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八點去上課。
十二點吃飯，然後在教室午休。
下午一點半繼續去上課。
六點半吃晚飯。
七點接著上課，一直上到八點半。
別人離開，希菲趕去補課教室進行補課。
晚上十點半回寢室。
洗個澡匆匆入睡。
希菲頂著個黑眼圈，感覺身體被掏空，精神上倒是很富足。
旅老師對希菲突如其來的上進感到驚奇和欣慰。
希菲是個好苗子，教什麼都很快。而且這個女孩明明以前沒有上過學，卻對普通學校的課程像數學物理這些很精通。
運能力的發揮需要想象，越能把握本質學得越快。數學物理化學這些普通人的課程如果能學得很好，異能結合起來的維度也就越廣。
旅老師看著希菲凝固範圍在不斷增大，思考著什麼時候給希菲搞個檢測。
“咳咳！”希菲撲通一聲摔在桌子上，半個空間內的桌椅都被突然冒出的冰刃切斷。
“怎麼了？”旅老師連忙扶起希菲，給她檢查身體。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希菲誠懇地問，如果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就能給自己放個短假。
但旅老師卻露出放心的表情：“和那個無關，是你異能爆發期快到了。記得去領抑制劑，爆發期間可以請半天假。”
“……”
希菲苦悶地去生活科領抑制劑。
抑制劑的申領手續很繁瑣，希菲一會被帶去拍照籤字，一會在門外等待。
希菲抬手看了眼智腦上的時間。盡管旅老師給她提前半個小時下了課，但光辦手續就花費了她一個小時。
已經十一點了。
明早還有課，一想起來希菲就煩躁地不得了。
餘光瞄見一雙熟悉的藍色拖鞋，抬頭看果然是雲卷。
她手裡拿著一張和她一樣的申領單。
寢室阿姨：“北區攻擊系的雲卷是吧？那邊阿姨和我說了，我這邊辦完前一名同學就給你調劑抑制劑。”
偌大的走廊裡隻有她們兩個，她倆相顧無言，雙雙別開臉，假裝不認識對方。
希菲刷了好一會智腦，才聽見寢室阿姨喊她：“9號希菲，進來拿東西。”
希菲領了抑制劑，經過雲卷時，想起神染一這些天的投喂，開口說：“小組組會記得來，就算你討厭神染一，她也是組長。”
雲卷這才從智腦裡分出神，嗤笑道：“怎麼？你是她的狗嗎？”
“那也好過把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好，隻會逃避自己錯誤的廢物好。”
“筆記本的事情她和你說了？”
“對啊。”
雲卷神色一變，咬牙切齒道：“那你回去告訴神染一，錯我全認了，是我雲卷對不起她！小組擂臺賽我會打進前五名，把積分全都還給她！還回去後我會主動退出小組的。”
“10號雲卷，可以領你的抑制劑了。”
寢室阿姨的話打斷了她們，雲卷拖拉著拖鞋走進生活科。
希菲若有所思，回寢室第一件事就是問神染一筆記本的事情。
神染一從她整整齊齊地一疊筆記本裡抽出那本，遞給希菲。
她翻開一看，裡面寫著生存賽各種環境中可能存在的陷阱。
上來第一頁就寫著雨林區——法陣幻境出現地點——解決方案。
“你如果沒寫這個，雲卷帶著隊伍輸了比賽說不定沒什麼在意的。但你寫了這個還給了她，她卻沒看還導致隊伍輸掉，排斥你不想見你完全理解。”
希菲將雲卷的話轉述了一遍，神染一聽完沒什麼表情，隻是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希菲有些失望，本來還想看她破防的表情。
這周的組會因為希菲和雲卷都到了異能暴動期延遲到下周。
打完抑制劑的希菲虛弱疲憊地靠在床邊，呆滯地看著神染一替她收拾異能爆發後雜亂的寢室。
“我好像沒見過你打抑制劑。”
因為剛剛暴動的緣故，希菲整個人的神氣都被抽走了，聲音也有氣無力。
神染一邊將桌子上的冰敲下來邊回答她：“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在克制打抑制劑了，大概一年才打一針。”
“哈？一年？不痛苦嗎？”希菲嘴角抽搐，她一次不打就非常痛苦。
那個時候她剛剛覺醒異能，不滿十歲的她每天靠著在E區撿垃圾活，食物都是從垃圾堆裡找別人不要的吃。
對於抑制劑她沒錢買，就自己忍著。
五髒六腑都仿佛被螞蟻啃食一樣痛苦，疼得希菲滿地打滾。有了那一次經歷，希菲暗暗發誓，就算填不飽肚子也要買抑制劑。
這人是怎麼能忍住的？
希菲好奇的眼神太過直白，神染一解釋：“我是E級，暴動沒有那麼強。”
要不是她的E級鄰居老大爺每次都疼得嗷嗷叫，希菲可能就信了。
第二天周日，希菲整個人神清氣爽了很多，每次異能暴動完，整個人身體的雜物仿佛被清理掉了。
希菲想起被她推後的羅馬場比賽，準備偷偷去打比賽。
剛好和晾完衣服的神染一打了個照面，神染一直接點破她：“去黑.市嗎？我和你一起，今天正好是壓獸取錢的日子。”
希菲隻好跟在神染一後面，但出乎意料地她沒阻止她去比賽。
但這場比賽希菲打得很憋屈，對方隻是個A級，可就是能處處限制她，最終希菲算是勉強勝利。
神染一拉了希菲一把，盡量不碰到她的傷。
希菲喝了口水，對著身上的傷口皺眉：“我覺得這場比賽有些怪異。”
“比賽很難打吧？你上次對戰蟲夏能贏，很大一部分是信息差，他們不知道你的爆發力那麼強。”
希菲認可神染一的話，這次的對手顯然是有備而來，非常了解她，極有可能看過那場比賽。
神染一替她上藥，語氣波瀾不驚但話很驚悚：“如果我對上你，我會用盡一切手段把你的異能按死在身體裡，而且希菲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在盯著你？”
希菲猛然驚覺那股黏在身上的視線是什麼，半個看臺上的人都在看她。
他們在深挖她！在解析她！就像神染一刨析那些獸一樣。
她想起短信裡這幾天連續不斷的對決信息轟炸，出了一身冷汗。
她太渴望掙錢，卻忘了為什麼他們要用高昂的價格換她的比賽。
神染一：“你是這幾天唯一有潛力破解隱藏場地的人，他們準備打殘你。”
第012章 A區（10）
“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壓獸嗎？”
神染一平淡的聲音將希菲從思緒中拉出來，希菲點點頭，起身跟她離開。
“謝謝。”希菲在神染一身後道謝，如果不是神染一的提醒，她很有可能著了那些人的道。
神染一衝她笑了笑，然後又繼續操作賭獸的機器。
希菲在一旁看著神染一操作，心裡很好奇這個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她一進學校就主動和她接觸，給她提意見，監督她補課，免費給她帶飯，現在又在危險邊緣拉她一把。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這麼好。
希菲從小在貧民窟長大，有著那裡的孩子天生帶有的敏銳和伶俐。對別人的好意與惡意，她都會無差別過濾一遍，找到他們釋放這種行為背後的緣由。
所以神染一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呢？希菲隱隱約約期待起來。
眼前的人宛如在她脖子上套上了鏈子，將她一路引誘到早已設好的洞內。而自己會順從她，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毫不猶豫向她張開獠牙。
“希菲，你在聽我說話嗎？希菲？”
神染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浸幻想，希菲下了決心要從神染一身上得到答案，臉上掛滿燦爛的笑容：“怎麼了嗎？”
“……笑得有些惡心了希菲。”神染一心裡嘆了口氣，說，“我是說要打比賽也不是不可以，人獸賽很適合你，畢竟獸類不如人類那麼陰險。先打幾場積分少的比賽，給他們展示你對隱藏場地無意的態度，熬過這場風波再慢慢打人人賽。”
“嗯嗯好。”
“還有，人獸賽連贏五場後會送一隻獸類。”
希菲忙不迭地點頭，其實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她的眼睛緊緊盯著神染一手裡的藍紙幣，正瘋狂用前世數學系的知識瘋狂計算賭贏後的金額，怎麼算也對不上。
“組長，你壓了多少倍？”希菲好奇地問。
“兩倍。”
“？”
“就他們一半的概率都敢壓十倍，你這百分之九十的勝率才壓兩倍！至少要壓一百倍吧！”
神染一卻一副毫不在意自己虧了的態度：“人要學會克制自己的欲望，貪欲、念欲、色欲、權欲，這些都要克制。”
希菲嘴角抽搐：“會憋死的吧？”
“克制不是隱忍，隻是掌控自己罷了。”神染一說完這句話，淡淡瞥了希菲一眼，“當然你不明白我也理解，如果明白了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背負一大筆巨債。”
希菲：“……”
這已經是希菲入學的第四周，也是希菲第一次上實驗課。
運能課和實驗課是星海學院最重要的兩門必修大類課程，無論哪個專業都要修這兩個課程的積分。
這門課程對指揮系來說是二年級下學期新開的課程，因為各個專業對這門課程的要求不同，有老師單獨為學生授課。
好巧不巧，這門課的老師就是她們的指導員——溫老頭。
希菲還以為他隻會在辦公室喝酒。
溫老頭笑眯眯地，臉通紅通紅，一看就剛剛喝過一杯，說話都暈乎乎地：“各位同學啊，現在可以先挑選自己趁手的武器，你們先挑著，不著急啊。”
謝浪舉起自己手裡的長劍：“我不需要挑，我有自己的武器。”
希菲草草掃過一眼，確認了，是她買不起的價格。
所謂的實驗課，就是將自己的異能運用到外物上，讓其外物變成自己的武器。
這種較為私人的武器，家境富裕些都會選擇自己購置，但希菲這種窮光蛋隻能選擇學校提供的武器。
星海學院每年拿到核心政府提供的大量資金，武器特賣店裡也會免費為星海學院提供大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