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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暗投我

棄暗投我 3720 2024-11-05 16:07:14

後面追來一輛黑色路虎,撞了幾下陸燼的車後,打開車窗喊話:


「陸少爺,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啊?你他媽欠我們老大的錢打算什麼時候還?」


原來是來要債的一群人。


陸燼沉著臉,不想跟他們過多糾纏。


「許墨,坐穩了。」


他將車倒退,掉頭想跑。


可那群人不肯放過他,直接飆車撞了上來。


猝不及防,我額頭撞上前擋風玻璃,安全帶將我彈回座椅上。


額頭上很快腫起來,火辣辣地疼。


陸燼想加速逃離,但前方沖過來一輛白色布加迪,擋住他的去路。


這個車牌號我記得,是沈行知的!


我坐直身子,眼底很是期待。


陸燼大概也看出對方是誰,冷笑一聲。


「怎麼,這麼希望他救你?我對你來說,就這麼避之不及?」


他說完,還在加速,好像要跟沈行知撞上似的。


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喊——


「陸燼,停車!」


眼看著就要撞上,後面緊追不舍的路虎猛地撞過來,將陸燼的行進路線打斷了。


方向盤一斜,車子直直地朝著一旁沖去。


護欄外地勢崎嶇,有幾棵稀疏的樹木。


陸燼的車擦過一棵樹,不受控制地往下沖,再往下是一片漆黑的山崖。


我瞪大眼睛,臉色慘白。


猛地,那輛布加迪提速沖了過來,擋在陸燼的車前,避免我們再往下沖。


公路上,那輛路虎看形勢不對,怕鬧出人命,連忙開車溜了。


19


陸燼也被突如其來的沖撞嚇到了。


兩輛車此刻在山崖邊停著,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陸燼的車雖然熄火了,但重力驅使下,還在不停地緩緩往下墜。


我焦急地拽了拽手裡的繩子,讓他給我解開。


陸燼看著眼前的場景,驚魂未定地深呼吸。


「許墨,跟我走,我保證會對你好。」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抓住我的力道頓時松了。


「所以,你還是要選沈行知?」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他幽幽地看著我,冷笑一聲。


幾秒後,他松開我的手。


陸燼解開安全帶,猛地打開車門出去了。


他頭也不回地順著山坡往上爬,也不管我雙手被綁著,會不會掉下山崖。


呵,這就是他陸大少爺的喜歡!


我推了推副駕駛的門,發現門被撞壞了,打不開。


布加迪那邊,沈行知好像被卡住了。


他費勁地從車裡出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砸開了我這邊的車窗。


「許墨,跳下來,我接著你。」


他擔憂地望著我,車燈落在他身上,像是我唯一的救贖。


沈行知總是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


這輛車緩緩往下滑。


我深呼吸一口氣,心跳加速地起身,一躍而下。


溫暖的懷抱接住我。


沈行知腿好像受傷了,沒站穩。


我們兩個人抱成一團,滾了幾圈,靠在一棵樹下。


我剛想動一動,他輕呼一聲。


「你怎麼了,受傷了?」


「沒事。」


沈行知慘白著臉,抬手給我解開繩子。


借著車燈,我看到他腿上胳膊上全是血。


我紅著眼去摸他衣服口袋,被他拉住手腕。


「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已經報警了,他們應該很快會趕到。」


「那就好,你腿疼嗎?還有哪裡傷了,要不要止血?」


感受到他手指發涼,我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沈行知搖頭,眼底笑意浮現。


周圍有微弱的蟲鳴聲,伴隨著我劇烈的心跳。


我的心臟已經很久很久,沒為一個人悸動過了。


「又用這種眼神看我?」沈行知勾唇,聲音疲憊,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許墨,我現在要是有力氣,一定吻你。」


「......」


我看著他的眼神,終於明白上次他在車裡問我喜不喜歡是認真的。


此刻,他依舊真摯。


我盯著他好看的眼睛,像是著了魔,低頭親了上去。


他的唇很軟,帶著一些涼意。


我抱著他,感受到他的心跳,不比我慢。


20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他公司債務還沒償還完,不能離開。


沈行知的小腿輕微骨折。


在住院的這段時間裡,我經常去照顧他。


他拜託我給他辦公室裡的花澆水。


沈行知沒再提那晚我親他的事情,我也就沒好意思主動詢問。


畢竟同性戀這種事情跟他這樣有身份的人掛鉤,恐怕會有些不好的影響。


可我總覺得,我跟他之間的關系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下班後,我買了水果去醫院。


正好沈行知剛換完藥,衣服還沒穿上。


見我進來,他懶懶地伸手。


「許經理,我胳膊有傷不方便,你幫我穿衣服吧。」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陳特助。


陳特助連忙抱起文件夾:「我還有幾份報告沒寫,先回去加班了,沈總,許經理,告辭!」


他離開時,將門關上了。


我上前幫沈行知穿衣服,總是會不小心碰到他緊實的肌肉。


不得不說,他身材真的好到過分,比雜志男模還惹眼。


沈行知盯著我,明知道我不好意思,還故意勾著尾音問。


「許經理,是我沒穿衣服,你臉紅什麼?」


「沒、沒什麼。」


我連忙給他套好衣服,蓋上被子。


他勾住我的手指,笑得很壞。


「許墨,你一害羞就喜歡結巴,知不知道這樣很可愛?」


我的臉更紅了,完全不敢看他炙熱的眼神。


「吃、吃飯吧。」我連忙擺好小桌子,將飯盒打開。


沈行知心不在焉地聽著,突然問我:「六月了,我的玫瑰是不是開花了?」


「啊?嗯,是的,要給你拍照看看嗎?」


「不用,明天幫我辦理出院。」


我點頭,還以為他愛花心切,急著回去看。


結果沈行知回公司不久,他陽臺盛開的花就全不見了。


......


這天下班,沈行知約我一起吃晚飯。


我看著桌上的燭光晚餐,總感覺怪怪的。


直到沈行知拿出那一大束白裡透粉的玫瑰花,我頓時僵在原地,臉漲紅起來。


「許經理,鑒於你最近表現不錯,下個月即將升為副總監,不知可否賞個臉,跟我談個生意?」


「什、什麼?」


我舌頭打結,根本沒見過這陣仗。


還好這空中餐廳被他包下來了,要不然肯定被人圍觀。


「跟我談個帶薪戀愛,期限一輩子的那種,可以嗎?」


沈行知望著我,眼底盛滿笑意和真摯。


原來他種了這麼久的花,就是為了今天。


沈行知可以花一年多的時間,種出奧菲利亞玫瑰來告白,就像他蓄謀已久反擊陸燼,耐心地培養出我的光芒。


願意陪我成長的人,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呢?


「可以。」


我笑著接過他的花。


沉甸甸的九十九朵,全是他對我的歡喜。


21


陸家要倒臺了,好多曾經被陸燼欺負的人都開始落井下石。


一時間,新聞上到處都是陸家的罪證。


賄賂、涉黑、偷稅漏稅、非法集資......


沒一個可以逃得了的。


不出意外,陸燼這次估計要牢底坐穿。


我看到這則消息時,沈行知正在給花澆水。


他弄來了一個新品種的玫瑰,說要種了,等我生日送給我。


他擦了擦手,瞥見我的手機頁面,猛地抱住我。


「還看,這麼關心他?」


「沒有,手機軟件自己推送的。」


沈行知輕哼一聲,不滿地扣住我後頸吻上來,有些用力。


即便是在公司,他也毫不忌諱。


我經常中午來他辦公室一起吃飯,同事們早就習慣了。


一開始真的是單純的交流工作,後來就變味了,變成了深入交流。


我擔心有人進來,連忙推開他。


他把我堵在陽臺那裡,勾著我的領帶,不讓我出去。


「許墨,我餓了。」他眼底幽幽的,手指慢慢往上,解開我的領帶。


「你剛吃了飯。」


「就是餓了。」


「我還有工作,你......」


不等我說完,他又黏上來。


帶薪戀愛可真費勁。


別人下班了,我還在上班。


晚上,沈行知非要賴在我家。


他好端端的大別墅不住,硬是要跟我擠在這一居室裡。


褪下那層一本正經的西裝,他有時像個幼稚的孩子,纏著我耍賴。


我們吃完飯,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難得的寧靜時光,倒是覺得十分愜意。


我家的小陽臺上也被他擺滿了花盆,他說要我時時刻刻都想起他。


電影還沒結束,我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沈行知捏著我的手指,偷偷量了一下指圍,放在唇邊吻了吻。


「這麼快就睡了,晚上的事還沒辦呢。」


「.......」


我在睡夢中,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正文完)


番外


沈行知還沒繼承公司之前,沈氏集團嚴令禁止辦公室戀情。


但沈父沒想到,第一次違背公司規定的,就是他的寶貝兒子。


沈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準備跟媳婦去海島度假。


沈行知趁他心情好,突然開口:


「爸,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但你不要被嚇到。」


沈父冷哼一聲,一臉輕蔑。


「你爸我什麼沒見過,說吧。」


「我跟公司總監許墨在一起了,談了三年,不出意外的話,年底結婚。」


「......」


沈父愣住了。


徐清瞪著他:「家規忘了?有話好好說,不準說臟話, 不準鬧脾氣。」


沈行知又補了句:「對了,許墨是男生, 你們不是一直催婚嗎, 應該會很高興吧。」


「......」


徐清也愣住了。


她張嘴也想罵臟話,但被沈父幸災樂禍盯著,硬生生忍下了。


沈父深呼吸一口氣,把手裡的雪茄一扔。


他和老婆在客廳走來走去, 一直碎碎念,好久才冷靜下來。


「我都五十多了,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沒想到你小子......總能給我驚喜。」


「怎麼會這樣?平時讓你管管兒子, 你就知道做生意,看你做的好事。」


「怪我幹什麼, 這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嗎?」


「不怪你怪誰,他可是跟你姓的。」


「我、我......」


兩個人吵了好幾天, 最後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沈行知去公司,陳特助得知他出櫃了,很是佩服, 忍不住問——


「沈總既然喜歡許總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他搶過來呢?」


「不,讓他看清楚陸燼是什麼人,徹底死心,才能讓他完全屬於我。」


陳特助看他陰柔的笑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他慶幸許墨跳槽過來是做經理, 要不然自己的助理飯碗可就被端了。


中秋節, 徐清讓沈行知帶對象回去吃飯,見見面。


沈行知微微一笑, 知道結婚的事情妥了。


他抬頭,看到許墨站在陽臺上幫他澆花。


許墨身處一片花朵中, 煞是好看。


他想到很久以前, 第一次見到許墨的時候。


在晚宴上,許墨穿著一身普通的西裝,站在一束玫瑰旁邊等待陸燼。


意外的是, 一個男人跟白色的花還挺配, 好看得很。


後來他針對陸燼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注意許墨。


他發現許墨能力不錯,是塊璞玉。


可他發覺這個小助理對陸燼不是一般的好,下雪天總是會給陸燼準備暖手的,不管應酬多晚都會來接他, 體貼地準備解酒茶。


他看出了小助理對陸燼的不一樣。


漸漸地,沈行知有些嫉妒。


後來看到許墨被人欺負,他想,如果是他的助理, 他才不會讓別人隨意碰他。


沈行知有了個念頭,就絕對會去實行。


歡喜之物,徐徐圖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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