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劉姨和王叔上前接過紅包, 高興地道謝，“謝謝陸總。”
陸行洲嗯了聲，說：“回家安心過年吧，明年見。”
“是, 陸總，您也新年快樂。”
劉姨和王叔一起跟陸行洲道了新年祝福，然後劉姨貼心地說：“陸總，冰箱裡的食材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填滿了，全都是沈小姐平時喜歡吃的東西，另外牛奶還是牧場那邊每天早上派人送來，米面也都在櫃子裡。”
她想了一下，還是忍不問：“陸總，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要不要幫您和沈小姐包點餃子備著？”
陸行洲道：“不用，到時候我們自己包。”
他看向劉姨，說：“您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們。”
“诶。”劉姨應了一聲，說：“那我一會兒就走了，我初七下午就回來。”
陸行洲嗯一聲，說：“好。”
劉姨和王叔走後，陸行洲才又繼續處理公事。
以往他其實會把這些事情放到春節期間慢慢做，但今年因為有沈靈珊在，他想早點做完陪她過年，所以回家洗澡換了衣服就到書房來加班了。
加班到快六點的時候，他放下文件，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脖頸，一邊關電腦一邊給沈靈珊打電話。
本來想喊她換衣服出門吃晚飯，結果電話打過去正在通話中。
他索性掛掉電話，起身回臥室去。
走進去就看到沈靈珊趴在床上接電話，面前還放著ipad在看電影。
他去洗手間的時候，經過床邊，俯身笑著拍了下沈靈珊的屁股。
沈靈珊屁股突然被偷襲，差點忍不住要笑出來，她抬腳去踢陸行洲，陸行洲笑著握住她的腳，伸手撓了下她的腳心。
沈靈珊痒得笑了出來，急忙把腳縮了回去。
電話那頭，沈老太太聽見孫女突然笑了起來，好奇地問：“珊珊，怎麼了？”
“沒事沒事奶奶。”沈靈珊接著電話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下不敢再拿腳去踢陸行洲，她抓起一個抱枕朝陸行洲扔過去。
陸行洲笑著接住，給放回床上，抬手揉了下沈靈珊的腦袋，才進洗手間去。
等到陸行洲上完洗手間出來，沈靈珊剛好接完電話。
陸行洲抄兜倚在門邊看她，看著沈靈珊的眼裡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寵溺笑意，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沈靈珊有點抱歉地看向陸行洲，說：“我今晚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奶奶剛才給我打電話，喊我回家過年。”
陸行洲看著沈靈珊，眼裡的笑意漸漸地淡去了一點，問道：“明天也不回來嗎？”
沈靈珊就是因為明天過年，她想跟陸行洲一起過春節，所以才跟奶奶說她今晚回去。她想把明天的時間騰出來和陸行洲在一起。
但她看著陸行洲，忽然心念一動，想著明天回來給陸行洲一個驚喜，於是點了點頭，說：“對。明天畢竟是除夕嘛，奶奶為了我都跟沈誠越斷絕母子關系了，我要是過年都不回去就顯得有點太不懂事了。而且奶奶年紀也大了，她這兩年身體也不太好，我估計也陪奶奶過不了幾個春節了，所以就答應奶奶明天回去陪她。”
陸行洲盯著沈靈珊看了會兒。
沈靈珊不像他，她父母雖然對她不好，但她其實還是有家人的，她跟在她奶奶身邊長大，過年回去陪長輩也是應該的。
他隻是有點難以忽略心底的失落。
但他是個男人，也不好表現得他其實也很需要沈靈珊在他身邊，於是點了下頭，裝得不太在意地說：“好。”
說著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厚厚的紅包，走到沈靈珊面前，遞給她，說：“新年紅包，本來想明天再給你的。”
今天上午從西山回來，把沈靈珊送回家後他去了一趟公司，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了趟銀行，取了一大疊現金包紅包。
沈靈珊這個紅包是最厚最大的，裡面的錢全是嶄新的連號。
沈靈珊接過紅包，抬起頭驚訝地看向陸行洲，問道：“你什麼時候去買的紅包？”
陸行洲道：“中午回來的時候。”
他看著沈靈珊問道：“什麼時候回老宅？我送你？”
沈靈珊道：“不用，奶奶派司機過來接我了。”
“是嗎？”陸行洲發現自己今晚連司機都做不了，面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麼，但其實心裡已經有點落寞了，說：“行吧，那我就不送你了。”
他走到沙發上去坐下，伸手想從褲兜裡摸煙，才想起他的煙和打火機都被沈靈珊收走了。
沈靈珊不喜歡他抽煙，所以他最近也在戒。
但沈靈珊過年不在他身邊，又不能抽煙，他忽然不知道要怎麼排遣寂寞。
沈靈珊看到陸行洲坐到沙發上去，也跟著下床，走到陸行洲面前，摟住他的脖子側身坐到他的腿上。
陸行洲後背靠著沙發，抬起右手來摟住沈靈珊的腰，看著她道：“幹嘛？”
沈靈珊看著陸行洲這個落寞的樣子，忽然都不想逗他了。
她和他對視一會兒，然後忍不住低頭去吻他。
陸行洲在沈靈珊吻下來的時候反客為主地撬開她齒關，更深地糾纏她的唇舌。
吻了很久，直到沈靈珊的手機響了。
陸行洲雖然很不舍得，但還是松開了沈靈珊，拍拍她屁股，說：“去接電話吧。”
沈靈珊摟著陸行洲的脖子，坐在他身上很舍不得走。
陸行洲怕她有負罪感，笑著抬手捏她下巴，說：“去啊，再不走我可不放你回家過年了。”
沈靈珊問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陸行洲道：“孟梁約我打牌呢，難得放假，我也休息幾天。”
沈靈珊抿了抿唇，盯著陸行洲看。
陸行洲笑著看她，說：“沈靈珊，你再不走，一會兒我可真不放你走了，你要留下給我滅火嗎？”
沈靈珊愣了一下，這才感覺到陸行洲下面已經起反應了。
她雖然很不想走，但她已經答應了奶奶今晚回去吃飯。
於是隻好起身走去床邊拿手機。
電話是奶奶的司機打來的，她回過去，問道：“張叔，你到了嗎？”
“是呢小姐，我已經到您發的地址這邊了。”
沈靈珊道：“那麻煩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來了。”
因為快到吃晚飯的點，掛了電話，沈靈珊就趕緊換衣服。
陸行洲一直坐在沙發上看她，沈靈珊換好衣服撲到陸行洲懷裡親了他一下，然後才撐著他肩膀看他，說：“那我走了？你晚上跟孟梁他們吃飯嗎？”
陸行洲嗯了聲，抬手摟上沈靈珊的腰，看著她問：“要我送你下去嗎？”
沈靈珊道：“不用了，你趕緊換衣服吧，也快到飯點了。”
沈靈珊不讓他送，陸行洲也沒堅持，嗯了聲，說：“好，到家給我報個平安。”
“好。”
沈靈珊親了下陸行洲的唇，然後才拎著包轉身下樓。
陸行洲等沈靈珊下樓後，過了一會兒才走到外面陽臺上。
他抄兜站在陽臺上，看著沈靈珊坐上沈家的
車，車子漸漸駛離，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北城的冬天黑得很早，雖然才六點多，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當沈靈珊乘坐的車子消失在陸行洲的視線中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整棟房子陷在黑暗中，陸行洲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他高大的身影陷在黑暗中，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也許是因為房子太大，也或許是天太冷夜太黑，陸行洲獨自站在陽臺上，背影看上去顯得格外孤寂。
沈靈珊回到老宅，今晚的這頓年夜飯吃得她如坐針毡，她從來沒有一次像今晚這樣想趕緊吃完飯回家。
當她坐上車，回過頭，看到陸行洲站在陽臺上看她時，那一瞬間她其實很想下車跑回去。
她想跑回陸行洲身邊，緊緊地抱住他，不再讓他感受到半點孤獨。
好不容易吃完飯，奶奶又拉著她說話，她著急回家，忍不住頻頻看手機。
奶奶似乎看出她很著急，問道：“珊珊，你一直在看時間，是有什麼事嗎？”
沈靈珊見奶奶問她，也不瞞她了，點了點頭，說：“奶奶，我想先回去了，我過兩天再過來看您行嗎？”
沈老太太聞言有些詫異，說：“你回哪去呢？你父親那邊不必說，你母親也不見得歡迎你去，你倒不如就留在老宅過年，至少這邊還熱鬧些。”
沈靈珊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說：“奶奶，我不回我媽媽那邊，我現在有家了，有人在家裡等我。”
沈老太太聞言不禁愣了下。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拉住沈靈珊的手，問道：“珊珊，你交男朋友了？是誰呢？奶奶認不認識？”
沈靈珊微笑道：“您應該認識，我改天帶他回來見您。”
“他對你好嗎？”沈老太太問道。
沈靈珊點了點頭，說：“他對我很好，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了。”
她拿起手機看時間，發現已經快十點了，她現在歸心似箭，想趕緊回去，就抬頭看向奶奶，說：“奶奶，那我就先走了，祝您新年快樂，我改天再回來看您。”
沈老太太見沈靈珊急著要走，也不再留她，拉住她的手說：“珊珊，那你明天帶你男朋友一起回來過年吧。”
沈靈珊笑道：“那我得問問他，如果明天沒時間的話，我改天再帶他回來。”
沈老太太聞言點了點頭，說：“好，那我讓張叔送你回去。”
“好，謝謝奶奶。”
和家裡的長輩們告別後，沈靈珊就迫不及待地跑向院子。
她想給陸行洲一個驚喜，坐上車後給孟梁打了個電話。
她以為陸行洲和孟梁他們在一塊兒打牌，想問孟梁他們在哪兒，誰知電話接通後，孟梁卻跟她說：“沒有啊，我前幾天就回老家了，這幾天跟家裡人在一塊兒呢，陸行洲沒在我這邊呀。”
沈靈珊聞言有些驚訝。
她握著手機愣了好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陸行洲在騙她。
掛了電話，她對司機說：“張叔，回你下午來接我那裡。”
“诶。”張叔應了一聲，將車子發動，朝著山下駛去。
沈靈珊到家時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
她坐在車裡，看到房子裡亮著燈，陸行洲獨自坐在客廳看電視。
陸行洲靠在沙發椅背裡，手裡拿著遙控器無聊地按著臺，當他聽見有車子駛入院子的聲音，下意識地朝著落地窗外看去。
當他看到沈靈珊從車裡下來時，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是他想沈靈珊想出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