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溫敬之突然仿佛從醉酒中清醒，直接推開楚欣。
“敬之哥哥，你弄疼我了。”
楚欣倒在地上，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層迷霧。
溫敬之揉揉頭，趕緊上去扶起楚欣，“對不起欣欣，我……你不該這樣子。”
“對不起，敬之哥哥，我……我隻是太愛你。如果沒有她……大學我們就在一起了，不是嗎？”
溫敬之，扶著額頭，試圖緩解頭痛，“欣欣，你別說，我是愛蔣如星的，我們不可能。”
“敬之哥哥，你不要騙自己。如果你愛她，你怎麼會在她的生日遲到幾個小時，就是為了給我買零食，寄到國外給我。如果你愛她，怎麼會在她叫你陪她去產檢的時候，直接拒絕，就是為了過來給我熬藥。敬之哥哥，你不要再騙你自己，你摸摸你的心，它是為我跳動的。”
楚欣，直接把手放在溫敬之的胸膛上。
——這對狗男女！！！統子我殺人犯法嗎？老婆都死了，他還在和別人卿卿我我！
【宿主！別激動別激動！他們是主角，死了，我們就要得傳送走。你還有別的仇要報！我們找準仇人，一舉殲滅！千萬別衝動！】
“夠了，我不愛你！我隻不過是……隻不過是……你先回去，讓我靜靜。”溫敬之一邊看著房門，期待蔣如星出來反駁，或者是大罵他們，可是依然沒有人，眼神的希望漸漸熄滅，不再看楚欣。
楚欣見此，覺得急不來，就先離開，“敬之哥哥，等會喝點牛奶再睡，別再想她，不值得。說不定她現在正在跟別的男人鬼混呢！”
楚欣關門離開。
他們親在一起的時候，長寧的腦海又出現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聚會，是蔣如星和溫敬之的朋友一起的聚會。
溫敬之帶上楚欣，說她一個人在學校可憐，沒有人理她，就把她帶過來。
他給別人介紹楚欣，這是我的小師妹，很溫柔，很聰明哦！
這個時候長寧腦海也出現溫敬之和別人介紹蔣如星的話語，如星她像個男人婆，力氣超大的，很愛打抱不平，最喜歡管社會上的事了！
聚會上，楚欣一襲白裙坐在角落，眼神高冷，隻有溫敬之過去的時候才會變成一個小女孩，拉著溫敬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蔣如星不在意，以為隻是一個學妹，況且這裡除了溫敬之，她也不認識別人。
後面，楚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溫敬之頻頻看著門外。
蔣如星正好電話響起要出去接。
“啊……姐姐，你……你怎麼……”
隻見楚欣跌坐在靠近泳池旁邊的地上，而蔣如星站在邊上。
“楚欣！”
溫敬之衝出來，粗暴地一把推開蔣如星。
他直接把她推進泳池裡！
“你有什麼衝我來！楚欣她身體不好，你幹嘛推她！”
溫敬之看也不看蔣如星，緊張地查看楚欣有沒有受傷。
“嘭！”
水花濺了一地，直到濺到溫敬之的臉上，他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楚欣坐在地上轉醒，捂著摔到的地方眼淚直流，什麼話也不說，把溫敬之當成救命稻草，緊緊抓著不放手，害怕地看著蔣如星。
蔣如星自己爬起來一身湿漉漉，轉身離開。
就在她快要上車的時候，溫敬之追上來，“如星，你能理解我對不對，我是醫生，怕她傷到，怕她因此影響到你，你那麼健壯，不會計較的，對不對？我的星星那麼善良，怎麼會和小孩子一番計較呢。”
“我沒推她！”蔣如星冷冷開口。
她決絕地想轉身離開。
“如星，別討厭我！別離開我！你會一直愛我的對不對？”溫敬之緊緊抱住蔣如星，他剛剛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手裡流失。
感受著他不安的情緒，蔣如星回抱他，“我們分手吧！你愛人的模樣我見過。你看她的眼神我懂，我們分手吧！”
蔣如星回憶他們的時光。
從小一起長大，小學，他幫她提書包，初中，騎車載她一起上學，高中，畢業的時候，當眾和她表白。她親人去世，他陪著她坐了整整一夜，不停地關心她。
“不，我不要，如星，我愛的人是你！隻有你！你肯定看錯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再也不見她了，好嗎？”
溫敬之，臉色煞白，他不能接受分手，他們從出生就是在一起的，注定好，如果沒有蔣如星，他怎麼辦。
他的心會空掉。
湿漉漉的衣服，涼透了兩個人的心。
彼時他們大二，蔣如星要學習要訓練，時間自然不多，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
她爸媽出去執行緝毒任務壯烈犧牲，她哥哥為了追查爸媽犧牲的真相也被人分屍。
她努力考上警校，就是為了繼承他們的警號，將所有罪人繩之以法。
她想既然他已經有喜歡的人，那就放他自由。
雖然做出這個決定，內心依舊如刀割，淚如雨下。
相戀的兩人，相擁流淚。
終究還是沒有分手。
第109章 男人你的名字叫畜生
在蔣如星看來，整個大學期間，溫敬之也做到再也沒有和楚欣聯系。
他們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愛情。
長寧看著憋著一股氣，如果是她，早就和這個男的分手了。
髒了就是髒了，沒得洗。
【宿主，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肯定分不了！情侶都是這樣黏黏膩膩！】
突然，溫敬之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滿懷期待地拿起來看，不是，又不是蔣如星，掛斷電話，一把把它摔倒沙發上。
房子裡依然是幾天前的模樣，掛在陽臺上的衣服，繼續飄著。
長寧覺得沒意思，飄出去跟著楚欣。
“喂，都處理好了嗎？做好掃尾沒有？如果有一絲暴露的可能，我要剁了你喂狗！”
楚欣笑著，聲音甜美地和別人打電話。
“好……處理好了，放心。大小姐。”對面的聲音誠惶誠恐。
楚欣很快地掛掉電話，招一輛車，回自己的住處。
長寧飄到警局。
蔣如星的工作單位。
因為之前發生的事，蔣如星出現一些應激反應，所以領導給她批了很久的假。
翻看卷宗。
她父母和哥哥的死亡，因為當時她正值高三，所以叔叔伯伯們都瞞著她，不給她知道太多。
她隻知道，她爸媽立了衣冠冢，她哥死無全屍。
這個時候不可避免又出現高三記憶，長寧看完不得不感慨，溫敬之愛蔣如星也是真的愛過。
如果不是他，蔣如星不會那麼快走出來。
——統子，這個卷宗好奇怪！怎麼蔣如星父母和哥哥消失的地方都一樣！時間都是十五日！
【不知道，這個世界對我限制地有點厲害。不開放的網絡，我查看不了。】
長寧繼續吹著翻譯，當阿飄就是有這麼一點不好。
看完以後並沒有什麼收獲。
長寧打算去他們消失的地方晃蕩。
【宿主，沒用的吧！那個地方估計警方的人都去不知道多少次。】
清早。
電話鈴聲吵醒了溫敬之。
“小溫，快過來，這裡發現一個瓮，裡面裝著一副人骨，新鮮的，沒有頭顱。瓮上還貼著很多符紙！”
溫敬之聽著，心頭一痛，和那天處理證據一樣。
他心想大概率就是他處理過的那具屍體。
捂著胸口，默默地道了一聲歉。
他真的沒辦法，那天楚欣家裡莫名出現一具屍體，楚欣還不見蹤影，隻留下綁匪的留言，讓他按照留言來處理屍體，不然就撕票。
電話那頭，楚欣哭得他心都要碎掉。
他終究還是答應。
他知道違背他的職業道德，但是，死人終究比不過活人，不是嗎。
再次向那個女屍道歉。
穿上衣服，去單位。
助理跟著他，一起進去。
“慘真的太慘了，沒有頭，隻有骨頭，看這個骨架，估摸還是剛懷孕的。都不知道是什麼畜生能對一個女的惡意那麼大！”
“诶，領導說上面那個符紙，聽說是能讓鬼魂永世不得進入輪回，直到消散。”
助理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符紙，有些傷感。
溫敬之的手，頓了下，面無表情，“別說話，早點做完。”
這具屍體因為處理太幹淨，沒什麼需要檢查，就剩下最後的提取DNA對比。
出來以後，溫敬之拿起手機，又看了下，除了幾天前那個未知電話，再也沒有蔣如星的電話打過來，消息也是幾天前的。
溫敬之煩躁地扯了扯衣服。
侯慶走過來，“你和如星還在置氣啊？”
第110章 青梅真的敵不過天降？
“蔣如星，你現在回來我們還有可能，別給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要是不回，以後就別回了！”
溫敬之點開消息把語音發過去，語氣發狠。
等了幾分鍾，依然沒有回信息，點開又退出來，依然沒有新消息。
發了一個問號過去給同事，那邊很快回消息，手機並沒有壞，溫敬之越發不耐煩。
工作開始神不思蜀。
“蔣如星！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蔣如星，你在哪我去接你！”
“蔣如星，你快回來！我答應你和好！”
“蔣如星，我答應你去領證。”
……
“蔣如星，以後我們好好生活。”
“蔣如星，我不怪你了。”
“蔣如星，別玩了。”
一堆信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溫敬之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身上冷氣直冒，旁人輕易不敢靠近。
夜裡。
叮叮叮……
一陣鈴聲響起。
看到是楚欣的電話。
猶豫再三還是接起。
“敬之哥哥，你今天怎麼不理我……嗚嗚嗚嗚……敬之哥哥，我好難受，好難受……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劫匪。”
“別想太多，好好睡覺。”溫敬之揉揉眉頭，趕緊掛掉，生怕電話佔線。
拿著手機一遍一遍撥打依舊沒有打通。
也沒有新的消息彈出。
溫敬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孤獨感第一次填滿心房。
心裡異常難受。
打電話請假幾天。
溫敬之哪也不去，就在家裡等著蔣如星回來。
整個人頹廢了很多，胡子不刮，衣服不換，外賣堆滿客廳。
整夜喝酒，喝到自己胃病犯。
難受地蜷縮在沙發，念著蔣如星的名字，不知道想要懲罰誰。
嘴裡低聲呢喃著，“小星星，你怎麼還不回來……小星星……你不是說要一直監督我嗎……你贏了，我愛的還是你，你快回來……”
就連楚欣頻頻打來的電話來也是拒接。
距離屍檢已經過去幾天。
長寧用拖著飄來飄去的身體，已經查出一些端倪。
很多信息有待證實。
“敬之，急事，速來局裡。”
侯慶打電話給溫敬之，語氣帶著哽咽。
所有的同事，包括警局的局長都在等著溫敬之。
神情肅穆，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冷凍庫裡。
侯慶把報告遞給溫敬之。
“敬之，DNA屍檢對此報告已經出來了，她是蔣如星。”
溫敬之拿著報告，手止不住顫抖，看了又看，翻了又翻，氣笑著丟到地上，“我不信！我不信！她怎麼會是蔣如星！你們肯定是聯合起來騙我對不對？！”
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蔣如星，你出來！現在就出來我們還有得談。別用演這種惡俗的戲碼，對我沒用！”
臉上帶著火氣，眼裡帶著期待，掃描著每一處地方，期待蔣如星突然從哪裡冒出來。
侯慶面色沉重，“敬之，檢查結果絕對不會騙人！”
“哈哈哈哈……隊長，別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這世上怎麼會有絕對的事。”
溫敬之笑了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在抖動，頹廢的臉加上癲狂的模樣，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怎麼可能。檢查也有錯的，不信你們看，我……”
他想說，這具屍體是我解剖的，是我攪碎肉體的，骨頭都是我用強酸一點一點腐蝕之後取出來的，上面的每一寸都是我經手。
他突然想起，之前膝蓋上的一個疤痕，看到的時候他還說怎麼和蔣如星的好像，估計也是個假小子。
這個回憶把他鎮住，愣了很久很久，他抓住自己的頭發，跪下大喊。
“不可能！不！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是她！”
顫抖的手，緊緊咬住牙關，嘴唇嗫嚅，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