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嗯。”
容貌普通的女人在他面前蹲下來,柔順地趴在他的腿上,給他無聲的安慰,“現在妄哥也在幫助鹿家,那麼多年的苦也許就要熬過來了。”
會好起來的。
……
回到鹿家,鹿之綾把電瓶車停好,心情不錯地往裡走。
繞過荷塘,她就看到倚在窗口的薄妄,他靠在那裡,看著水邊的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走過去,站在窗外看他。
薄妄垂眸睨她,“去哪了?”
“給米叔的兒子兒媳送飯吃啊。”鹿之綾揶揄地道。
薄妄想到過去做米叔時撒下的種種謊言,唇角微微勾了勾。
“你在這想什麼?”
鹿之綾站在外面,頭輕輕歪靠在牆上,目光溫柔地看向他稜角分明的臉。
“你當時就站在我這個位置認出的我。”
薄妄的眸色極深,嗓音低沉晦澀,“要是你沒認出來,我是不是還要繼續等著?”
聞言,鹿之綾的眼神更柔軟了些,看著他反問,“其實我也一直想問你,你偽裝的時候都在想什麼?你一絲破綻也不露,就不怕白費時光嗎?”
薄妄睨她,陽光曬白他的皮膚,“我想,你就算是個死人,這一次我也要把你捂活了。”
“……”
鹿之綾的眸光震動,有些心疼地看著他。
忽然,他又道,“假的。”
“……”
鹿之綾不解。
“我什麼都沒想。”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就是想看看你,什麼身份都不重要,能看看就行。”
捂活?
他想都沒敢想。
江南的太陽似乎突然曬了起來,鹿之綾的眼睛被照得有些刺痛,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在窗前踮起腳。
薄妄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搭在窗臺,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溫軟的接觸如一抹清風拂過心口。
她抬起手摸摸他的臉,在他深邃的目光中笑,“薄妄,我好喜歡這樣喜歡我的你啊……”
刻骨的銘愛,將她奉為獨一無二的月亮。
她想好好回饋,終生守護。
薄妄的目色更深,含著她的淚珠親她,慢慢地遊移,直到她的唇角,再度糾纏上,吻得深入。
葉落水面而無痕。
愛意無聲卻驚人。
……
一入夜,新的問題來了。
鹿之綾給薄清林、丁玉君送兩份血燕桃膠讓他們吃了,等他們睡下後才離開,回到自己的房子。
明亮的燈光下,薄妄往座背放下的真皮沙發裡一躺,闔眼休息。
聽到她走路的聲音,薄妄才緩緩掀起長睫,懶懶地睨她一眼,“這麼晚?”
“陪爺爺奶奶說了會話。”
鹿之綾走過去,照著藥方倒出幾顆藥,端起水杯走到薄妄身邊遞給他,“把藥吃了睡覺。”
“嗯。”
薄妄坐起來,接過藥一把放進嘴裡,喝水咽下。
他把杯子遞給她,又躺回去。
鹿之綾看著有點莫名,“躺這做什麼,去睡覺。”
出院不代表就完全康復,他還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薄妄躺在那裡,睜眼看她,“我不在這睡在哪睡?”
“……”
以前是強勢得想怎樣就怎樣,現在想怎樣都繞著彎來了。
頭疼。
鹿之綾握著水杯,低頭看著他道,“米叔在我這裡有房間啊。”
“我睡了,晚安。”
薄妄說了句就閉上眼睛一副準備睡覺的模樣。
鹿之綾站在他身邊彎下腰,近距離地欣賞他的臉,看著這麼張好看的臉,多作一點也是能接受的。
她伸手在他下巴上點了點,“好了,別裝了,回房間睡。”
“……”
薄妄閉著眼不動。
“我房間。”
她都跨出最難的一步了,還會守著後面的步數慢吞吞來嗎?真的是……
薄妄一下子睜開眼睛。
她的臥室並不大,家具也少,但收拾得很幹淨。
兩年後突如其來的同床共枕,要說沒一點波瀾是不可能的,鹿之綾進了房間才發覺這和在醫院陪護時不一樣。
陪護時旁邊還有張小床呢。
這是真正的同居。
鹿之綾抿了抿唇,拿出嶄新的毛巾遞給身後的男人,“你先洗,小心不要碰到縫合處,頭發就不要洗了,明天白天我幫你。”
“嗯。”
薄妄沉沉地看她一眼,接過毛巾,把腕上的佛珠摘下來遞給她離開。
鹿之綾把手串放到床頭,看一眼床上的被子,上前將被套枕套都拆下來,重新換上一套新曬好的。
鋪平整床單後,鹿之綾靠著牆玩了一會手機,薄妄就回到房間,她一抬頭,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薄妄從外面走進來,說是不洗頭,他還是洗了,邊走邊拿著毛巾擦頭發。
他身上也沒怎麼擦幹,水珠順著脖頸滴淌下來,淌過微鼓的胸膛滑落下去,受過傷的身軀線條不如健康時那麼明顯,縫線處添了幾分蒼白,襯得水汽更加清晰,腰間圍著的浴巾無法阻止突如其來的欲氣,反而圍得愈發欲言又止。
第391章 別碰你男人的腰
鹿之綾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頸部的肌膚有些燙。
薄妄沒看她一眼,徑自從她身邊走過,彎腰拿起手串戴上,肩胛蒸著水霧,背脊線的流向和女性有著天然的不同,更凌厲也更張揚。
仿佛帶著願者上鉤的危險信號。
“我去洗澡。”
鹿之綾轉身就走。
進了滿是水霧的浴室,鹿之綾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畫面,良久,她緩過神來。
薄妄是故意的。
明明帶回來的衣物中有睡衣,他不穿,就裹著浴巾……
秦醫生都反復囑咐了,回家至少半個月不能亂來,他這是想幹什麼?
想激她?
鹿之綾看向鏡中自己熱得發紅的一張臉,無端被挑起勝負心,不能光她一個人被勾。
她衝了個澡,換上被她壓箱底的新婚睡袍。
紅色真絲短睡袍。
纖細的手指穿進絲滑的袖子,她收攏前襟,用腰帶簡單系了個結。
想想還不夠,鹿之綾把一頭長發吹好,擦上護膚品,又噴了一點較淡的香水,著重在頸間、耳後,幽香環繞。
看著自己睡袍下一雙腿,她又拿潤膚露抹遍,這種潤膚露中摻著一點細閃的光澤,在燈光下一雙腿又白又亮。
收拾完以後,她也裝作一派若無其事地走回房間,薄妄靠在床頭玩手機,抬眼睨她,很快收回視線,繼續看手機。
鹿之綾走過去,掀開被子在他身旁坐下來,靠著床背也刷手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鹿之綾等著等著,身旁的男人一點動靜動都沒有,就是看手機。
“……”
鹿之綾有點失落,正好姜浮生給她分享過來一個短視頻,她點開看兩眼,覺得挺有趣的,就分享給阮蜜。
阮蜜也沒睡,又給她分享差不多的短視頻。
鹿之綾再發給姜浮生,兩邊發有些麻煩,鹿之綾索性拉了個三人小群。
阮蜜和姜浮生輪翻在裡邊發有梗的短視頻,鹿之綾看著看著那點勝負心就淡了,完全被視頻內容吸引進去,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
忽然,房間裡一片漆黑。
鹿之綾側目,順著幽幽的手機屏幕光看到薄妄沒什麼表情的臉。
“睡覺。”
薄妄躺了下去。
“哦。”
鹿之綾在群裡回復一聲,就把手機設置成勿擾模式跟著躺下來。
沒了轉移思緒的東西,臥室裡忽然特別靜,靜得她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她有點想轉個身,但莫名被這種氛圍圈得有些拘束,就這麼直挺挺地躺著。
不行,這樣睡不著。
她還是更習慣側躺著。
這麼想著,她小心地在被子底下轉身,想背對著薄妄去睡,剛一動她的手臂就被按住,身旁的人豁然起身。
“……”
鹿之綾一僵,抬眼看去,薄妄就撐在她的上方,低眸惡狠狠地盯著她,雙手按著被子上,咬著牙道,“穿成這樣,勾引誰呢?”
低啞的嗓音夾著怒意格外性感。
鹿之綾被他這樣的聲音激蕩得耳朵都發痒,她定定地看著他在黑暗中的臉,輕聲反問,“你穿成這樣,又勾引誰呢?”
被她揭破,薄妄的喉嚨一陣發緊,啞著嗓子道,“怎麼,被勾引到了?那要不要再貼我兩朵花?”
還記著呢,薄小心眼。
鹿之綾很捧場,“我給你貼一百朵。”
“……操。”
薄妄罵了句就低下頭強勢地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來。
幽蘭一般沉澱的香氣勾人攝魄地從她頸間慢慢散發開來,薄妄聞得簡直沉迷,吻得愈發不可收拾。
鹿之綾的長睫動了動,眼神迷醉。
肩膀上的睡袍滑落一些,露出來的景致足以沉醉整個寂夜。
他低頭去吻她嬌嫩的下巴,欣賞她混亂的呼吸。
兩年空窗,誰又比誰好到哪裡去。
鹿之綾被他吻著,修剪得圓潤幹淨的指尖深深按進他的肩胛,劃出一道道痕跡,劃醒他的痛覺。
薄妄擰眉,垂眸睨她,喘息極重。
怎麼?
鹿之綾逼著他清醒,也逼著自己清醒,“秦醫生說了,不行。”
“那你玩我?”
薄妄幾乎把牙都要咬碎了。
是他先玩的。
還是他先玩不起的。
但鹿之綾這個時候不敢激怒他,隻能軟著聲音哄道,“等你身體徹底好了再說,行嗎?你再休息休息。”
薄妄目光兇神惡煞的,“真不要?”
“真不要。”
鹿之綾努力清醒。
薄妄又罵了句髒話,不爽地翻身回去,背對著她,形成一道牆。
鹿之綾拉起衣領,看著面前的男人,被子下的手去戳他的後腰,輕輕的,一下又一下。
“少碰老子腰!”
薄妄煩躁地道。
“你少說點髒話……”她輕聲抱怨,繼續戳。
薄妄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少、碰、你、男、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