
土柱高高而起,神染一靠著雲卷的氣態衝擊平穩落在另一旁,而鐮刀劃在土柱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雲卷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真是不想承認自己和她有這麼強的默契。神染一僅僅喊了她的名字,她立刻意會她的意圖,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神染一眼睛盯緊對面的憐珠白,緊緊蹙眉:“她不太對勁。剛才的雪花曼舞力道強得可怕。”
果然,下一秒憐珠白身體一跌,臉色蒼白、嘴唇哆嗦。
看臺上的人都伸長脖子,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