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背後是注視他們倆出門的姚惠敏和舒展鵬。
舒展鵬：“老婆你看，他們倆好像是挺登對的。”
姚惠敏：“好像也蠻恩愛的嘛。那我就放心了。”
第21章 Page.21 〖穆太太，剛領證，你……
〖21〗
因沒睡好的緣故, 舒窈全程都想打哈欠，但為了不讓完美妝容出現任何瑕疵，公主隻好忍著。
一路上兩人都不怎麼說話, 就真的很不熟的樣子。
上次分別不過才過了三天，穆晉臣的表現好像又開始大打折扣了, 比如舒窈認為她在休憩的時候, 他應該稍微表示一下他做為未婚夫的一點關心, 然而公主都已閉上眼睛休息了十來分鍾，某人並沒有任何表示。
他腿上擱著一臺銀灰色筆電，屏幕亮著, 而他本人則專心致志一邊用手滑著筆電的感應鼠標, 一面蹙著眉毛瀏覽上邊的文件。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剛要伸手去拿，一旁舒窈忽然睜開眼將他的手機拿了過去, 一副非常不爽的神情說：“穆晉臣, 你吵到我睡覺了。”
穆晉臣稍微扶了扶金絲眼鏡, 道：“抱歉, 我雖抽了兩天的時間領證加拍婚紗照，但工作很多，我不喜歡擠壓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甚至後天處理，所以必須趁著空闲時間見縫插針。舒小姐，你昨晚沒睡？”
舒窈咬牙切齒：“睡了, 但是沒睡夠, 懂？”
“……”
穆晉臣道：“舒窈，先別鬧了，手機給我，有電話進來。”
舒窈：“哦, 你都開始直呼其名了，怎麼不稱我舒小姐啦？”
穆晉臣眉毛微擰，嗓音淺淡道：“我們馬上就是真正的夫妻了，稱你舒小姐，太生疏。”
舒窈愣了愣，臉色一紅：“什麼真正的夫妻？都還沒辦婚禮呢你就想對我做那種事情嗎變態!”
穆晉臣面色不改：“我指的真正的夫妻，是指被法律所承認的那種關系。”
“……”
舒窈哼了哼，不情不願摁了接聽，同時開了免提，這才把手機交給穆晉臣。
穆晉臣左手握了手機放到耳邊，喂了聲，隨即將目光回落到筆電的屏幕上。
“長谷科技這份融資計劃書隱瞞了太多關鍵信息，蘇芮，將我後天下午和長谷CEO的會面取消。”
那邊一道輕柔女聲回道：“好的穆董。”
穆晉臣掛了電話，正打算看郵件，不料一旁舒窈湊過來，抬手就給他合上了筆電。
他擰眉，看向舒窈。
“舒窈，今天過後你我就是夫妻關系，這段關系裡我可以讓著你，但涉及工作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無理取鬧。”
舒窈哼了哼：“我無理取鬧了嗎？穆晉臣，剛剛那聲音怎麼回事兒啊？要不是我開了免提我都不知道你又偷偷把你的蘇秘書給調回到身邊做事了呢!穆晉臣!你當我是小孩子一樣哄是吧？剛調走的人這才幾天你就調了回來，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一下其中原因嗎？我生氣了!”
“……”
舒公主是真的生氣了，扭頭不理他，一臉慍怒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同時嘴巴嘟得老高了。
穆晉臣嘆口氣，取下眼鏡，拿一塊鏡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擦幹淨了再戴上。
他的近視度數不深，因此鏡片比較薄，但冰冷的鏡片的光澤讓他的臉色看來有幾分嚴肅。
舒窈扭頭看了他一回，也不懼，繼續生氣哼了哼，道：“讓司機打道回府吧!今天不領了!以後也不領了!你跟蘇芮領去吧你!”
“……”
司機望了一眼後視鏡，非常識時務地按了一個按鈕，隔斷玻璃立馬升起。
穆晉臣將筆電放到一旁，雙腿交疊，姿態闲適。
他在公司處理過的難題比比皆是，而他與生俱來的那股淡泊的態度總能讓他在一瞬間便冷靜下來，因此即便舒窈現在很生氣，並且揚言不領證了，他依舊面不改色，當然，眉毛還是沒忍住蹙了起來。
他不擅長應付女人是真的。
家裡不止宋嵐盈，他的父親穆淮山，就連老爺子夫婦也都給他施壓，因為他們四個長輩都非常中意舒家這位小公主，所以給他下了通碟，娶不到舒家公主，他得負荊請罪的。
因為這麼一個理由，穆晉臣實在是不敢把今天的領證計劃給攪黃了。
“舒窈，蘇芮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舒窈哼了聲，沒說話，但也沒說別的，意思很明顯了，她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穆晉臣神色有些正經而嚴肅：“我之前跟你提過蘇芮的身世，她家境很糟糕，不止是貧困這麼簡單。”
舒窈看著他：“所以呢？天底下過得不好的人不止蘇芮一個，每一個你都能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嗎？樂山大佛的位子讓你來坐好了!”
穆晉臣繼續：“你先別生氣，我沒說完。”
“……哼。”
“我說過宋嵐盈女士熱衷於做慈善，當然，這是穆家傳統，我們身處這樣的階層，理應做一些事情，所以，慈善是穆家每位成員都繞不開的事業。我母親信佛，很信因果報應這一套……有一件事我沒跟你提過。”
舒窈不太在意問：“什麼？”
“我母親有一胎沒保住，這個孩子假如可以生下來，該是小純和阿言的姐姐才對。”
“還有呢？這和蘇芮回到你身邊就職有一毛錢關系嗎穆爹？”
“有。”
“……”
穆晉臣還是很淡定，語氣不疾不徐。
“我母親成立了一個助學基金會，專為那些家境貧寒需要申請貸款才能繼續上學的孩子提供幫助，蘇芮便是其中一個接受過幫助的學生，有一年她跟隨高中的競賽團隊到平城參加比賽，我母親也有一間公司，正好是那次比賽的贊助商，所以她出席了那次比賽的頒獎儀式，不知蘇芮從哪裡得知我母親同時還是那支助學基金會的會長，總之蘇芮單獨找了機會登門拜訪向我母親表示感謝。”
舒窈終於來了些興致，哼了哼：“還有嗎穆爹？”
穆晉臣咳嗽一聲，神情淡然道：“可能是巧合，蘇芮的生日竟然和那個孩子的生日是同一天，連出生的具體時間都一樣。於是我母親認為蘇芮跟她很有緣分，因此特別關照蘇芮。”
“等等，你不說那個孩子沒保住嗎？”
穆晉臣的表情沉了些：“生下來就沒有生命體徵了，後來急救也沒救過來。”
“……節哀。”
穆晉臣：“蘇芮跟我母親感情很好，有一段時間，不少人都以為我母親會收她作義女。但我母親卻從沒提過這件事。後來蘇芮通過睿銀的面試進入睿銀工作，前不久程彬栩被派到海陽出差，蘇芮便提拔上來暫時頂替了程彬栩的工作。”
舒窈：“蘇芮調來秘書崗之前是做什麼崗位的？”
穆晉臣：“法務部專員。”
舒窈：“運氣真好，做你秘書就相當於你的心腹，這不一步登天了嗎。所以蘇芮後來為什麼被調回來了？肯定不是你爺爺的意思，那天你爺爺明顯是站在我這邊的。難道是你媽？”
穆晉臣：“差不多。蘇芮一直和我母親關系很好，這幾年小純都在國外念書，一年回來的次數極少，我兩個姐姐嫁人後也經常陪丈夫應酬，因此我母親平時出門逛街有時候會找蘇芮陪同。”
舒窈：“所以蘇芮去找你媽告狀了？你媽現在是不是對我不喜歡了？我可不想有一個不喜歡我的婆婆呢!”
“不至於，我母親隻是在飯間和我提了一次，讓我將蘇芮調回到總裁辦歷練，程彬栩現在不在公司，一時間沒合適的人選代替他，而蘇芮的能力也確實足以勝任這個崗位，我就把她調了回去。你不喜歡的話，我過段時間再調她去別的崗位。”
“為什麼要過段時間？現在不行嗎？”
“我母親的生日就在我們婚期後的半個月，蘇芮最近常出入四合院陪母親張羅婚禮事宜，恐怕現在節外生枝不太好。但你執意讓我調走蘇芮的話，我可以做這個惡人。”
“……感覺這個惡人更像是我呢。”舒窈哼了哼，“總之等我們婚禮一辦完接著你媽的生日辦了，你就把蘇芮調去別的崗位，我就是小心眼。你這點小事都不樂意就別做我老公了，我不需要這種垃圾老公。”
“……”穆晉臣咳嗽一聲，“所以，你今天還打算同我去領證？”
舒窈：“領啊，做什麼不領？我要是不領這不正中蘇秘書的下懷嗎？我得宣誓主權才行。”
“……”
.
到了民政局，舒窈先留在車上磨蹭了十來分鍾補妝，補完了才肯下車。
大太陽照得馬路都快要化了。
穆晉臣站在車邊等她，她剛下車，他便去牽她的手。
公主還有些介懷蘇芮的事情，不情不願哼了哼才把手給他。
他握緊了些，似乎生怕她忽然反悔似的。
兩個人牽著手走進民政局，依葫蘆畫瓢取了號，然後就是等等等等等。
今天來領證的人比較多，他們等了差不多一小時才叫到號，接著就是走流程，拍結婚照，籤文件……
工作人員將整理好的文件交給二人。
舒窈看了又看，似乎怕這份文件有詐似的。
因為她才剛滿二十歲，臉上的嬰兒肥都還沒完全褪去，而且這個年紀就領證的人確實不多，又見她跟穆晉臣不怎麼熟的樣子，因此工作人員還特意詢問她是否是自願跟穆晉臣領證結婚。
舒窈隨便應了幾聲，嗯嗯嗯的，好像不怕自己被人賣了似的，拿起筆就籤了字。
穆晉臣見她很利索，便也同樣籤下了名字，兩個人又輪流按手印，這些做完，工作人員簡單處理了文件之後，錄入，給兩本紅色的結婚證打上小鋼印，接著將結婚證交給二人，一人一本。
舒窈先看看自己那本，又去看穆晉臣手裡那本，發現是一模一樣的，也就隨便把結婚證塞進包包裡，主動抱上穆晉臣的一條胳膊，不甚在意道：“好了，現在證已經領了，接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