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我喜歡這樣做嗎?」
陸澤媽媽眼睛頓時一亮。
「原來你不喜歡嗎?」
我:「我喜歡死了。」
「……」
19
兩人的笑容僵住,把臟話寫在臉上。
「難道你就願意一輩子這樣下去嗎?」
我笑了。
一天十萬,我做夢都能笑醒的程度。
一邊笑,一邊祈禱下輩子接著夢。
陸澤媽媽又問:
「難道你沒有夢想嗎?」
我當然有!
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其實,從我有記憶的那天開始,就對自己的人生就有了明確的規劃。」
「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滿足你。」
「我要努力做一個對社會有副作用的人。」
握拳。
做到了耶!
陸澤爸媽當場被摐飛。
我抖了抖被子,躺下睡覺。
「出去前記得關燈。」
兩人氣冷抖。
站在原地抖了半分鐘,關燈,把門輕輕合上,才轉身離開。
好人啊好人!
我打了個哈欠,擦去眼角的淚花,感動。
但沒有十萬感動。
20
高端的鬧鐘,往往隻需要採用最樸素的方式。
清晨,一陣發瘋的聲音喚醒了整個陸宅。
陸澤拉著衣服,表情隱忍中帶著期待。
我正準備踹他。
陸澤爸媽剛下樓,震撼地看見眼前這一幕,瞌睡都嚇醒了。
老人、地鐵、手機.jpg。
痛心疾首。
不忍直視。
「住手!隻要我活著的一天,就不允許你們在家裡做出這種事來!」
「以後不準再打了!拿了錢還要動手打人,一分錢,一分貨。我沒見過你這樣的替身。」
聽見這話,我更用力了。
踹。
用力踹。
不然每天十萬,我拿得不安心。
陸澤媽媽氣得跑過來。
「陸澤都被你打哭了,你難道沒看見嗎?」
一邊說,一邊難過得哭起來。
我轉頭看去,果然看見陸澤在抹眼淚。
母子倆下一秒就要抱頭痛哭,陸澤突然抬起頭來控訴:
「爸、媽,兒子就這麼一點愛好,你們為什麼還要剝奪我的快樂?」
「打!再用點力!」
「哇哦!刺激!」
陸澤媽媽嚇得一下將他推開了。
呸!
什麼臟東西!
21
陸澤爸媽驚恐地看著兒子。
老兩口年過六十,歷盡滄桑半輩子,見過很多大世面。
但沒見過這麼大的。
寶貝兒子的特殊癖好,給他們蒼老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兩人泣不成聲。
「真沒想到,陸澤竟然會變成這樣,以後的幾十年我們可怎麼活啊!」
我安慰他們。
「往好處想想,也許你們活不了幾十年呢?」
……
……
二老把我甩開了。
嘖。
不怪他們。
忠言逆耳。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陸家的人給我出來!」
跑出去一看。
外面站著幾個黑社會,左青龍,右白虎,中間米老鼠,正在氣焰囂張地打砸東西。
「我警告你們,那塊地皮可是我們老大的!龍哥說了,你們要麼還地,要麼給錢,一百億,少一個字都不行!」
有錢人最怕不要命的。
陸澤爸媽不敢上前,小聲解釋道:
「之前公司買了一塊地,按照約定給了住戶補償金,可是他們搬走之後,那個龍哥突然出現,說那塊地是他的,讓我們給錢。」
「我們調查過了,他就是那一塊的地痞流氓,根本沒有地,他就是想勒索要錢!」
我在旁邊看戲。
正砸花盆的小頭頭突然看到我。
「喲,這裡還有個女的,還挺漂亮,抓回去讓你見識見識哥哥的大寶貝!」
一邊說,色瞇瞇地來抓我的手。
我正在吃瓜,當場發瘋!
「啊——啊啊——」
扭曲。
四肢爬行。
掏出一把刀,沖過去扒他的褲子。
「多大的寶貝?讓我噶下來量量!」
小頭頭當場臉色大變,護著自己的褲襠。
「放開我!你是禽獸嗎?!」
我趴在地上,扭曲笑。
舔刀刃。
「噶!都給我噶!」
所有人震驚,紛紛捂襠,嚇得落荒而逃。
呵。
一個個。
唧唧不大,口氣不小。
22
他們剛走,警察立即趕到。
我正在地上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
警察齊刷刷把我圍住。
「危險!有不明生物靠近!」
?
我倒要看看,誰這麼沒禮貌!
剛要回頭,突然聽見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不是不明生物。」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我面前,身著警察制服,身形高大,五官帥氣中帶著讓人安心的英挺和正氣。
其他人都在瘋狂後退,隻有他朝我伸出手,帶著笑意問:
「你怎麼在這兒?」
我很不好意思地站起來,笑了笑。
「好久不見,周隊長。」
23
周明修。
市局裡的警隊隊長。
我以前到處流浪的時候,會和流浪漢一起撿垃圾,其他警察會把我們趕跑,隻有周明修會買包子和盒飯,免費送給我們吃。
在所有流浪漢眼裡,他可是大好人。
我理了理雞窩一樣的頭發。
周明修一點不在意。
他還見過我和野狗搶東西吃,比現在可狼狽多了。
「前兩天我去天橋,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走了。」
「沒有,我現在找了一份新工作。」
「什麼工作?」
我思索片刻。
「體力活。」
指毆打陸澤。
「心理疏導。」
指扮演替身。
「還有學會和自己和解。」
指隨時隨地,扭曲陰暗地發瘋,平等地摐死所有人。
24
周明修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上次去找你,是準備給你辦一張身份證,以後你就能去找工作了。」
沒錯。
我從小就是孤兒,是由撿垃圾的流浪女們帶大的,從沒見過父母。
沒有名字,也沒有身份證明。
和我一起流浪的人,都叫我小小。
「小小,你現在還願意辦嗎?」
我立即點頭。
以前我沒有身份證,隻能撿垃圾。
如果能辦好,我以後就能去找工作了。
周明修笑起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好,我馬上就幫你安排。」
我們交換了號碼,周明修才轉頭對陸澤爸媽道:
「那群人如果以後還敢來,就直接打我的電話,我來解決,別讓小小冒險,她是女孩子,會有危險。
陸澤爸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有危險的是別人吧?
「你沒看見她剛才發瘋的樣子?」
周明修瞪了他們一眼。
「那叫正當防衛。」
可愛的呢。
25
警察走後,我拿著刀準備回房間。
路過客廳中,陸澤爸爸突然沖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感激涕零。
「你真是咱們家的恩人啊!」
這半年來,因為那塊地皮,陸家就被那個地痞流氓賴上了,隔三岔五來搗亂,他們完全沒有辦法。
今天,那些人第一次敗北。
陸澤爸爸老淚縱橫。
「可是我就擔心,他們下次去公司找麻煩怎麼辦……」
「我可以教你,五萬,包教包會。」
「成交!」
站在旁邊的陸澤媽媽:???
「等等,你們……」
話還沒說完,我直接開始現場教學。
趴在地上,扭曲、尖叫,陰暗地爬行。
陸澤爸爸學著我。
趴在地上,扭曲、尖叫,陰暗地爬行。
當天,陸澤爸爸出師了。
陸澤媽媽卻被救護車抬走了。
人生就是這樣,有得有失。
26
陸澤回來的時候,我和他爸正在客廳裡四肢爬行。
他沉默了足足兩分鐘,然後提出要一起去醫院。
站在病房外,我聽見陸澤媽媽說:
「陸澤,你能不能把那個小小趕出去?她住在我們家,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她是白楚然的替身。」
「我知道,你不就喜歡她打你嗎?」
「媽也能打你啊。」
說完,陸澤媽媽垂死病中驚坐起。
啪啪!
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
「感覺怎麼樣?」
陸澤不說話。
啪啪!
又是兩個。
……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
算了。
還是不進去打擾他們母子情深了。
27
出來的時候,陸澤臉頰都是腫的,一臉生無可戀。
也不知道他和他媽說了什麼,陸澤媽媽出院之後,竟然帶我去參加了一個聚會。
來參加的都是富太太,個個打扮得珠光寶氣。
喝了兩口咖啡,就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本以為他們要說我,沒想到卻在陰陽陸澤媽媽。
「聽說黑社會又去找你家麻煩了?」
「要是讓那些人看見,我們和你在一起,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吧?要不,你以後還是別來了吧。」
陸澤媽媽臉色發白,下不來臺。
那幾個富太太繼續無差別掃射。
「沒想到,你今天會帶這樣的人來參加,聽說她以前是個叫花子,手上都是細菌,不知道會不會有傳染病。」
我站起來。
he~tui!
直接往她臉上吐口水。
所有人驚呆了。
「你幹什麼?!」
我:「我有艾滋。」
說完,繼續吐口水。
tui!
tui!
tui!
滿天飛花。
雨露均沾。
所有人嚇得臉色煞白,尖叫著逃跑。
一群小渣渣。
我淡定地坐回去,準備繼續吃蛋糕,手突然被陸澤媽媽一把拉住。
她眼睛發亮地看著我。
「以後咱們就是姐妹了!親姐妹!」
我何德何能,連忙拒絕。
「別,折現就行。」
當天,我新辦的銀行卡裡多了兩百萬。
28
陸澤和他爸媽的確是一家人。
主打就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境界。
這樣的朋友,我交定了!
29
自從我一戰成名之後,陸澤爸媽對我的喜愛程度直線飆升。
我動手,他們遞鞭。
我抬腳,他們送鞋。
當陸珊珊回來的時候,驚呆了。
「爸媽,哥哥,你們怎麼能自甘墮落!我絕對不接受她住在我們家!」
說完,氣沖沖地跑去酒吧買醉。
陸澤媽媽安慰我:
「小小,珊珊性子直,說話不經過大腦,她現在還不懂你的好。」
「你別難過,這裡有五十萬,去買幾件衣服,散散心。」
我把錢收下了。
不用買衣服,我現在就很開心。
當天,我沒去商場,而是給周明修打了電話,約他拿新辦好的證明,在以前認識的天橋下見面。
路過一條小巷子,突然看到裡面兩個人在拉拉扯扯。
「美女,跟我一起去玩玩,保證你喜歡。」
「你是誰……我……我不認識你……」
女生的聲音很耳熟。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突然看到陸珊珊正被一個男的拉著。
她似乎喝醉了,身體搖搖晃晃的,掙扎不開。
「我要叫人了……」
那個男的一邊壞笑,一邊去扯她的超短裙。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我氣沉丹田。
「破——喉——嚨——」
29
男人嚇得一哆嗦。
「誰啊?敢打擾老子好事,弄死你!」
我直接狂扭曲,甩著頭發,在地上爬著沖過去,直接來了一個猛鬼出籠。
「來啊!你來啊!」
巷子裡光線陰暗,男人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