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自己知道,清純大學生隻是一層保護色,這個歲數接受度也是挺廣的。
阮安安其實上一秒都做好要聽到什麼騷話教學的準備了。
但可能是她臉上的羞憤太過明顯,也可能是念在她人沒經驗,或者是怕她學不會、不同意,所以不準備搞那麼多花的。
顧訣最後還真的沒……讓她學以致用。
但盡管是基礎款,阮安安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質壁分離一樣,靈魂在一處身體在一處,到最後滿腦子都是怎麼還不結束怎麼還不結束。
她早沒了時間觀念,覺得自己要熱爆炸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咬牙,含蓄地催了一下。
顧訣輕輕笑了一下。
他用氣聲在她耳邊道,“嫌慢?”
阮安安尷尬地偏了偏頭。
“真的嫌慢……”他氣息不穩,卻還是說,“你可以試試叫我。”
――“叫我”這兩個字。
讓阮安安一下子想起之前的那個早上,烏龍一樣地叫了他那兩個字,而後他去洗澡,她還發到群裡問了殷媛她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阮安安抿了抿唇,試探道:“哥哥?”
“……”
似乎的確是……有點兒效果。
但仍然不夠。
媽的不管了。
阮安安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老公?”
……
窗外雷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有隱隱月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在顧訣臉上,泛出瓷器般冷白的光澤,還有些並不算明顯的汗,平添幾分性感。
阮安安眼睛都忘記眨,愣愣地看著他表情的變化,手完全不知道往哪兒擱。
她尷尬地張了張嘴,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場景在腦海裡回放。
…………
理科生不太會形容。
反正……剛剛在她耳邊悶哼那一聲,耳朵是真的要懷孕了。
不知道顧訣什麼感想,阮安安現在整個人都是混亂狀態。
要是讓她現在去參加博弈杯比賽初賽都能淘汰掉的那種。
她僵硬著坐直,手像是被石化了一樣,那半截幾乎是一動不動。
而後整個人就這麼繼續僵著,緩緩下床,穿鞋,一直到走到門口……
似乎聽到身後人傳來的低低笑聲。
阮安安像是被點醒了,一下子反應過來。臉上飛紅,快速拉開門跑到了衛生間。
她沒在裡面呆太久,因為顧訣在外面“和善”地提醒過了,他還要洗澡。
出來的時候,顧訣正靠在衛生間外的牆壁上看著她。
阮安安現在也還是不能平靜,她想到什麼說什麼,“你家有沒有換的床單……”
顧訣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當即道,“床上沒有,放心。”
阮安安“哦”了一聲,不想跟他杵在門口,低頭撥開人就回了房間,沒多久就聽到浴室傳來哗啦啦的水聲。
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開了臺燈掀開被子檢查。
的確沒有什麼,她松了口氣。
阮安安出了點兒汗,洗澡的話有點兒懶得動彈,幹脆就換了套睡衣。
準備上床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角落的貓窩裡,似乎有什麼像是翻身一樣的動靜。
貓窩……貓窩???
阮安安立刻走過去,在貓窩前蹲下。
果然,沒多久,笨笨就抱著小粉魚探頭看了她一眼。
“………………”
笨笨沒睡――不。
笨笨絕對是被他們吵醒的。
被他們!吵醒的!!!
靠!!!
阮安安簡直捶胸頓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竟然忘了孩子還在這兒!
他們這父母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吧!!!
……
顧訣洗完澡進房間的時候,阮安安已經把笨笨重新哄回去睡覺了,她自己也是剛上床躺好。
顧訣走到床邊,和她一樣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隻有發梢微微湿潤。
他先關掉燈又掀開被子躺了進來,動作異常順暢地把她抱進懷裡,渾身都是洗完澡後清爽的香氣。
“明天沒早課。”他說。
阮安安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好生氣的點,但……莫名其妙就是不想跟他和顏悅色。
她沒好氣道:“哦,所以呢?”
早上沒課就是你大半夜耍流氓的理由嗎?
顧訣也聽出來她話裡的小小嘲諷,但他完全不在意。平時都不會在意,更何況是有了重大進展的今天。
“所以……”顧訣捏了捏她的手,“今晚這麼辛苦,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要是平時,阮安安肯定會嗆回去他這句“辛苦了”。
但現在……他正捏著她剛才……的那隻手。
其實應該不是故意的,因為兩人的位置是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又是抱著的姿勢,他握著她這隻手才是對的,才是理所當然。
但經歷過剛才那種事。
她真的很難不多想。
阮安安很久沒說話,卻也沒閉眼。顧訣伸手摸了摸她頭發,“怎麼了,睡不著?”他想到什麼,聲音不覺又染上笑意,“總不會是在回味……”
“我沒有!!”阮安安立刻否認。
她強迫自己從那個場景迅速脫離出來。
“我在想……”阮安安當然不可能說出真心話,“我們剛才竟然忘了笨笨。”
顧訣一愣,“嗯?”
什麼忘了笨笨?
“就是,讓它全都聽到了啊。”她聲音越來越小,“我剛醒,腦子不好用,不記得把它抱出去,你竟然也不記得……!”
“……”
“笨笨能聽懂人話吧?畢竟我看它經常都能聽懂你說的話啊……”阮安安皺了皺鼻子,“哼,你老父親的形象在它心目中大概已經崩塌了。”
顧訣:“……”
笨笨的確能聽懂不少話。
但那都是當句子裡出現了“大房子小房子”、“貓糧”、“小魚幹”、“粉魚魚”、“玩具”、“滑梯”、“爸爸媽媽”……等等,一系列特定的對它來說有特殊意義的詞語時,才能聽懂。
“……你想太多了,”顧訣失笑,“笨笨還沒成精,我們今天聊的對它來說還是太深奧了。”
阮安安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她的生物鍾被打亂,這會兒靠在他懷裡說了沒兩句話,不知不覺就已經睜不開眼。
亢奮過的神經松弛下來,睡意來得更加兇猛。
“但你要實在放心不下,”顧訣摸著她頭發的手一頓,“下次……我把它送出去再弄。”
阮安安迷糊間,一時間也沒聽出什麼不對勁兒,就聽到了“把它送出去”幾個字,胡亂點了點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套路【二更】
阮安安以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個情感博主說, 情侶間每一次的更進一步的接觸,都能夠讓兩人感情升溫。
經過切身體驗,她現在非常贊同這個觀點。
最開始戀愛的時候, 她和顧訣的牽手擁抱什麼的都是水到渠成, 自然而然進行的。
但發展到後來的接吻, 似乎就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第一次接吻之後幾乎天天都要接吻,並且親吻本身就有別於牽手擁抱這些肢體接觸。
而這次……真的比喻起來,更像是一個裡程碑。
――尤其是對於顧訣來說。
兩人同床共枕以來, 很多時候都會不可避免地有所接觸……那碰著哪兒也是極為平常的事情。
所以經常會出現面面相覷的尷尬場景。
而最近,可能是睡夢中不自覺地接觸變多, 這樣的次數也變得多了起來。經常是清晨纏綿一番,而後顧訣揉著頭發去洗個時間較長的澡。
但阮安安那晚的那句“我幫你”,開創了一個先河。
而凡事開了先河就不可能是隻有第一次那麼簡單了。
自那之後,清晨纏綿時間大大加長,而顧訣洗澡時間則相應縮短。
於是在這個全C大都緊張備戰博弈杯的一星期裡, 全經濟系學生最蕩漾最開心的那位,除了顧訣不會再有第二人。
周一就是博弈杯開賽第一天。
盡管安慰組員的時候一直說著放輕松,不要緊張,看看整理的資料就好……但真的到了比賽之前的周末,阮安安還是沒忍住稍微搜了一下歷年比賽相關消息。
顧訣就在她旁邊坐著逗兒子,時不時回答一下她的問題,或是和她一塊兒討論。
阮安安腦子裡過了一遍自己失誤較大的那幾次, 她掰著指頭數完, 轉頭問顧訣:“你聽到我說的了沒?我有說漏下的嗎?”
“沒。”顧訣停下逗笨笨的手, “你是被陳宋給傳染了?”
“……好像有點。”阮安安承認地快, 卻又有些尷尬,“但其實也不算, 就當我尊重比賽,考前復習了吧……”
顧訣其實有點兒不滿這個周末就這麼在學術討論中度過了。
沒有出去約會秀恩愛虐狗,也沒有在家裡一直膩膩歪歪,而是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討論,當初這次為什麼丟了歐洲市場,為什麼那次沒申請到ISO14000認證……
不過這個比賽大概分量對於大學生來說很重,而且隻有這一個周末而已。
這麼一想顧訣就釋然了不少。
兩人討論的差不多之後,阮安安突然想到某次模擬賽之後顧訣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