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是,就突然跟你說一聲。”時鄔說:“我覺得如果是我的話,你也會來的,當然,我去看你比賽隻是因為我自己想去,想去看你,不是覺得你會來所以我才去。”
“嗯,我知道的。”程今洲也同樣肯定地說。
兩人都知道什麼地方容易不小心叫人多想,但都願意說得敞敞亮亮,不叫這種感覺落到對方身上,少年人彼此之間心照不宣最最美好的愛情啊。
時鄔又想了想:“不過我應該不會告訴你我的座位號,悄悄看,結束了再去找你。”
程今洲沒忍住勾了下唇:“怎麼了?”
看比賽這麼神神秘秘的。
安靜了小片刻。
“其實也沒怎麼。”時鄔很坦誠地說:“我怕你哪天站領獎臺上突然和我表白什麼的,人太多了,我有點害怕。”
“......”
其實不怪時鄔多想,她覺得程今洲哪天說不準可能做出這種事,時鄔很早之前就刷到過這類新聞,真做了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時鄔也不是慫,主要她是“主張低調做人平和做事”的人,除去極少數的時刻,時鄔幾乎把這八個字刻進骨子裡。
“行,你放心,我要是跟你表白指定就找個隻有我們倆的地方悄悄的行不行?”程今洲邊笑邊說,拿她沒轍,但轉瞬一想又補充了句:“不過還是要找點見證人的,不然沒有儀式感,挑你熟的,就李夏妮衛格樺他們怎麼樣?”
時鄔笑他:“你求婚呢還見證人,他倆指定懶得搭理你,估計就蔣熾你隨叫隨來。”
“不信來打賭,他倆肯定過來。”程今洲篤定說,笑了好一會:“但怎麼能這麼說弟弟,弟弟知道了又要傷心。”
“行、行、行。”時鄔忙不迭應著:“明天就拎著串去找弟弟吧,陪我看房子那事還沒謝謝他呢,賠禮道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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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一進電梯就開始親,顧忌著頭頂還掛著攝像頭,沒什麼出格的行為,隻是攏著時鄔半邊側臉,低著頭親吻,一直到兩人進了家門,時鄔的裙子邊被撩起來,時鄔被抱著跨在他身前,程今洲修長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絲裡,拂落她肩膀上的細細吊帶,吻得難舍難分呼吸也有點急。
夜裡,清落落的月光柔和的鋪在窗沿,兩人到半夜的時候,時鄔腦海中開始出現是不是得節制點的想法。
時鄔額頭汗涔涔的靠在被窩裡,耳根和臉頰也燙,忍不住笑了下說:“是不是有點兒縱。欲過度。”
程今洲也跟著笑:“有嗎。”
“我覺得可能有點。”
程今洲垂眼笑著看她,那會那陣心慌意亂的感覺也還沒過去,眼角眉梢都帶著點沒收斂起來的倨傲和浪勁:“那改天讓你姐給你把個脈?”
“.......”
時鄔這下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別鬧。”時鄔嗓音一本正經的:“說真的,聽說中醫摸個脈什麼都能看出來,我有點心虛。”
程今洲聽她講的想笑:“你還要聽說?”
“是啊。”時鄔點頭:“我就初中時在中藥館寫作業的時候聽過點兒,其實什麼都不會。”
說她半壺水哐當都是她自吹自擂了。
“不過我覺得我以後應該會賺很多錢。”時鄔想著:“不能年薪千萬也能年薪百萬吧,時鄔大律師。”
“當然,如果到時候隻能一個月三千,你就要假裝這會沒聽見。”時鄔一向很會放過自己。
“行。”程今洲樂不可支,掐她的下巴:“我到時候肯定不提,時鄔大寶貝。”
他又來撩她。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餘韻未盡,星星月亮在窗外眨著眼睛,被窩裡的熱意還沒消,時鄔忍不住摟著程今洲又親著親了兩下,從喉結親到耳廓。
她渾渾噩噩地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可能就是個天雷勾地火的年紀,沒親多會,就感覺程今洲拉著自己的手探了探,有點無可奈何地邊握上去邊給她暗示著笑說,聲音都裹上一層沙啞的情。欲:“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讓你動了行不行。”
......
又雙雙倒在翻來覆去的浪潮裡。
心潮澎湃著氣喘籲籲時,時鄔恍恍惚惚地盯著程今洲沾著汗的腹肌和兩側線條,突發奇想起來,聲量有點啞地問:“程今洲,你想文身嗎?”
“嗯?”程今洲那會正摟著她,什麼都讓著她:“你想文什麼?”
時鄔伸出手指,剛好按在程今洲的小腹一側,“這兒,小船的線條,或者你後腰的位置也行,我都喜歡。”
她好像尤其喜歡玩佔山為王這一套,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被慣出來的毛病。
“好,等天冷些就去。”程今洲勾著唇回。
時鄔怔了怔,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甚至連個商量的過程都沒有,反應過來後,有種盛不住的脈脈溫情,忍不住仰起頭往他下巴邊親了親。
“對了,我媽昨天說我的烏篷船不是漂泊孤零的意思。”
“嗯?”
“她說是乘風破浪的意思。”
第87章 087
兩人回到黎江已經是近月末的事情了, 程今洲比完了最後一場賽,折磨人的暑熱終於有了些消退的跡象,李夏妮一天三趟的在微信上給時鄔發提醒:【你再不回來, 我和華子下星期就要走了!】
烏篷船:【明晚八點, 三無巷不見不散。】
時清歲是在月初過來的, 房子的事也已經定的差不多。
正重新裝修,開學後時鄔可以住宿舍, 也可以賴在程今洲這, 時清歲定好了十月份去濟南, 但答應了時鄔,以後有空就會常回北京這邊。
“昨天和宋老師吃飯聊了些什麼啊?”程今洲問著。
“沒什麼啊。”時鄔坐在行李箱上無聊滑著,想著:“就問了問我姐後面的事。”
宋岑現在工作不忙,一個月竟然能一起吃上兩三頓飯, 換以前一年一次或許還得著急趕高鐵或者飛機。
宋岑也不能說在她前十八年的時間裡就是完全缺失的, 見過些面, 偶爾信息電話聯系,每年生日記得, 會從北京給她寄東西, 時鄔很難說清對她的感情, 但又好像很難和那些從小在媽媽身邊長大的小孩一樣自然親近。
“我沒怪她,可能是我爸從小跟我說得比較多吧。”時鄔說。
就好像高一那個時候,她起初想找宋岑幫忙無果, 那一段時間積壓下來的情緒幾乎要把她壓垮,但抱上書包一個人孤獨坐著火車往家裡去的時候, 又總想起時汪總說的那些, 你媽媽也不容易。
隻是因為她是最親的人,所以時鄔忍不住抱了期待。
但就像她後面回黎江看時清歲時說的, 那會沒證據,她要怎麼幫,是要逞一時意氣最後再丟了飯碗嗎,還是能影響力大到沒頭沒腦的事情也能去浪費警力地逼人家繼續,誰理她,她也就隻是一個電視臺打工的小主持人,想回來看看自己孩子怎麼樣了都得打報告一層層申請。
“所以後面是準備怎麼辦。”程今洲試著問:“宋老師她在北京這邊......”
“也交往過對象吧,但沒再組建家庭。”時鄔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即便是留在北京,我也不準備和她生活在一起,有時間就見見面吃吃飯什麼的就好了,小住幾天也行。我還是小時候去過她那一次,那會她還住在電視臺的宿舍裡,也是我第一次來北京。”
她這兩年好像確實被逼著長大了很多,“她總有自己的生活吧,也還年輕,萬一哪天談戀愛結婚了。”
時鄔嘆了聲氣,手撐著行李箱,抬頭看著天花板:“自己會顯得像外人吧,那樣應該更可憐。”
都還沒像家人一樣過。
說完時鄔視線從上面收回,目光還沒找到落點,額頭上就忽地落下來個吻:“那宋老師說過什麼嗎。”
她知道她男朋友是過來心疼她來了。
“還沒。”時鄔說,這些隻是她目前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那等找個機會可以好好談一談。”程今洲想著:“宋老師現在也轉幕後了,後半年以後的休息也多,說不準她現在就想多和你待一塊呢,前十八年沒太多時間,所以後面想多見見你。”
“當然,我不是叫你違背自己意願的做什麼。”他看著時鄔:“我意思是如果你也想的話。”
他抬手摸摸她的頭:“你看,你現在才十八。”
時鄔打斷:“下個月就十九了。”
“是。”程今洲笑笑,肩膀也跟著微抖:“我意思是,我們現在也才不過是這個年齡,前面的十幾年,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們都已經做得很棒了。”
時鄔覺得程今洲也是很會安慰人的,甚至能看穿她偶爾的那點擰巴。
於是時鄔幹脆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那你跟老崔說了沒,應該剛好能趕上開學典禮。”
“說過了。”程今洲繼續他那行李箱裡扔著東西,勾唇笑笑:“他還發小作文誇我呢,洋洋灑灑的。”
程今洲也才剛忙完,後面到大學開學後的半個月都是假期。
再到九月下旬,就直接去國家隊報道了。
“那你後面會不會更忙?”時鄔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