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盯著沈御的眼睛看。
沈御躲閃著她的目光,用手背死死擋著臉,還要被她調皮地用另一隻手去撥弄。
粘膩的動靜不知道從哪發出來,尤綿想笑。
沈御敗了她了。
“你再不松手,我就生氣了。”沈御最後冷著聲線和她說。
尤綿不信。
這些天,沈御次次說生氣,從沒見過他哪一天真的發脾氣。
“聽話。”他又好聲好氣地哄。
當然不聽。
“要被你折磨死了。”沈御摸著她的腦袋,“你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什麼後果?”尤綿天真地望著他。
對,她哪裡會想這麼多呢。
最後,尤綿感受到了將至的預兆,沈御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粘糊地喊著她的名字:“尤綿......尤綿。”
“我就在這呀,怎麼了?”尤綿將臉蛋貼了過去,親了親他的眼尾。
可他還在喊。
最後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尾調勾起,痛苦性感悶哼了下。
尤綿手心一熱。
結束了。
喊著她的名字結束的。
當著她的面。
尤綿下巴濺到了些,潮湿的。
沈御深深呼吸著,不說話。
尤綿也不敢問。
他臉色陰沉得難看。
尤綿小心翼翼地拿著紙巾,想要幫他擦,卻被他扼住了下巴,抬眸和他對視的時候。
卻發現他眼裡滿是心疼和內疚。
沈御看著尤綿小臉下方的位置,微微皺了皺眉,他拿著紙巾,動作有些粗魯,硬生生擦拭著她的下巴。
“疼。”尤綿不滿地嘟囔了句。
“疼?疼就對了,為什麼不聽話?”沈御嘴上這麼說著,動作卻放緩了。
他起身,找了湿紙巾,低頭仔仔細細擦著她的手,每根手指,和手心。
還要拿酒精消毒。
根本沒顧自己。
沈御活了這麼多年,驕傲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顏面掃地。
他瞥了時間,才多久。
尤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暗暗記住了是左手。
兩個人氣氛變得奇怪起來。
“那個,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我先走了。”尤綿隻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她想溜了。
沈御微愣,抬眸看她,晚上十點,尤綿說她媽媽喊她回家吃飯。
她走得幹脆,一溜煙地跑了,跟個兔子似的,頭也沒回。
——————
尤綿鑽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飛快鎖了門。
她撲進被窩,將自己罪惡的左手拿了出來,左看右看。
已經被他擦拭得幹淨了。
尤綿覺得這隻手都不是自己的了,還有點麻麻的。
她轉動了下手指,手指下意識地成了剛才的狀態,尤綿嚇壞了。
臉紅得發燙,她在床上滾來滾去。
整個人都要冒煙。
明天去找他道歉吧,是挺冒昧的。
不行,得再冷靜幾天。
尤綿又偷跑去廚房,狠狠往喉嚨裡灌了大口涼水。
透心涼的那種。
於是,就這樣,她心不安理不得地開始躲沈御。
具體方法就是,消息不怎麼回,見面避開,也不去敲他家的門了。
在沈御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尤綿同學就已經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了地裡,夾著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在沈御面前冒泡了。
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鼓起勇氣登門道歉的。
————
田恬的工作臨時出差了一周,尤綿奶奶家來了許多放暑假的小孩子,尤慶豐被喊去帶孩子。
尤綿迎來了獨自在家生活的一周。
某天,晚上十點。
房門敲響。
尤綿裹著小被子,探個腦袋去看貓眼。
卻看見門口站著沈御。
男人懶散地俯身瞥向貓眼,狹長黑眸夾雜夜色,冷冽危險。
“開門,是我。”
風水輪流轉。
第78章 玩弄(中中)
尤綿裹緊了小被子,視死如歸地盯著門把手猶豫著。
那陣漫不經心的敲門聲又傳來了,尤綿的手貼在門上能感受到震動,她咽了下口水,緩緩閉上眼睛,手握著門把手打開了。
好安靜。
尤綿睜開一隻眼緩緩眯著偷瞄他,沈御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走進來一步,尤綿就頭頂小被子往後退一步。
沈御環顧四周漆黑安靜的一片,輕聲問了句:“家裡沒人?”他垂眸俯視看著尤綿,光影映在他身後,逆光看過去,整個人泛著淡淡光圈。
就好像惡魔闖入她家門,下一秒就要宣告她的死亡時間。
尤綿搖了搖頭,眼睜睜地看著沈御不輕不重地關上了大門,他略過尤綿,直徑走進她的家裡,洗手間的位置很快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等再次出來的時候,尤綿透過夜色看清了他修長冷白的手,湿漉漉的,水珠泛著晶瑩透亮的光。
啪嗒啪嗒,水滴落在了尤綿家白瓷磚地上。
尤綿連忙抽了幾張紙,湊上前跟在沈御身後。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尤綿的臥室。
“開門。”沈御簡略地吩咐道。
尤綿裝耳聾,俯身親切地擦著沈御的手指,“冷水是不是很涼呀,诶,你看這手,可真是手呀。”
沈御輕微動了動手指,不接受她的殷勤,“現在知道怕,是不是晚了?”
尤綿根本不受幹擾,她十分認真揉搓著沈御的手,“哥哥你手指真長,你看這,骨節分明。”
“喜歡?”他成功被尤綿帶偏了。
尤綿真摯地點了點頭,眨了下眼,希望這個話題可以拐彎到如何進行日常手部保養的方向去。
“你嘗嘗?”沈御有些語出驚人了。
尤綿傻眼,“啊?”
“不是喜歡嗎?”沈御緩緩俯身,將手從她的手裡抽出來,指腹擦蹭過她的唇角,試探性地往下按壓。
“可是小孩子才吃手。”尤綿抿了抿唇,盡量不像觸碰到他的手指,可是被他按著位置,涼絲絲的,很痒,想舔。
“也對,你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沈御在她的腦袋往前探的一秒內,巧妙地將手指收了回來。
他看見尤綿已經微微張開嘴了。
尤綿“啊嗚”一口咬空。
“乖妹妹,開門。”他居高往下地揉了揉尤綿的腦袋瓜,口吻輕浮逗弄,真就像一個壞哥哥站在她的身後。
這招嚇不住尤綿,沈御平常什麼樣,她心裡有數。
“那你等會。”尤綿妥協了,她火速打開臥室門鑽了進去。
沒疊的被子,開了封的薯片,糟亂還沒有收拾的書堆,喝了一半的果茶,大半夜睡不著假裝自己是皇帝,於是翻出了自己所有的被單披在身上,此時也散亂在床。
尤綿苦惱地撓了撓頭發,一股腦地將東西全部收好,又是鋪床又是整理書架。
總之不能讓沈御發現她是一個邋遢小屁孩。
松垮的睡裙搭在身上總是空蕩蕩的。
尤綿拍了下腦門,著急地翻出了個bra,緊緊扣好。
收了半天,還是有點亂。
尤綿嘆了口氣,認命地將門開了條縫,“你真的要進來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沈御低聲“嗯”著,就往前步步緊逼。
他修長的手抵著那門縫,就這麼強行地將門打開了。
尤綿隻好站在一旁,她低著個腦袋,彎了彎腰,“好吧,歡迎你來尤綿小屋。”
真是被她可愛到。
沈御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腦瓜子,走了兩步,順手疊好了她擺在床頭的衣服,再走兩步,又順手幫她撿起了地上的一支筆。
氣氛好像有所緩和,尤綿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你饒過我啦?”
“你知道錯了?”沈御側過臉,問她。
“知道了。”尤綿見臺階就下。
“錯哪了?”
“錯在不該讓你那麼快.......”她還沒說完,就被沈御用手捂住了嘴,“嗚嗚嗚!!”她不服輸地還要繼續說下去。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沈御將她一把抱起,“是不是?嗯?”他騰出一隻手捏著她的臉,本來隻是懲罰性地捏一捏,後來發現把她的嘴擠成“o”型又很可愛。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又故意捏了幾下。
“不——是——”尤綿被他捏著嘴,發出來的聲音有點像蠟筆小新。
清散笑聲溢出他喉間,沈御沒忍住,他俯身吻住了尤綿的唇,動作的慣性讓他整個身體往前傾,尤綿重心就要往後倒,她害怕摔在地上。
於是又用了她慣用的辦法,兩腿一掛,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沈御身上,怎麼掉也掉不下去。
“你揪什麼呢?”沈御吃痛地皺了皺眉,垂眸看見尤綿死死攥著他胸前布料的手,像兩個小爪子一樣死死卡著他的胸口。
“我怕掉下去嘛。”尤綿說著又揪了揪。
“嘶。”沈御疼得彎了下腰背,他沒好氣地將她的手扒拉下來,放在他的腰側,“抱著我就好了。”
“不要。”尤綿似乎發現了某種新樂趣。
“成心的?”沈御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問。
得到的是小姑娘仰起小臉給他的親吻。
沈御輕哼著笑了笑,手臂託著她整個人往上抬了抬,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你真的很懂怎麼哄我。”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尤綿嘗到了好處,又乖巧地俯身親了親他的鼻尖。
沈御別開了和她對視的目光,看向了別處。
“不好意思了?”尤綿得寸進尺。
被戳中的沈御輕輕咳了咳,緩緩將她放在床上,“別用這些小聰明,你今晚逃不掉的。”
“哇,你這個大壞蛋,我就不應該把你放進來。”尤綿被放到床上,瞬間將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小毛團一樣趴在床上,指著他痛斥道。
也不知道是她突然提到哪個關鍵詞了,沈御眉峰輕挑,他起身,“你也知道是壞人。”
啪嗒,他將臥室裡的燈關了。
陷入一片漆黑。
男人颀長的身型透過夜色勾勒出,他倦態單膝跪在尤綿的床上,俯身往前探著,“爸爸媽媽不在家,就這麼沒有防範意識就放了個壞人進來。”
尤綿往後縮了縮身子,“你不是壞人,我說錯話了。”她賣乖地圓著話。
“確定嗎?我不是壞人?”沈御一把將她從軟綿綿的被窩裡撈了出來,摟在了懷裡,在她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已經壓著吻了下去。
吻得綿長,讓她喘不過來氣,趁尤綿投入的時候,他緩緩睜開狹長黑眸好心情地去看她意亂情迷的表情,臉蛋有些泛紅,緊張得連睫毛都在顫抖。
接吻了這麼多次,還像個新手。
尤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剛想睜開眼睛的時候,沈御吻得就更加用勁,幾乎是要把她壓倒,卻偏偏用手扶著她的腰背,卡著她,動彈不得。
他吻得洶湧,唇齒被他攪亂,呼吸漸漸跟不上了,尤綿身體沒了力氣,手胡亂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卻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睡裙。
“你心跳得好快,寶寶。”他黏糊吻著她的耳根,親著她的脖頸,喘息灑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膚上,手正搭在她的心口處。
滑膩肌膚在他手心一下又一下聚攏著,又松開軟彈。
“不要。”尤綿害羞得想要躲,身體卻替她挺起了腰。
“好軟。”他誇著,修長的手指開始探索,最後貼著她的耳邊低聲問:“脫了?”
尤綿緊張地低著腦袋,全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小心翼翼地鑽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脖頸,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知道大你五歲有什麼好處嗎。”他掌握著主導權,尤綿猶如案板上待宰的魚。
尤綿真以為能有什麼年齡上的優勢,倒是梳著耳朵認真去聽了。
“會得比你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