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聊會兒,明天就要去開會了,他心裡不踏實,看著單羽他心定。
“褲子試一下吧。”單羽說。
“衣服都沒人看,褲子什麼樣就更無所謂了吧?”陳澗說。
“有所謂啊,”單羽笑了笑,“我看看。”
“看什麼?”陳澗愣了愣。
“看店長換褲子啊。”單羽說。
第081章
陳澗看著屏幕裡的單羽, 好半天才說了一句:“看得出來你回家之後心情挺好了。”
“是麼?”單羽勾起嘴角笑了笑。
“今天晚上跟嶽朗吃飯吃得也挺愉快的吧?”陳澗從他衣櫃裡拿出了那條褲子。
“都不叫朗哥了啊?”單羽問。
“你平時都朗哥朗哥叫挺甜的,”陳澗說,“我就不跟著摻合了。”
單羽沒說話, 靠在椅背上, 腿蹬著旁邊的桌子, 輕輕晃著椅子,過了一會兒才笑著問了一句:“你這是不是吃醋了也不太好判斷啊。”
“我吃什麼醋,”陳澗把褲子放到了床上, “我吃他的醋不如吃你那條守宮的醋。”
“嗯?”單羽愣了愣。
“他說你以前跟你的守宮談戀愛。”陳澗忍著笑。
“……操,”單羽頓了好幾秒才突然笑了起來,“我平時還是對他太寬容了。”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把手機鏡頭對著鏡子,手指搭在了褲腰上。
“真換啊?”單羽停止了晃椅子。
陳澗今天穿是條運動褲, 他勾著褲腰往下拉了一把。
“喲?”單羽有些吃驚, 收回了腿。
陳澗又往下拽了一下。
在單羽的臉往手機這邊湊過來的時候,他掛斷了視頻通話。
然後把手機放到床上, 邊樂邊把褲子重新提好了。
單羽的視頻跟著就又打了過來。
“喂。”陳澗接起電話。
“說,”屏幕裡單羽拿了把水槍指著他,“你這壞招是上哪兒學的?”
“跟神經病在一塊兒待久了就學著了, 老板別開槍。”陳澗舉起了手。
“我也沒發過這種神經啊。”單羽說。
陳澗笑著走出臥室, 坐回了辦公桌旁邊,桌上單羽的電腦還開著,上面還是那個他已經看了三千多遍的旅遊破冰。
“你就穿了一條運動褲啊?”單羽問。
“還有內褲啊。”陳澗說。
“挺扛凍。”單羽說。
“你平時不也就一條厚褲子麼。”陳澗說。
“我那是不出門的時候, 我出門都加褲子,”單羽說, “你成天裡出外進的還學車呢。”
“我剛洗完澡就沒穿,”陳澗笑著說, “一會兒巡一圈兒就睡了。”
“嗯。”單羽還是靠在椅子裡,身邊隻開了一盞臺燈,半張臉被柔和的暖光照亮,整個人看上去放松而舒適。
陳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都跟著有些犯困了。
“我剛才……”他猶豫了一下,“我也不是說那什麼,不願意……主要是我……”
“我知道,”單羽笑了起來,“我也沒想怎麼著,知道你緊張。”
陳澗笑了笑,託著腮看一眼單羽,看一眼電腦。
“明天是娜娜跟你一塊兒去嗎?”單羽問。
“嗯。”陳澗應著。
“有人陪著就沒那麼緊張了吧?”單羽笑了笑。
“好一點兒但是不多,”陳澗說,“我還在看你寫的那個。”
“這是開會,不是考試,”單羽說,“你想想,還好多人,就大李那樣的,他們都沒慌,你慌什麼。”
“其實我也知道,如果我跟著你去,我肯定就不慌了,因為不管什麼事兒,有你託著底兒呢,”陳澗說,“現在我是託底兒的人,就不一樣了。”
“你從十幾歲就開始給你爸託底兒了,”單羽說,“還有什麼你託不住的。”
陳澗想想,笑了。
“我這麼一說,你是不是心裡就踏實了。”單羽說。
“你怎麼一說我都會踏實。”陳澗說。
“踏實了一會兒早點兒睡,”單羽說,“開會發言說得怎麼樣就那麼回事兒,領導發言的時候你睡著了才是真不太好。”
“嗯,”陳澗笑了起來,想想又湊近屏幕,小聲說,“哎,他們還管飯,中午在他們食堂吃。”
“十點半開會,開完會中午了,也正常,”單羽笑笑,“破食堂有什麼可吃的,你帶娜娜去吃點兒好的啊。”
“我倆都沒吃過這種食堂,”陳澗說,“想嘗嘗,而且這個快,下午還得幫其他人買點兒東西……胡畔居然還要買毛線,說要織圍巾。”
“織給誰啊?”單羽問。
“她自己唄,還能織給誰。”陳澗說。
“我以為給你織呢,”單羽說,“你倆感情那麼好。”
“那你給我織啊,咱倆感情不是更好?”陳澗說。
“喲?”單羽挑了挑眉毛,“現在這麼囂張的嗎?”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
“我還真會,”單羽說,“不過隻會用毛線鉤的。”
陳澗愣住了,感覺自己沒聽懂這句話。
“卡了啊?”單羽吹了聲口哨。
“你還會毛活兒?”陳澗非常震驚地問。
“會點兒簡單的,”單羽說,“帽子圍巾之類的。”
“不是,”陳澗還是很難把這個事兒跟單羽結合在一起,“是什麼樣一種機緣巧合讓你學會了鉤帽子圍巾的啊?”
“我大姑教的,”單羽說,“說我坐不住,磨磨性子。”
“說明毛活兒磨性子是謠言。”陳澗盯著單羽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以後趴到桌上,湊近手機,“你最近有沒有時間?”
“幹嘛?”單羽笑了。
“給我鉤個圍巾唄。”陳澗說。
“你不是老丟麼,平時也不用。”單羽說。
“你給我的我肯定就不丟了啊,而且我現在也不打零工,我是店長啊,”陳澗說,“大隱的陳店長,明天要去市裡開會的陳店長。”
單羽笑了半天:“帽子吧。”
“什麼樣的?”陳澗馬上問,“棒球帽嗎?”
“滾蛋,”單羽說,“你還開上菜單了,隻有最簡單的。”
“行。”陳澗笑著點點頭。
“睡吧,”單羽看了一眼時間,“明天我還要早起,爭取睡一會兒。”
“你早起去哪兒?”陳澗問。
“辦事兒,辦完了跟你說。”單羽說。
“嗯,”陳澗拿著手機站了起來,“那睡吧。”
“晚安。”單羽說。
“晚安寶貝兒。”陳澗說。
單羽愣了兩秒,笑了起來:“晚安寶貝兒。”
這一晚上陳澗睡得還挺踏實的,雖然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不僅睡著了,還沒聽到六點多單羽發消息過來的提示音。
【乏單可陳】早啊寶貝
【陳魚落雁】??
【陳魚落雁】我剛起來,你怎麼那麼早
不過單羽估計是在忙著,沒有回他消息。
【陳魚落雁】我一會兒就跟娜娜去市裡了,開完會給你打電話
孫娜娜今天很漂亮,是那種很幹練的漂亮,頭發扎起來了,穿的是件短款的呢子外套,腳上的高跟鞋都換成了小方頭的中跟短靴。
“領導早啊。”陳澗說。
“小陳起了啊,”孫娜娜喝著咖啡,“趕緊的,吃點兒東西出發,咱們地方也不熟,過去了還得找呢。”
“嗯。”陳澗點點頭。
今天趙姐做的是烙餅,很香,本來吃了兩個餅已經差不多了,但一想到過年那幾天都吃不上趙姐做的飯菜,陳澗又拿了一個。
“這麼大的餅,你吃三個啊?”胡畔喝著豆漿。
“我爸做菜真沒趙姐的好吃,”陳澗說,“有吃的時候多吃點兒吧。”
胡畔笑了起來:“我這兒有個告密小本本,就這兩天記了你好幾條了。”
陳澗叼著餅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過頭,用手指比了個槍指著她。
在“扣動扳機”的瞬間,旁邊的三餅衝到了他倆中間,替胡畔扛下了這一槍。
“啊!”他捂著胸口,“畔畔,我……”
“我打的是頭。”陳澗拿下嘴裡的餅說了一句。
“我……”三餅沒有放棄,扒著前臺桌子掙扎著,“畔畔……”
“啪啪啪!”陳澗又連開三槍,沒等三餅繼續掙扎,他又加了一聲,“轟隆!我還扔了個雷。”
“你大爺陳澗!”三餅罵了一句。
陳二虎在旁邊樂了:“你也是,畔畔畔畔都四個字了,說點兒別的都能湊夠一句話了,愣是一點兒有用的都沒說出來,白死了。”
陳澗笑著走到門口,孫娜娜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用去接老丁嗎?”她問。
“不用,老丁家在市裡,周末他回家了,”陳澗說,“本來還說昨天回來接我,我們自己開車去,他就直接去開會那兒了。”
“那咱們出發。”孫娜娜一拍方向盤,“喲嚯——”
“哎,”陳澗讓她嚇了一跳,再看她一腳油門衝出院子的狀態,趕緊提醒了一句,“我們是去開會,不是去賽車。”
“知道,”孫娜娜笑笑,“就是開心。”
“進城開心啊?”陳澗問。
“想去哪兒去哪兒的那種開心。”孫娜娜說。
“你那個張,”陳澗說,“還騷擾你嗎?”
“這陣兒沒有,”孫娜娜說,“我聯系好律師了,年後把離婚的事兒辦完。”
“去見他的時候說一聲,”陳澗說,“我們去人陪著你。”
“陳店長。”孫娜娜轉頭看了他一眼。
“嗯?”陳澗應了一聲。
“謝謝。”孫娜娜說。
“……我以為要說什麼呢。”陳澗笑了。
“這是非常認真的意思。”孫娜娜說。
“那我就很認真地接受了。”陳澗笑著說。
開會的地點就在文旅局,不過文旅局這邊陳澗從來沒有來過,這一片有不少政府機關,看上去很……說不上來,威嚴或者什麼,但同時這些機關四周又還有很繁華的商業街,和諧地交錯著。
一間裝修得很有特點的小店從窗外滑過,陳澗掃了一眼店名,就立馬把臉貼到了車窗上。
“怎麼了?”孫娜娜問,“我沒開錯吧,前面應該就是了。”
“沒錯,我就看看。”陳澗看清了那是一家爬寵店。
“一會兒開完會就在這邊轉轉就行,東西都能買齊。”孫娜娜說。
“嗯。”陳澗點點頭。
老丁跟他們差不多時間到,在停車場就碰頭了,紅葉小鎮另外的代表已經到了。
“吃過早飯了沒?”老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