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比的啊。”
作者有話說:
祁盛:專注雄競。
第40章 告白 “好漂亮,我心跳都加速了。”
江蘿吃了幾次水, 就學會了衝浪。
她真的有天生的運動基因加持,這方面, 祁盛甚至都自愧不如。
隻見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身體的平衡,站在了衝浪板之上,按照祁盛所教的技巧,雙腿分開重心下壓,在又一個大浪打來的時候,她竟穩住了衝浪板,迎著浪湧的方向飛馳在水面之上, 颯爽又帥氣。
就連玩著電動衝浪板的煤球都禁不住停了下來, 望著迎向潮頭乘風破浪的小姑娘:“厲害。”
“帥啊!小江蘿。”宋時微滿臉驚喜地望著她,“太炫了!”
江蘿的心髒撲通狂跳著, 立時愛上了海風在耳邊呼嘯、遊走於跌宕潮頭的感覺。
像風一樣自由。
她總是為自己的外貌自卑, 然而此刻的她, 逐浪而行,光芒四射。
朋友們都為她歡呼了起來,男生們甚至吹起了口哨。
“祁盛, 看我!”
“看著呢。”
“我帥不帥!”
“帥暈我了。”他望著她, 嘴角噙著溫柔的笑,似再也看不見其他人了。
江蘿回頭望祁盛, 沒成想,一個巨浪洶湧襲來。
翻車了。
潮浪將小姑娘直接拍翻吞沒,人都沒了。
下一秒,祁盛戴上墨色防水鏡、如海豚般頃刻沒入水面,再層層浪湧間找到了女孩, 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
江蘿鼻子都進水了, 難受得咳嗽起來, 如抓著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少年的頸子,讓他的身體作為支撐,浮出水面呼吸著。
祁盛沒入水中,解開了她腳上的系帶,衝浪板也浮上了水面。
江蘿抱著他,大口地呼吸著。
“得意忘形。”
他不鹹不淡地點評了一句。
“你不救我,我也能浮起來。”
“是嗎?那松手了。”
“別!”
小姑娘手腳並用地纏著他,在起伏的海浪中,她和祁盛的身體正緊緊相貼,嚴絲合縫。
她觸碰到他肩上的肌肉線條感,緊繃著,湿潤的發茬在陽光下閃著光。
忽然腦子像剛開啟的可樂罐似的,氣泡咕嚕咕嚕地往外冒。
她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
跟做夢似的。
“能浮起來?”祁盛準備丟開她了。
“不、不能,我要沉下去了!”
他隻好讓她如八爪章魚似的纏著自己。
“不會浮起來你還玩什麼衝浪?”
“不是你要教的嗎?”
“前提是,你自己會遊泳。”
“我會啊。”
隻是…隻是現在不想松開他而已。
“受了驚嚇。”江蘿有點心虛地說,“忽然就不會了。”
“那帶你上岸?”
“也不。”
“想怎樣啊。”
就想抱著。
但…好像也不太好。
“那你帶我慢慢遊上去吧。”
語氣頗有些戀戀不舍,“要慢一點,我受驚了。”
祁盛沒有多想,託著她上了岸。
江蘿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壞流氓,各種無理取鬧,還特別愛佔他的便宜。
好在,因為是青梅竹馬,從小如此,所以祁盛並沒有多想,甚至願意包容和忍耐她。
這是她最大的幸運了。
黃昏時,陸缦枝邀請大家在沙灘邊吃海邊落日燒烤,孩子們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開心得不行。
晚上,陸缦枝又安排了海邊的露天電影,大家在沙灘邊吹著海風,聽著細細的海浪聲,前方巨幅的白幕上正播放著《肖申克的救贖》。
江蘿跟祁盛兩人坐在最後排的雙人野餐布上,少年雙手撐著身體後仰,用十分舒適的姿勢隨意地坐著,下颌微抬,微藍的光芒籠罩著他英俊的臉龐,眼底仿佛落滿了星星。
江蘿時而看屏幕,時而用餘光看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集中精力地感受著他在身邊的感覺。
“有沒有想過學藝體。”祁盛盯著屏幕,冷不丁地提議道,“真的很適合,大學學個舞蹈專業什麼的,表演也行。”
“但已經錯過了藝考,也沒有專業地學習過。”江蘿無奈地說,“其實,我還可以選擇成為一個作家。”
祁盛想到被她的“憂傷文學”禍害的那幾年,笑了:“別了吧。”
“不許笑。”
江蘿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那些羞恥的作品,她可不是寫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拿去念給祁盛聽麼。
“叫你不許笑啊。”
祁盛嘴角酒窩加深了:“怎麼老子連笑的資格都沒有了。”
“就是不可以!”
兩人打鬧了起來,滾成一團,祁盛被她逼到了沙地裡,故作生氣地拍了拍灰:“再過來試試。”
江蘿不信邪,又撲了上去,倆人在沙地裡翻滾了好幾圈。
最後,小姑娘撲在他的身上,大口地喘息著,攥著他皺巴巴的衣領。
祁盛也微微蹙著眉頭,抱怨了一句:“被你弄得全是沙。”
“誰讓你笑我。”
“行了,起開,老子要看電影了。”
江蘿將他拉了起來,兩人回到野餐布上,一起看電影。
海風涼爽清透,含雜著淡淡的海鹽氣息。
祁盛正經睡覺的時候總失眠,偏是在上課或者看電影的時候,他的睡意來得很快。
感受到倦怠之後,他躺了下來,枕著餐布之下松軟的沙子,閉上了眼。
江蘿看到男主逃出監獄,伸手支了支他,想叫他一起看,偏頭發現他已經睡熟了。
微藍的光籠罩著他鋒利的輪廓,細細的眼線彎起漂亮的弧度。
江蘿頗有心機地望向伙伴們。
刺激的情節讓每一個人都凝神專注地看著前方的白色幕布,專心致志,沒人注意到最後排的她和祁盛。
她躺在了祁盛的身邊,過了會兒,悄悄地挪近了些。
見他似乎全然睡熟了,於是她又挪得更近了,幾乎和他手臂靠著手臂,竊喜與歡欣充滿了胸腔,小鹿亂撞。
過了會兒,她輕輕牽起了祁盛的手。
他的手指皮膚柔滑細膩,根根指節颀長飽滿,江蘿偷牽著他,平躺在野餐布上,望著那一片寧靜而燦爛的星空。
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仲夏夜,祁盛牽起她胖乎乎的小手的那晚,叫她不要哭了。
那一夜,滿天星星墜落在了她的世界。
江蘿自言自語地說:“祁盛,我會努力趕上你的腳步,我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學,一直一直在一起。”
說完之後,她側過頭,看著少年鋒利的輪廓。
他仍舊閉眼熟睡著,狹長的眼線微微上挑,睫毛密密地覆著眼睑,清雋漂亮的五官在她心裡如星如月一般。
她淺淺地笑了,牽著他的手:“數到三,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
“一、二、三…”
她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那就說定了。”
……
次日,小伙伴們在港灣邊跟陸缦枝道了別。陸缦枝緊緊地擁抱了江蘿,戀戀不舍地託著她的臉蛋,叮囑她,回家後也要時常聯系。
這一次小島之行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大明星陸缦枝竟然邀請過他們一起玩,上船以後胖子還讓宋時微捏捏他,以確保這真的不是一場夢。
回家以後,江蘿無數次在老爸面前提起了遇到陸缦枝的這件事,老爸情緒都淡淡的,絲毫不像以往她說什麼新鮮八卦那樣興高採烈地應和。
後來,江蘿逐漸也就不提這件事了。
這一次深海市的美好際遇,像美夢一般留存在了江蘿的心裡。
那晚沙灘上,星星與海潮偷聽了她的秘密,她保守著這個秘密,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學習上,一個人孤獨而又勇敢地踐行著獨自對他許下的諾言。
一年之後,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梅雨造訪夏溪市。
高考,如約而至。
火車駛向遠方,青春終將結束。
所有的羞恥、秘密、中二病……隨著英語考試結束的下課鈴聲響起,突兀地戛然而止。
從此刻開始,他們即將奔赴人生的另一個盛大而輝煌的階段。
江蘿走出學校大門,清涼的微風帶著夏日的訊息,吹著路邊的香樟葉,隨風揚起、簌簌而下。
校門口站著一群穿著綠旗袍裙的媽媽們,正焦急地等待著自家的孩子走出考場。
綠旗袍寓意著旗開得勝、一路綠燈。
所以每年高考那兩日,校門口總會出現這樣一道獨特靚麗而又獨特的“旗袍媽媽團”風景線。
江蘿聽江猛男說,最後一場考試他也會過來等她結束,隻是在爸爸堆裡找了半晌,也沒找到江猛男那挺拔高聳的身影。
什麼啊。
說好了要過來,又沒來。
江蘿忿忿地摸出手機,開機,看到江猛男的短信跳出來——
“乖寶,爸爸來了!好好考,爸爸給你加油!”
“诶?”
江蘿抬頭私下張望,居然在綠旗袍媽媽堆裡望見了那個卓爾不群、鶴立雞群的“男人”!
這家伙…不知道從哪兒來搞一件超大碼的綠旗袍穿在身上,側面高開衩的大腿露了出來。
腿型還算健美修長,隻是腿毛真的辣眼睛啊啊啊!
江猛男跟媽媽們聊得火熱——
“是啊,來接我女兒。”
“她媽媽?嗐,她媽媽忙,這不,我也穿一身綠、來取個好兆頭。”
阿姨們看著面前這穿旗袍的英俊猛男,又是好笑,又是暖心:“你可真是個好爸爸啊。”
“你女兒一定會旗開得勝,考個好大學。”
江猛男擺擺手:“誰知道呢,數學好像發揮一般,昨天一回來就愁眉苦臉,希望不要影響今天的發揮啊。”
“聽說這次數學難度比往幾年都高,我兒子也是,平時數學成績都衝130,昨天回來說,好幾道大題拿不準呢。”
“算了算了,考多少是多少吧,我女兒語文和英語很好,英語還考過140呢。”江猛男自我安慰著,“不管她考得好不好,都結束了,隻要分數對得起她平時的努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