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可是他好像隻有用這種方法來確定自己是否還擁有她。
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
如果是換在幾個月之前, 有人告訴他, 他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用這種方法確認一個女孩的心意，他隻會覺得說話的人一定是瘋了。
他怎麼可能會有一天那麼愛一個人。
可是時至今日，他就是在寂靜無人的長巷裡, 有這種最不恥的方式, 逼她就範。
而他絲毫不覺得這違背了自己的道德標準, 在失去她這件事面前，禮義廉恥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他隻想離她更近一點兒。
再近一點兒。
手足相抵。
肌膚相親。
蘇清意對他的想法全然不知，隻見他站在原地沒動, 回頭望著他道：“走啊。”
他還是沒有動。
隻是用一雙深長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
蘇清意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道：“你不會還想讓我牽……”
“阿意，”他猝不及防打斷她的話，溫柔直白的凝視著她的眼睛道：“我愛你。”
蘇清意一怔。
那一刻她的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貫穿了過去，她眼神有些閃躲的往下看去：“陸景塵，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覺得你真的喜歡我了。”
“不是喜歡，”他溫聲打斷道：“是愛你。”
蘇清意發現碰上這種聽得懂你在說什麼的人，真的還挺棘手的。
因為他總會在最合適的地方使用。
蘇清意意識到他又在用愛算計她。
沒好氣的張了張唇，正準備訓斥他，隻聽他主動出聲解釋道：“不是想用愛綁架你，而是此刻的我，真的想對你說這句話。”
蘇清意一下啞然了。
低著頭沉默半晌，終是主動向他伸出手道：“那，那走吧。”
陸景塵聽出她言辭間的扭捏。
不自覺挑起唇，握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蘇清意覺得自己對他真的有點太溺愛了。
一句被他愛她，就給整得心軟軟的，故作淡然道：“我這不是原諒你的意思，就是……怕你耽誤時間，害我又少睡。”
“恩。”他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仿佛在說，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蘇清意怕他發現她還喜歡著他，又卷土重來，猛地收回被他握著的手。
踩著一雙七釐米高跟鞋走得飛快：“走快點兒。”
“你走那麼快幹什麼？”他長腿一伸，輕輕松松跟上她道：“我今天晚上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潛臺詞便是，不會耽誤她睡覺。
蘇清意自是不信，淡淡斜睨了她一眼：“那得去了才知道。”
他淡淡勾了勾唇，從後揉了揉她的頭發：“沒關系，做不做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蘇清意頓時之前種種，猛地回頭向他看去。
又要開始無動於衷了是吧？
隻聽他溫聲繼續道：“因為我已經會為你的一個擁抱，感到幸福了。”
蘇清意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想從裡面看出點兒什麼，然而沒有算計，隻有幾乎傾訴的坦誠。
感覺到她在看他。
他垂下略微失神的眼睛：“怎麼了？”
“好了，你現在不要說話了。”蘇清意收回視線，徑直往前走去，平淡直白的語氣，全然聽不出喜怒。
他見她不喜歡。
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他的車停在不遠的地方，蘇清意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徑直坐了上去。
她將自己的單肩包丟在後座，然後給王珍鳳發微信，讓她明天坐姜河的車到拍攝地，不用等她。
王珍鳳似乎還在唱歌，沒有回她。
她又給蘇玉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要在店裡加班，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蘇玉也沒有多想，回了一個“好”的表情包。
隨後蘇清意便收起手機，開始假寐，全然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
一副把他陌生司機的姿態。
陸景塵感覺到她又開始和自己劃清界限了，不動聲色的歪了歪頭，同時也感覺到她的疲憊，等紅綠燈的時候，從後座抽出一條薄毯蓋在她的腿上。
她猛地睜開眼睛，冷豔的眉眼間透著若有似無的警備。
見他隻是在給自己蓋毛毯，才又閉上了眼睛。
他眼睑微垂。
帶著一絲自嘲的挑起唇角道：“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蘇清意沒有說話。
隻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此時已經到了郊區，周遭荒草叢生，這時進山前最後一個紅綠燈。
過了這個路口。
就是進山的小道了。
相比起身後城區的繁華，前方的山林寂靜漆黑，仿若未知的另一個世界。
蘇清意正想否認，他原本落在薄毯上的手，忽然探過毛毯，落在了她的腿上。
她不由抬眸向他看去。
他依舊是那張氣定神闲的臉，神色清冷平淡的望著前方的路口。
蘇清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他的手隔著旗袍輕輕捏著她腿側，溫聲解釋道：“阿意，不要和我裝不熟，我
……有點受不了。”
他嘴上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能讓他說出來的，應該是很受不了了。
蘇清意仿若未聞的斜倚在旁邊的車門上，原本朝著前面的膝蓋，轉而向他的方向傾斜，“那你要怎麼樣？”
陸景塵沒有說話。
因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旗袍下一側的膝蓋，正抵著旁邊的操控臺，微微散開了來。
他不知道她是在諷刺他還是蠱惑他。
單手掌著方向盤，思索著，沒有動。
蘇清意就那樣窩在車門和真皮椅背之間，靜靜的看著他。
黑色散落的發絲落在白皙的頸脖，惺忪迷離的眼睛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慵懶，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隻是懶懶的靠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千嬌百媚的感覺。
他故作淡定的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安全鎖。
生怕門沒有關好，這樣給她摔下去。
前方道路一片漆黑，隻有車頭的燈光亮著。
車子裡更是一片靜謐，隻有車輪碾過路面，傳來的輕微噪音。
他思索的時間，她似乎已經看出他是紙老虎，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便準備收回分開的膝蓋。
忽然他抬起落在她腿上的手指，撩起她分叉的裙擺，順著她大腿的肌膚，往上延伸。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幹什麼，但是沒有要回避躲閃的意思，一動不動窩在原位上，眼神一如既往的慵懶，仿佛認定他不敢做什麼。
他冷白分明的指節溫柔在她肌膚上流連。
她就這樣裹著毛毯，靜靜享受著他的輕撫。
這時，他的手又往上延了延。
她依舊眸光慵懶，甚至打了一個哈欠，拉著蓋在自己小腹上的薄毯，往上裹了裹。
他輕輕用指節在上面的廝磨，清冷深邃的眼眸，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前方。
仿佛根本沒把注意力用在她的身上。
她就靜靜的由著他。
若有似無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他的手往她的腰上的細帶撥去。
她不由醒了醒神，向他看去，配合的抬了抬腰。
他不由斜睨了她一眼。
她依舊是那雙慵懶的眉眼，似乎認定他不會對她做什麼。
他冷白修長的手指順著被撥下的間隙，順著她大腿的肌膚延伸。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依舊是那張端正清冷的眉眼，
然而他的手卻全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淡。
先是試探著摁了摁。
而後又是若有似無的打轉。
感覺到她的情緒湧上來以後，再更深刻的試探。
她原本放松的小腹猛地收緊，抓住了他落在薄毯下的手臂，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嗯”。
他沒有看她。
單手掌著方向盤，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前方，自然倚靠在椅背上的腰背，甚至能感覺到他整個人是放松和冷靜的
。
相比之下，她連腳趾都繃緊了。
推著他的手臂，想要把他的手從薄毯下推出去。
他溫聲提醒道：“別動，開車呢。”
蘇清意這才停下推拒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結實有力的小臂，發出低沉的嗯哼。
一雙潋滟的眼睛，透著一絲乞求的看著他。
看不出是在拒絕，還是想要更多。
晚間的山路上，一片漆黑。
遠遠向著對面的山林望去，連束光都看不見。
周遭更是寂靜。
安靜的車廂裡，隻有她小聲哼唧的聲音。
他單手操縱著方向盤駛過一個彎道，而後就是一路平直。
他不慌不忙的最低限速開著，蘇清意發現他明顯更放松了，落在她肌膚的手指，也陷得更深了。
“哥哥～“她抓著他的手臂，帶著一絲哭腔的喊道，原本推拒的手，更像是協助他，陷得更深。
“恩？”他看了一眼導航，距離目的地還有幾分鍾，已經快要到了。
蘇清意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
隻是抬著腰，朝著他的方向挪著腿：“幫幫我。”
他自是聽懂了她要什麼。
淡淡掃了她一眼道：“再坐過來點兒。”
她挪著腰向他靠近。
靠在車門和椅背之間的身子幾乎又矮了一半。
她簪在腦後的頭發，松松垮垮的散落開到，整個人軟得像沒有骨頭，隻能抓著他的手臂，隨著他，挪動著自己的腰。
陸景塵發現他真愛看她情動的樣子。
最不喜歡她對他禮貌疏離的時候，那樣顯得他在她心裡，仿佛和大多數人一樣，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