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希菲真心覺得神染一根本不需要自己給她撐腰，這個機器人強大的運轉功能將人類堵的啞口無言。
“我可以再問一句嗎？你討厭我什麼，我盡量改。”
雲卷：“都是因為你在一年級小組生存賽發燒了，我們才那麼落後。”
第010章 A區（8）
空氣一瞬間凝固，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神染一臉上閃過一絲自責：“對不起，我向你保證，這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了。”
雲卷眼神掙扎猶豫，仿佛對於神染一的道歉不知所措。
“下一周還有組會，記得參加。”
走出宿舍後，青空才滿臉驚奇說：“真沒想到，原來雲卷那麼在意小組成績，我以為她是那種對周圍一切都毫不上心的類型。明明剛開始的時候，還因為睡過頭差點沒趕上去賽區的列車。”
“在賽區裡是發生了什麼嗎？”希菲問道，前面的神染一正在攔著若小五和聖遼吵架。
這樣一個狀況百出的小組，沒了神染一，她倒是很好奇當時賽區的主心骨是誰。
青空繼續說：“也沒發生什麼，因為沒有提前準備，我們在雨林區就掉進了坑裡，等出來早就被淘汰了。”
“那組長生病了，誰指揮小組呢？”
“雲卷指揮。當時雲卷真的很努力破解坑裡面的法陣，但我們還是被淘汰了，其實這一切都怪我太沒用了。”
青空滿臉自責，嘴裡念念叨叨：“明明我自己就是心系異能者，卻要一個攻擊系的人去破解……”
聽到這裡，希菲心裡了然，大體理解雲卷對神染一的排斥。
組長生病，組內的事情都落在了雲卷身上，她沒有帶領好隊伍，使他們打出了一個令人恥笑的成績。
自己找不到發泄口，隻好把一切都推給另一個人。
真懦弱，隻有廢物才會通過別人的痛苦減輕自己的痛苦。
到了訓練場，因為今天是周六，訓練場的人很少，正好拿來給她們測基礎體力。
神染一拿出記錄本：“我們這次隻先測純體力相關部分，下次組會我會向學校申請異能室，到時候我們再進行異能測試。”
一聽到體力，希菲打心底打怵，體能課就是她的噩夢。
“現在才九月份，來年三月小組擂臺賽才正式開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不早，基本一場小組賽至少要準備半一年。”
神染一想起希菲是剛轉學過來，不太了解小組成績的重要性，特地叮囑她：“小組成績最後要佔70%的成績，一定要重點上心。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輕視別人。”
“是呀是呀，而且一次比賽要打兩個月呢。不過我們一年級時上來就被淘汰了，隻在賽區呆了一周。”
青空回憶起前五名出來時的慘狀，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
“對了小希，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在小組賽中被打殘打死的可不少！”
希菲猛然瞪大眼睛：“這麼殘忍嗎！這不就是個小組比賽嗎？”
神染一語氣平淡：“你還是把它當做一個正大光明的合法羅馬場比較好。”
希菲現在想給自己的手一巴掌，為什麼要手痒痒去偷那個警署所的徽章！
背負一大筆債務，念著最累最找不到工作的專業，還要參與一個隨時可能傷殘的期末比賽。
“學校總歸…是會給學生買保險的吧？”
“保險費要自己出哦。”青空道。
以後防御系的課和治愈系的課她一定要好好學習。
神染一給每個人都做了體能測試，希菲站在她後面，看她用娟麗的字體將每個人的體能都剖析透徹。
真可怕，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全透明的，甚至她還了解自己並不了解的部分。
如果神染一沒發燒，她們小組應該能取得更好的成績吧，但說起來神染一生病就是因為她是個抵抗力弱的E級。
哪怕將自己掌握得再全面，也改變不了E級的檢測力。
“再怎麼拼命刨析自己，爆發力和運能力都隻能是E級吧，為什麼還要這麼努力呢？”
希菲注視著她，這樣想著便開口問了，絲毫沒有冒犯到別人的自覺。
神染一也沒生氣，平靜地回答她：“將個人實力磨練到極致是一種極致，將個人性格磨練到極致也是一種強大。現在的我不是在磨練實力，而是在磨練性格。”
希菲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神染一沒繼續解釋，把目光落在不遠處朝她跑來的若小五身上：“你不覺得和你們呆在一起很能磨練性格嗎？”
希菲：“……你如果想說我們都是一群惹事精可以直說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過度解讀。”
如果你沒揚起嘴角，我就信了。
“組長！怎麼樣，我跑了多少！”
若小五興奮地圍在組長身邊，伸長脖子去看筆記本。
“比上個學期快了3秒。”
“好耶！”若小五高舉雙臂歡呼，頭上那頂紅毛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晃得人心煩。
如果是希菲，才懶得理他。但神染一卻會好脾氣地應和他，甚至還會用他聽得懂的方式有理有據地給他分析不足之處。
而聖遼那個陰鬱男也隻與神染一交流。
性格磨練到極致是這種意思嗎？
“小希，像你這種惡劣的性格就不要思考這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青空幽幽從她背後飄過。
希菲：“……我說過的，不要隨便解讀我的心，而且我性格明明很好，總是與人為善。”
看那樣子，她是真的意識不到自己性格的惡劣。
青空想，如果希菲會讀心術，知道她現在心底的想法，說不定會暴怒的。
測完體能，神染一請全體小組成員吃了一頓飯，在豪華的食堂三樓隨便點菜。
希菲揉著肚子，愜意地走回寢室。
酒足飯飽思□□，吃飽飯洗完澡就該到她躺床上刷智腦的時間了。
神染一洗完澡出來，就見希菲翹著二郎腿刷著八卦，一副好不愜意的模樣。
她微微蹙眉，說：“希菲，你知道我們小組這次比賽的目標是什麼嗎？”
希菲正沉浸於攻擊系渣男腳踏兩條船的故事，胡亂應著話：“衝出倒數前十？”
“不，衝第一名。”
“第一名有些難吧？”希菲放下智腦，狠心給神染一潑了一盆冷水。
“不難，擂臺賽區的分布是按一年級生存賽的成績分的，最後二十名都會在D區比賽。”
希菲反應過來：“意思就是我們的對手很弱唄。”
“不要過於輕視他們。但相比ABC賽區的隊伍，我們的對手確實會更加稍弱一些，我們有極大的勝算進入前五名。”
“進入前五名積分就會很多吧。”
“嗯，而且每個賽區的前五名會在三年級的魔物擊殺賽裡進入A賽區，然後我們再在A賽區的二十隻隊伍裡進入前三名。”
神染一掏出本子，繼續說：“我算了一下，按照我們現在的積分，進入前三名後我們所有人剛好能拿到保送第一軍部的名額。”
這是在畫大餅吧？
真熟悉的話語。
希菲的本科導師就是這樣給她畫餅，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應用數學是很容易搞錢的，跟著他好好做，月入三萬不是夢。
單純的希菲聽信了導師的大餅，忙死忙活，最終項目成功告吹。
莫名地，神染一激勵她的神情在某一刻與她記憶模糊的導師重合。
“但是還有30%的學習成績吧，我還是就不競爭保送名額了。”
“這個不用擔心。”神染一將厚厚的一疊書，“哐”得一聲放在她桌子上，“我來給你補課。”
希菲：“……”
“說起來，你的醫學課作業和法學課作業還沒寫吧？今天就先寫醫學課作業吧，明天上午完成法學課作業，下午你要補課，晚上去訓練場鍛煉體能。”
神染一給她規劃得井井有條。
希菲：“……明天上午我要去羅馬場比賽。”
“推到下周。”
“這不公平！憑什麼我要聽你的，除小組以外的時間都應該我自己安排吧！”
神染一抬眼看她，問：“希菲，你真的願意靠在黑.市打架活一輩子嗎？”
第011章 A區（9）
“按照人類平均壽命來算，你現在15歲，55歲死亡，除去十五年衰老期，也就隻有二十五年供你比賽。”
“ 二十五年裡，你可能會因為某次勞累或者失誤摔斷腿和胳膊，再被以前輸掉的對手打擊報復，運氣好點活下來靠乞討生活，運氣差點……”
“停停停！”希菲關閉智腦，立刻下床翻開書，那些話仿佛將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神染一：“我們的生命很短暫，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說實話，希菲未來的生活打算就這麼度過。
打黑賽還貸款，將三年的學院生活混過去，然後可能回E區也可能留在A區繼續靠黑賽生存。
希菲沒想過以後的事情，她的人生仿佛生來就是要漂泊遊蕩的。
但是神染一說得那些很合理，將她以前刻意規避的現實活生生撕開在她面前。
可是換一種角度想，如果神染一的猜測是準確的，那她是不是有機會拿到第一軍部的保送名額？
從第一軍部退休後可以拿到核心城的居住權，每個月還有定時的養老金和退休費。
希菲並非沒有為保送名額心動過，但是……
她翻開醫學課的課本，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腦殼疼。
這就好比馬上就要保研成功了，結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高三的課堂，還從文科變成了理科。
星海學院除了異能相關課程外，還開設普通學校的課程供學生培養三觀和日常認知。
普通學校的課程希菲前世學過一遍，再撿起來相對輕松一些。
而醫學課和法學課也是皮毛而已，不會像治愈系學得那麼深，希菲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可以做到。
清晨一大早，希菲就被從床上拽起來學習。
神染一給她講完一年級的重點知識點後，她做作業，神染一開始拖地、刷廁所、曬被子、洗衣服。
整整一周，希菲都維持著這種作息。
早上七點起床開始看基礎數學和抄寫外科醫學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