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難道還會瞬移?”
總之有人在旁邊,就要好很多了。
簡桃輕出一口氣,但很快,四下又變得安靜,黑暗將緊張不安愈發放大,簡桃覺得發怵,越想越沒底,憑著本能感覺,朝他的方向靠。
一步,沒找到。
兩步,還是沒人。
她索性再邁大一步,撞到個溫軟東西的時候,也被人轉身抵在了牆上。
他聲音有點兒啞:“幹什麼?”
簡桃勉強能看清一點輪廓,說:“我想……”
接下來的話沒說完,因為嘴唇被人堵住了。
應該是為了繼續方才那個未完成的吻,他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手將她腰卡住,幾乎沒給預告,舌尖就抵了進來。
她能感覺到他唇上湿漉漉的水珠,順著他舌尖弧度被渡進她唇齒裡。他的臉沒來得及擦幹,四下都是蜿蜒的水痕,淌進她衣襟。
突然,門外又開始響了。
應該是鄧爾在試圖修理,門一下一下地擰著,她的心跟著一下一下緊張地收縮,生怕下一秒就有人推門而入,撞破她被人壓在牆面。
她以為一會兒就好,但一分鍾過去仍是這樣,鄧爾沒停,謝行川也沒停。
變本加厲。
她整個口腔被他舌頭堵住,根本說不了話,隻能輕推著他做警告,男人卻不滿她的分神,退出稍許,挑弄著她的舌尖。
一下一下,深深淺淺,她被折磨得發瘋,聽到玻璃門被人敲了下——
“小桃姐,還在嗎?”
第21章 淺嗑
簡桃從來不知道接吻也能缺氧。
不算太多的接吻經歷裡, kiss隻能算他們折騰運動中的調劑品,不會持續太長,過程也會配合著斷斷續續。
但是今天,此刻, 新西蘭民宿的浴室裡。
裡間霧氣繚繞空氣稀薄, 外面還有人在不停地試圖開門, 她脖子配合地仰酸,因為他舌尖進得太深完全無法用嘴呼吸, 鼻腔似乎也被堵住,每一個方向都無法汲取新鮮的氧氣,大腦被親得暈暈乎乎,腿軟,身體也沒力氣。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挺佛系一個人, 什麼都無所謂, 玩世不恭的, 也沒什麼興致,簡桃也一直這麼覺得, 但除了在這種事上。
一旦涉及到這種行為,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始的野性被激活, 他的進攻感很強。
終於被人放開, 謝行川退了幾秒, 又吮幹她下唇上的水漬。
她止不住地想咳嗽, 卻咳不出來。
謝行川還在清理她唇角溢出來的痕跡, 搞得好像挺繾綣溫存一樣,簡桃心說你可得了吧, 這不都你幹的好事嗎。
幾分鍾後, 民宿又奇跡般地來電。
鄧爾在外面大叫:“真來電了嗎?不會一會兒又停了吧?”
簡桃發現自己跟謝行川調了個位置, 現在她站在洗漱臺附近,而他靠在另一邊牆面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幾分鍾後,浴室門被打開,大家看到……簡桃正在盥洗臺前洗臉。
不過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眼睛和嘴唇被洗得紅潤潋滟,眼底被灌上浴室裡蒙蒙的霧氣,眼尾滑出一點潮紅。
……
民宿老板:“怎麼了,不修門嗎?”
“哦!修修修!”瀟瀟終於反應過來,“美女洗臉果然不一樣,小桃姐,你到時候教教我洗臉的手法,你洗完好粉好好看啊。”
“……”
很快大家開始修門,就在謝行川壓著她的那個地方來回晃,簡桃無地自容,借口頭暈回了房間睡覺。
轉身時,和謝行川短暫對上視線,他唇角的笑一掠而過,看來是哄好了。
——不過她付出的代價還挺大。
簡桃這麼悲愴地想著,轉身上樓。
*
次日,門修好了,他們也出發前往新西蘭南島。
南北島之間相隔海域,所以要坐船過去。
大家把房車開上輪渡,這才穿過甲板往船艙內走去。
在船內逛逛玩玩了一圈,大家回到會客廳,開始聊天。
簡桃因為有冠名商的中插廣告要拍,所以仍然留在船頭,調整光線拍了快半個小時,才被放回船艙。
攝像師去往會客廳拍攝嘉賓,簡桃有些困了,說自己回包間裡休息。
節目組定了三個連著的包間,簡桃挑了中間那個,還沒來得及躺下,覺得這裡靠門口太近,有些吵。
於是她起身,朝盡頭的包廂走去。
包間床上沒人,她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看這邊也沒有攝像頭,心滿意足地脫下裙子,隻穿了冰絲的安全褲。
正要完全仰下的時候,聽到哪裡的門鎖一響,圍著條浴巾的謝行川走了出來。
簡桃不知道應該先對哪件事發問,躊躇半晌,道:“你怎麼沒在外面玩?”
他隨意擦了兩下頭發:“沒意思。”
簡桃拉了個枕頭墊好:“在這洗澡有意思是嗎?”
謝行川:“來睡個午覺。”
她想了想,他開了兩個多小時房車過來,應該確實有些累。
但是這個房間又挺安靜,她都躺下了,有點舍不得出來。
衡量過後,簡桃說:“那一起睡吧,我也困了。”
“……”
他嗤笑一聲,也不知是在笑什麼,隨意吹幹了頭發,將浴巾解開,套了條運動短褲,這才掀開被子另一角。
簡桃:“你不穿上衣嗎?”
他後背靠著床頭,眉尾稍抬,把被子朝上一提:“這樣?”
怕她佔自己便宜似的,他拉得挺高,倆人蓋的又是同一床被子,簡桃頃刻感覺足尖一涼。
“你別往上拉這麼多,我腳沒蓋到——”
她低頭一看,發現了弊端:“你把我指甲油弄掉了。”
謝行川:?
“登月碰瓷?”
簡桃抬腿:“你自己看。”
“看不到。”
這人油鹽不進,她直接整個人一轉,和他面對著面,把腳擱他腿上,“現在看到了嗎?”
她曲著膝蓋,順著大腿下側往裡,拓出片漂亮又神秘的影。
謝行川收回視線,把她腳踝託起來,看了半天才發現,大拇指處的指甲油脫了一小塊。
覺得好笑似的,他揚眉:“所以呢?”
“你自己弄的你自己補,我等會還要穿鞋,露出來不好看,”她振振有詞,“不是你現在弄的就是之前在沙發上弄的。”
他垂眼,語焉不詳:“那我本事還挺大。”
簡桃無暇去管他到底什麼意思,她承認確實也存在一部分原因,是她懶得自己塗了。
她腳掌踩實在謝行川大腿上,用了些力道去夠桌臺上的隨行包,裡面應該有化妝品和指甲油。
腳趾在皮膚上蹭了兩下,被人按住。
謝行川的聲音不明:“你再動,你的腿就不在這裡了。”
她心說有這麼恐怖,你還能給我砍了不成?
她微微回身,看他:“那在哪裡?”
“還能在哪兒?”他說,“在我肩膀上。”
……
思考了一下這個姿勢的體位意義,簡桃覺得你倒是還不如把我腿直接砍了。
為了防止被他摁在這兒來一次,她雖然已經握住指甲油的玻璃瓶,但仍是有些悻悻地收回腿:“我不塗了……”
謝行川握住,手心力道很大,完全掙脫不了:“由不得你。”
“……”
接過她手裡的瓶子,謝行川看了會兒,道:“卸甲水也給我。”
簡桃找出卸甲湿巾,遞過去時才發覺:“你還知道這個?”
“直接補上去有分層,卸了再塗好看點。”謝少爺頭也不抬,“這麼簡單的東西我還是知道。”
還是條挺有審美的狗。
她這麼想著,枕著手臂悠悠躺下時,突然感覺這幾天以來,二人的關系好像更近了一步。
從吧臺、醉酒,再到今天,她在他面前,膽子似乎大了許多。
這麼想著,配合著腳趾處冰冰涼涼的觸感,她竟然就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頭頂傳來聲音,是船要靠岸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自己已經睡到了枕頭那邊,而與此呼應的,是歪七扭八的被子。
簡桃有些恍惚地坐起身來:“我是螺旋槳嗎?”
謝行川脖子枕著手腕,這會兒慢慢抬眼。
“你也有優點。”
簡桃:?
“比如,有較為清晰的自我認知。”
“……”
*
船靠岸,第一站是皇後鎮。
大家都在船艙外看風景,無暇顧及簡桃和謝行川在哪裡,因此下了船的一路上,這事也沒人提及。
休息好了之後,簡桃也格外有精神。
她給謝行川發消息:【睡覺中途沒人進來吧?】
姓謝的狗:【鎖門了。】
今天倒是還知道鎖門。
她撇了下唇角,看向窗外。
很快,手機上方又滑出來一條。
姓謝的狗:【你嗤個什麼勁兒?】
撿個桃子:【你今天還知道要鎖門,昨晚在浴室,外面都敲成那樣了,你還親得下去?萬一進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