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沈靈珊在旁邊聽著他們商業互吹,聽著聽著下意識地朝著梁思禮看了看。
以前讀書的時候覺得梁思禮很帥,畢竟是校草,學習又好,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多得都數不過來,她當然也不例外。
奇怪她以前覺得梁思禮挺帥的,如今和陸行洲一對比,她忽然就覺得梁思禮好普通,普通到他和陸行洲站在一起,簡直黯然失色。
她走神在想事,沒察覺到自己盯著梁思禮看了半天,更沒有察覺到陸行洲的臉色已經不好了。
他耐著性子和梁父說了幾句,在梁父還準備跟他談生意的時候,打斷他,“梁總,我和我女朋友上樓吃早飯,改天再聊。”
梁父這才意識到自己耽誤人家太久了,連忙道:“好好好,那陸總你們慢走,新年快樂啊陸總。”
陸行洲點了下頭,然後徑直朝樓上走去。
沈靈珊見陸行洲走了,也跟上去。
她起初其實沒有注意到陸行洲生氣了,是吃早飯的時候,她跟陸行洲撒嬌,讓他幫她剝雞蛋。
陸行洲懶洋洋靠在椅背裡,朝她看了一眼,說:“沒長手嗎沈靈珊?”
沈靈珊聽著陸行洲的這個語氣就感覺不太對,於是轉過頭看他,這才發現陸行洲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就那麼面無表情地看她。
她有些奇怪,問道:“陸行洲,你怎麼了?”
陸行洲看著她,陰陽怪氣地說:“看到學生時代的心上人,眼睛都挪不開了吧?”
沈靈珊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陸行洲是在吃醋。
她聽見陸行洲陰陽怪氣的酸話,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行洲看著她笑,抬手捏住她下巴,說:“沈靈珊,你還笑?”
沈靈珊笑得都不行了,等她笑夠了,才看著陸行洲笑著說:“第一,我這輩子隻會看著你挪不開眼睛,第二,我剛才看梁思禮的時候,其實是在想,他是一直都這麼普通,還是因為跟你站在一起,對比起來顯得好普通。”
陸行洲聽見沈靈珊的話微微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
他看著沈靈珊的臉色明顯就放松了,甚至還有點因為自己亂吃飛醋,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於是嘴上不饒人地說:“那誰讓你一直盯著他看的?”
沈靈珊冤枉地道:“我哪有一直盯著他看,我明明就隻是看了他幾秒鍾,而且那幾秒鍾裡腦子裡想的還全都是你。”
“幾秒鍾也不行。”陸行洲伸手把沈靈珊從旁邊摟到他腿上坐,抬手捏住她下巴,看著她道:“沈靈珊,你這輩子隻準看我,不準看別人,一秒鍾也不行。”
沈靈珊忍不住笑,抬手摟住陸行洲的脖子,說:“陸行洲,你怎麼這麼霸道。”
陸行洲看著她,“怎麼?做不到?這很難嗎?”
沈靈珊笑著舉起手來發誓,承諾道:“我沈靈珊對天發誓,這輩子除了陸行洲誰也不看,一秒鍾也不看。”
陸行洲聽她發誓,總算笑了,抬手捏她臉蛋,“算你過關。”
沈靈珊忍不住笑,抬手抱住陸行洲的腰,然後把臉靠進他懷裡。
陸行洲見沈靈珊這樣黏他,心情也不自覺地變好了,摟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拍拍她屁股,笑她,“沈靈珊,撒嬌呢?這屋裡有監控。”
沈靈珊小手抱著陸行洲的腰,靠在陸行懷裡不舍得起身,說:“有就有,我們又沒做什麼。”
陸行洲喉間溢出聲笑,逗她,“但你一直這麼坐在我身上,我也不確定我會不會做什麼。”
沈靈珊知道陸行洲逗她,且不說是在外面,陸行洲再想也不可能真的做什麼,何況她還來了例假,陸行洲更不可能做什麼了。
她靠在陸行洲懷裡舍不得離開,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喊了一聲,“陸行洲。”
“嗯?”陸行洲仍然保持著抱著沈靈珊的姿勢,下巴在她發頂蹭了蹭,問:“怎麼了?”
沈靈珊抱住陸行洲,忽然很認真地說:“陸行洲,這個世界上我隻愛你,在我心裡,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比得上你一根頭發。我都已經有你了,和你相愛過,又怎麼可能還看得上其他任何人。”
陸行洲聽到沈靈珊這番表白,內心像是被什麼輕輕地撩撥了一下,他的心上泛起漣漪,摟在沈靈珊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他眼裡和唇角都不自覺地有了笑意,輕聲應一句,“我知道。”
第37章 想弄哭你
吃完了早餐, 沈靈珊就拉著陸行洲陪她去城南逛廟會。
因為過年,城南最近都十分熱鬧,他們到時廟會上已經擠得人山人海, 廟會門口的廣場上還有舞龍舞獅表演,敲鑼打鼓十分有過年的氛圍。
陸行洲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一來嫌吵, 二來像廟會這種擠得人山人海的地方,他人沒有走進去,潔癖就已經犯了。
以至於當李助理打電話來,跟陸行洲匯報已經幫他把見面禮送到了沈家老宅,隔著聽筒聽到陸行洲那邊吵得不可開交時,他驚訝到忍不住問:“陸總, 您這會兒在哪兒呢?怎麼這麼吵?”
彼時陸行洲正陪沈靈珊在廟會裡面一間老字號的店鋪裡挑選春聯和燈籠等裝飾品。
此刻沈靈珊正跟店鋪裡的老板娘學剪窗花, 他到旁邊坐著喝杯茶, 雖然在店鋪裡, 但整條街上仍然鑼鼓喧天十分吵鬧。
陸行洲懶洋洋地靠坐在圈椅裡, 手裡雖然接著電話, 但眼睛卻是看著沈靈珊的, 看她專心致志地跟老板娘學剪窗花, 他看得不禁有些著迷,和李勤說話就有些心不在焉, 懶洋洋地答了一句, “逛廟會呢。”
“???”李勤驚訝到極點, 不敢置信地問:“廟會?城南的那個廟會嗎?那裡最近每天都人山人海,陸總……您……您潔癖好了?”
李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陸行洲一向喜歡清淨,並且潔癖嚴重到絕對不可能去這種擠得人山人海的地方。
陸行洲懶得跟他解釋, 懶怠地道:“事情辦好就回去過年吧,掛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靈珊正好剪好一隻鴛鴦,抬頭看到陸行洲打完電話,舉起鴛鴦高興地給他看,喊道:“陸行洲,看我剪得好看嗎!”
陸行洲收起手機揣進褲兜,起身朝著沈靈珊走過去。
他走到沈靈珊跟前,仔細看了看沈靈珊剪的東西,遲疑了一下,問了句,“這是……兔子?”
“……”沈靈珊臉上的笑臉立刻垮掉,扁著嘴不高興地瞪著陸行洲。
陸行洲一看沈靈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他試圖找補,又仔細看了眼,想到今年是豬年,也許這剪的是一隻小豬?
於是又道:“哦,我知道了,這是豬。”
“……”沈靈珊氣都氣死了,瞪著陸行洲說:“陸行洲,你眼神不好就別說話,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陸行洲勾唇沒忍住笑,看著沈靈珊道:“我全家就你一個,我是豬你是什麼?小豬嗎?”
陸行洲這一句“我全家就你一個”,令沈靈珊忽然忍不住鼻酸,她看著陸行洲,忽然都舍不得跟他生氣了,於是最後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說:“這是鴛鴦,沒眼光。”
陸行洲眼角抽了抽,拿起沈靈珊手裡那張窗花,仔細又看了半天,實在沒法把這又像兔子又像小豬的窗花和鴛鴦聯系到一起。
但老婆說是鴛鴦那必須是鴛鴦,於是點了點頭,十分正經地道:“沒錯,就是鴛鴦,剛才是我沒看清楚。”
說完抬手寵溺地捏了捏沈靈珊的臉蛋,毫無原則地誇道:“我老婆手怎麼這麼巧?這鴛鴦戲水拿回家得找個畫框裱起來,掛我書房。”
沈靈珊被陸行洲逗笑,笑著看他,揶揄他道:“你怎麼不說掛到你辦公室去?”
陸行洲道:“也行,等開年我拿公司去掛我辦公室裡。”
沈靈珊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說:“我懶得理你。”
兩人在店鋪裡待了一會兒,買了一大堆的春聯和燈籠掛飾,因為東西太多,陸行洲懶得拿,索性留了地址讓老板幫忙送過去。
付完錢後,兩人剛從店裡出來,沈靈珊就接到奶奶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奶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問道:“珊珊,你男朋友是陸行洲?”
沈靈珊聞言有些意外,她上次隻說自己有男朋友了,並沒有告訴奶奶她男朋友是陸行洲的事,此刻聽見奶奶問她,她不禁問道:“您怎麼知道的?”
沈老太太道:“剛才陸行洲的助理送了好多新年禮物過來。”
沈老太太很驚訝沈靈珊竟然是和陸行洲在一起,畢竟以陸行洲的才能和心機城府,沈老太太不禁有些擔心沈靈珊是否真的能駕馭得了陸行洲。
但從剛剛李勤送來的那些新年禮物中又可以看出,陸行洲應該還是很重視靈珊的,否則不會單見面禮就送得這樣貴重,不僅貴重,還完全送到了沈老太太的心坎上。
沈老太太喜歡收集古董字畫,她一直心心念念一幅畫很多年,可那幅畫在另外一位收藏家手裡,她多次出價對方都不願意割愛,可沒想到陸行洲竟然買下來,當做見面禮送給了她。
她將畫拿在手裡愛不釋手,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陸行洲,於是又道:“珊珊,你們這會兒在哪兒呢?中午過來吃飯嗎?”
沈靈珊道:“中午恐怕不行,我們現在在城南這邊呢。”
沈老太太道:“那你們下午早點過來,我在家等你們。”
“好。”沈靈珊應了一聲,掛了電話之後看向陸行洲,她微微偏了偏頭,問道:“陸行洲,你讓李助理給我奶奶送見面禮了?”
陸行洲倒也不瞞著沈靈珊,他嗯了一聲,一邊攬住沈靈珊的腰往外走一邊不甚在意地道:“好歹是第一次見家長,不準備點見面禮怎麼行。”
沈靈珊原本以為陸行洲準備的見面禮應該就是那些見長輩常備的那些補品之類的,誰知下午到老宅以後,她才知道陸行洲送的那些見面禮除了基本的補品一類的東西,甚至家裡的長輩們人手一件珠寶。
送給奶奶的除了一條翡翠項鏈,甚至還有一幅價值連城的畫。
看得出來奶奶十分喜歡那幅畫,一整晚都對那幅畫愛不釋手,對陸行洲更是滿意得不得了,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甚至已經改口喊行洲,親昵得仿佛陸行洲已經是她老人家的孫女婿。
等到晚上回家以後,沈靈珊軟磨硬泡想逼著陸行洲把賬單給她看。
畢竟她奶奶也是見過世面的,如果不是好東西,不可能會高興成那樣。
那時陸行洲已經洗完澡坐在書房裡打電話,沈靈珊洗完澡跑進書房的時候,陸行洲剛好打完電話,抬頭看見沈靈珊跑進來,眼睛和唇角都浮上寵溺的笑意,說:“洗好了?”
沈靈珊跑到陸行洲跟前,岔開腿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右手摟住他脖子,左手攤開伸到他面前,認真看著他道:“給我看看你今天買禮物的賬單。”
陸行洲一手摟住沈靈珊的腰,一手抬起來握住沈靈珊的左手,笑著看她,逗她說:“還沒過門就查我的賬呢。”
沈靈珊知道陸行洲有錢,可她也知道陸行洲的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走到今天,每一分都是自己辛苦賺的。
晚上在老宅看到陸行洲給她家裡人準備的那麼多禮物,她在旁邊看著心都在滴血,在想陸行洲要工作多久才能賺那麼多錢。
她越想越著急,堅決地攤開左手非要陸行洲把賬單給她看。
陸行洲笑著逗她,說:“我讓李勤去辦的,我哪知道花了多少錢。”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陸行洲。”沈靈珊不高興地看著陸行洲,說:“李助理替你去辦禮物,你不給他預算,他會敢隨便辦嗎?”
她把左手往陸行洲跟前遞,催促道:“快點,快給我看看。”
陸行洲看著沈靈珊這個財迷的樣子,沒忍住笑,握住她左手低頭親了親,又看向她,抬手捏她臉蛋,笑
著看她,逗她說:“沈靈珊,你怎麼跟個小守財奴似的,那我第一次見家長,不準備禮物我好意思登門嗎?”
沈靈珊道:“那你也不用花這麼多錢吧,那幅畫我不知道多少錢,但是珠寶首飾我還是懂的,家裡長輩們人手一件珠寶,別的不說,光我奶奶那條翡翠項鏈,沒有八位數都拿不下來。”
沈靈珊越想越肉疼,隻怕陸行洲這次上門,光是見面禮就花了上億。
她越想越心疼。
看著陸行洲,想起他常常出差加班,心中忽然充滿自責,說:“早知道就不讓你去見我奶奶了。”
陸行洲看著沈靈珊,知道她在想什麼,摟在她腰間的右手不自覺摟得更緊了些,左手抬起來捏住她下巴,眼裡帶著笑意看她,笑著逗她說:“心疼我啊?”
沈靈珊眼睛都紅了,她看著陸行洲,自責地點了下頭。
早知道陸行洲要這樣為她花錢,她一定會阻止他的。
陸行洲看著沈靈珊強忍住淚水的眼睛,心底某個地方感到溫暖熨帖,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她,從她的唇吻到她的眼睛,將她眼角淚痕吻幹,然後才輕輕松開她。
他看著沈靈珊,眼裡有輕松的笑意,左手拇指指腹溫柔地摸索她臉頰,看著她挺認真地道:“靈珊,我知道你心疼我賺錢辛苦,但賺錢對我來說其實是件挺容易的事兒,而且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錢不花在你身上花在誰身上?”
“可是你也花得太多了。”沈靈珊還是覺得很心疼。
陸行洲道:“也沒多少,九牛一毛。”
沈靈珊看著陸行洲,認真地說:“其實你不送這麼多貴重的禮物,他們也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