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星微想要去拿手機,卻被賀西洲一把攥住手腕,力道很大,讓她不禁皺起眉毛,疑惑地朝賀西洲望去,卻見他眼眸冷然,蘊藏著一股很兇的意味。她張了張嘴,說的卻不是讓賀西洲情緒緩和的話,“你放開我,我回個信息。”
賀西洲牽著唇角笑了一下,多情的桃花眼顯得漂亮溫柔,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將沈星微一把拽到面前來,傾身吻上去,同時攬住了她的腰身,雙手順著後腰的裙擺探進去,覆上光滑的脊背和溫熱的身軀,動作可以算得上是粗暴。
他啃咬沈星微的唇,讓沈星微痛呼一聲,伸手在他肩膀處推了幾下,但是他的力道實在太大,臂膀仿佛不可撼動的山,不論怎麼推都沒有掙脫分毫,被他按著更往懷裡貼緊。
他抱著沈星微往後一倒,躺在座椅上,順道將沈星微的手機掃掉,發出咚的悶響。
唇齒交融逐漸生出水聲,粗重的呼吸交織著,沈星微掙扎了一會兒就累了,好像被酒色掏空了軀體的那種疲倦,隻得趴在賀西洲的身上,呼哧呼哧地喘著,被他吸吮著舌尖也毫無力氣反抗。
後座足夠寬敞,但賀西洲的身量太高,所以隻能蜷起身體,在有限的空間裡將沈星微按在柔軟的座椅上,伏在她的身上,埋頭在她細嫩的頸窩留下齒痕。
她的身上有細微的香味,還有聚餐時所染上的菜餚的氣味,更多的是酒氣,因為賀西洲給她倒了不少,她很乖順地一口接著一口,全部喝完了。
賀西洲的舌頭順著她脖頸的筋往下舔,將她的側頸,鎖骨舔得潮湿一片,肆無忌憚地留下痕跡。
他不說話,一直在沉默,這樣的情緒讓本就感知敏銳,現在又喝了很多酒的沈星微覺得冷漠,她心底生出一些委屈,架在賀西洲雙肩的腿蹬了幾下,說:“我不要。”
賀西洲沒有理睬,尖利的牙齒時不時給她傳來痛意,沈星微抓了抓他的頭發,眼淚就流了下來,又哽咽著說:“你幹嘛這樣啊?”
他掀起眼皮望去,淡聲要求:“不準哭。”
沈星微被惹哭了,哪裡是說不準哭就不哭的,她抬手揉眼睛,將眼睛揉得通紅,淚液打湿了睫毛,鼻音很重地小聲說:“我要回家,搞不懂你為什麼生氣。”
賀西洲把她的手拿下來,俯身過去舔她的眼睛,舔盡湿鹹的淚水,卻沒有像以前那樣低聲哄著她,哪怕是裝裝樣子也不肯,隻是沉默著不停在她身上作弄,將呼吸噴灑在她身上,男性的氣息洶湧猛烈,將她覆蓋、浸染。
肩膀輕顫,沈星微蜷起身體,細細的聲音從刻意壓抑的嗓子裡擠出來,抖了片刻後,就感覺賀西洲起身了。空調裡的冷空氣吹在她身上,沒有賀西洲身體的覆蓋,她覺得有些涼,慢吞吞想要爬起來,轉頭卻看見賀西洲正在拆套的包裝。
他在車裡準備得很周全,顯然在車裡大搞特搞的想法不是臨時起意。
沈星微抱著被脫下來的裙子,隱隱遮住身體,撇著嘴低聲抗議:“我想回家,不想在這裡。”
“嗯。”賀西洲懶聲應了,即使是彎著腰低著頭,他的頭發仍然頂在了車頂,隱隱遮住上面的光,隻能照亮他側臉的小半輪廓,於是顯得眉眼都看不分明,讓沈星微無法分辨裡面是冷漠淡然,還是翻滾著深不見底的情潮。
他撕開套給自己戴上,很快又俯身壓過去,將沈星微按回了車座上,將橫隔在兩人之間的裙子抽出隨手扔一邊,身體也跟著貼上去。
“你剛剛答應了。”沈星微還在做最後的抵抗。
“我答應了嗎?”賀西洲低眸看著她,然後又說:“‘嗯’隻是表示聽到,不代表答應。”
沈星微生氣地沉下臉,開口想說什麼,但情況已經不太容許她講話。
隔著一層超薄的乳膠膜,她悶哼一聲,不適應的強烈反應出現,肚子因深呼吸起起伏伏,腰身也輕輕顫抖,她抓住了賀西洲結實堅硬的臂膀,擰緊了眉頭,哼哼唧唧說:“不舒服。”
賀西洲以前會哄,雖然是假模假樣,但至少語氣是溫柔的,含著綿綿情意的,但今天沒有。他隻是箍緊了沈星微的身體,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汗珠順著頸子往下流淌,滴在沈星微的身體上,眉眼沉沉地推進。
她抱住賀西洲的脖子,哽咽著在他耳邊小聲央求:“嗯……輕點,輕點吧……好嗎?”
“我已經很克制了。”賀西洲這樣對她說,並且用略顯冷淡的語氣喊,“沈星微。”
沈星微又落下了淚,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冷漠,沒有喊寶寶,也沒有喊星星,這是不對的。平時可以不喊,但是現在有必要喊。
她將眼淚全都蹭在賀西洲的肩膀上,又像賭氣似的,不管賀西洲再怎麼動作,她都沒有發出聲音,隻變成唔唔的悶哼。
賀西洲也沒有強求,隻是握住她的腰身,將軟枕塞到她的腰下,脊背和腹部的肌肉盡現,肌理分明,彰顯出男生身體裡所蘊藏著蓬勃力量。
快意死死地糾纏著年輕的男女,化作他們身上的汗水,在狹窄的車廂裡肆意流淌,蒸發。
各種聲響都混在一起,吵得不行,賀西洲咬著她的耳朵,呼吸粗重地問:“怎麼,現在又不怕鄰居聽見了?”
沈星微嗚嗚咽咽地哭著,“你、你欺負我……”
“這怎麼叫欺負你?”賀西洲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過來看著自己,淡聲說:“如果我把你關在房間裡,鎖在床上,日日夜夜不停地*你,不準你去見任何人,跟任何人來往,那才叫欺負你。”
“但是我沒有,而且我甚至容忍了你在高中時就牽扯不清的男人添加你的聯系方式,還看著你跟他聊天,我不是已經足夠大度,足夠像個正常人一樣了嗎?”賀西洲親吻她的唇,舔去她眼角的淚,好像很溫柔地問:“星星,還能受得住嗎?”
沈星微答不上來話,大腦一片空白,雙耳發鳴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好像完全沉溺於這樣的歡愉裡,無法思考,不知拒絕。
白色的龐大車子隱在暗色裡,沒有月光的照亮,隻能從黯淡的光影裡看見車身瘋狂搖晃,防窺膜遮住了裡面的所有景象,也將所有聲音都隔絕,半點沒有傳出來。有手印按在車窗上,但很快又被拽走,車內隱隱約約有晃動的影子,但是夜深人靜,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角落裡發生的一切。
車子搖搖停停,持續了大半個夜晚,等到快要天亮時才徹底停下來。
車的男主人衣裳有些凌亂地開門下車,轉身將年輕女孩抱了出來,藍色的裙子好好地穿在身上,散亂的長發遮住她的臉。她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軟綿,被人抱在身上之後沒有半點動靜,安靜得好像睡著了一樣,隻有還在持續的低聲抽噎說明她醒著。
年輕俊俏的男生低頭,在她耳邊親了親,語氣很溫柔、纏綿地說:“別哭了,回去給你補點水,再繼續好嗎?”
第54章 “沒有呀,我才沒有呢。……
沈星微總是會做很多夢。她之前在網上刷到營銷號說,多夢的人神經都比較脆弱,比尋常人更容易患精神疾病。誠然這種說法可能是那個營銷號編造的,不過沈星微有段時間深信不疑,因為她從小到大隻要一睡著,幾乎都會做夢,而且後來她的精神的確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雖然沒有去看心理醫生,但是沈星微自己是知道的。
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夢境都非常糟糕,因此心裡有些抗拒睡眠,經常一整天都無精打採,渾渾噩噩。
這種狀況從哪天開始緩解了呢?沈星微很奇妙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好像是那天她在刷同城微博的時候,刷到自己的學校與本市另一所名牌大學舉辦籃球聯賽,為了宣傳,兩個學校的官方微博連續發了好幾天活動內容預熱,兩校的學生會成員都積極參與宣傳。沈星微一點進去,就看見置頂微博附帶的幾張照片,她幾乎是一眼就鎖定到了正中央那張照片裡的人。
賀西洲穿著鮮豔的黃色籃球服,裡面搭了一件白T恤,手裡拿著一個籃球,正做出投籃的姿勢,這是他在打球的一瞬間被抓拍的照片,隻是經過編輯後將他的臉放大,所以沈星微一眼就認出了他。
沈星微失神地翻閱微博,在評論區看到人們對於賀西洲的討論度很高,全是一些充滿贊美、喜歡的詞匯和話語,她立即就著了魔一樣,心髒開始充血,瘋狂跳動,變成了藏在暗夜裡的魔鬼,充滿不太好的想法。她開始像賊一樣細細搜尋,一點一點地排查,用了大半夜的時間將賀西洲的學校、所屬專業、所在班級,甚至加了他學校的新生群,混進去又添加了一群亂七八糟的學校賬號,把賀西洲在學校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我要去見他。
沈星微的腦中全是這樣的想法,然後合上手機,打了個哈欠,滿意地滑入被窩裡睡覺。當晚,她沒有被煩惱的夢魘糾纏,而是夢到了很久之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那時沈星微還太小,以為塗著白漆的大房子就是城堡,住進去了就能成為公主,但是有人告訴她,她隻是城堡裡不受歡迎的客人而已。沈星微很傷心,躲在城堡的邊緣悄悄哭泣,然後來了一個男孩,他站在高高的鐵欄另一邊,對沈星微說:“我教你,你拿鏟子在地上挖個大洞,讓城堡塌陷就好啦。”
沈星微從夢中醒來,覺得自己被緊緊絞纏,頭枕得不是軟綿綿的枕頭,肚子也被一條手臂抱得很緊,後背貼著灼熱的胸膛,就連雙腿都被纏住,仿佛被身後的人完完全全地桎梏,蔓延出來的根須將她的身體死死鎖住,大有融合為一體的趨勢。
賀西洲的體型可以完全將她困在懷中,她感受到後頸處有溫熱的呼吸拂過來,也感受到緊貼著後背的胸膛輕緩起伏,或許是一種錯覺,但在絕對安靜的房中,她好像還感受到了賀西洲跳動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