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明年都會去廟裡給你點燈祈福的, ”
陸景塵覺得這句話怪怪的。
但也沒有糾正她:“你知道是哪個景,哪個塵嗎?”
蘇清意一怔。
緩緩松開環在他腰上的手,抬起頭道:“不是景色的景,成功的成嗎?”
“是不入凡塵的塵。”他抬起眼睑,眸光深長的凝視著她道。
蘇清意不知想到什麼, 眼睛裡有瞬間的躲閃。
下意識就想要起身, 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困在原地。
“我那天想和你說得就是這件事,“他似乎想到了頗為難以啟齒的事, 微微頓了頓:“因為我覺得在你不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和你發生的任何事, 都是對你的一種不負責任。“
蘇清意原本想要和他僵持的雙膝, 不自覺放緩,跪在地毯上。
抿著嘴唇,垂下了眼睑。
他感覺到她的動搖, 氣定神闲的垂眸俯視著她的嘴唇道:“現在換你和我講講, 那天出去吃飯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來就想著和我分手?”
蘇清意舔了舔嘴唇。
深吸了口氣, 想要告訴他,她當時會和他提出分手,不是為了和他分開, 而是想要更明確的愛。
可是在對上他眼睛的這一刻。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仿佛已經猜到了她舍不得和他分手。
眼睛裡滿是遊刃有餘的溫柔和淡然。
隻在等著她開口向他妥協。
蘇清意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她當然能看出這個男人對她是有情,不然他根本不需要為她做這些事,更不需要這樣耐著性子和她說話。
終歸到底,他還是在哄她。
蘇清意心下了然。
不動聲色的垂著眼睑道:“對不起,哥哥,我沒想到你那天會我家門口等一晚上。”
陸景塵眼睛微眯。
他自然想聽的不是這個,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恩,不過沒關系,你會那樣想,也是因為我做得不好。”
“還有那天在婚宴上,我不是想借你的身份抬我自己的身價,我甚至都沒想過你會知道我在那裡,”蘇清意仿佛不知道他想聽什麼,絮絮叨叨扯著一些他根本覺得不重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傳我攀上了你的高枝,我也隻是將計就計而已。”
他寬薄的眼睑略微垂下。
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見她還不為所動,不由抬手摟過她纖細的腰背,低頭向她靠近道:“我說過了,這種事不用向我解釋。”
蘇清意被他摟過的腰肢被迫挺直著向他身前貼近。
她襯衫下鼓鼓的起伏不經意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又迅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直起腰向後躲閃。
“對不起,哥哥,我不是……”
話音未落,他已經扣著她的腰,逼著她塌著腰,挺身向他的胸口貼近。
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卻在他胸前的襯衫蹭了好幾個來回。
他暗自深吸了口氣。
終是忍無可忍,壓低聲音逼近她的嘴唇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想聽這個。”
她不說話。
隻用一雙無辜又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似乎感覺到他眼神裡的傾略性,她想要和他拉開一些距離,有些的抗拒把他往外推,柔軟白皙的雙手抵在他結實平展的肩膀上,卻因為腰上有力的禁錮桎梏,不僅沒有和他任何距離,反而讓擠在兩個胸口之間的綿軟,被迫擠出不同的形狀。
陸景塵感覺到她裡面是穿了衣服的。
可見真的不是想來誘惑他。
然而他攬在她腰上的手臂還是又緊了一分。
原本和她隔著些許距離的嘴唇,也幾乎快要貼上了她的嘴唇,仿佛她一開口就要碰上去。
她的眼神頓時更委屈了。
似乎在控訴他欺負人。
陸景塵那股想要欺負她的欲望,瞬間更重了。
所有的道德人品,都在這一刻被棄之於腦後,他就是想聽她說話,佯作不知道:“恩?”
“哥哥,你……”她一開口,貼在他嘴邊的唇瓣便輕輕從他唇上劃過,她又掙扎了一下,他卻直接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攬過她一側的大腿,往自己大腿的外側跪去。
蘇清意迅速意識到他想要自己坐在他的腿上。
頓時反應更大了,不等他抬手,就已經主動挪開膝蓋,直起腰想要和他拉開距離,不曾想這更方便了他。
他冷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扣著她襯衫下的腰肢,逼著她跪坐在自己一側的大腿上。
蘇清意進退不得,他抱得太緊了。
她一掙扎,渾身上下哪裡都是蹭他。
上趁著他胸口的襯衫,下蹭著他的腿。
她還不能說他。
就他摁著她坐下的短短幾秒,她的嘴唇都在他的唇瓣上碰了好幾下。
他幽深的目光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
仿佛她隻要一張開口。
下一秒他就會吻上來。
蘇清意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也不著急,氣定神闲打量著她,慵懶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勁,似乎認定她會忍不住,主動去貼她。
蘇清意偏偏不如他的意。
挪著腰往後躲,他卻收緊攬在她腰上的手臂,支起另一起腿,低頭貼近她的耳垂道:“要不要再往上坐點兒?我感覺這裡蹭著……應該也不怎麼爽。”
她平坦的小腹頓時被氣得一?收。
沒好氣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我才沒有……”
話音未落,他已經用指尖扣著她的下顎,對準她自然張開的嘴唇吻了上來。
蘇清意就知道他在等這個時候,整個人透著一股想防卻沒有防住的惱怒,雙手抵在他的肩上,又試圖把他往外推。
他卻單手握著她的手,仰起頭在她唇間吻得更深了。
在和她坦白以後,他似乎少了很多顧慮,含吮著她唇瓣輾轉的吻裡,少了很多顧慮。
蘇清意這才意識到,他之前不進去,除了不想那麼快以外,更深層次的原因,真的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覺得在那種她什麼情況下和她發生任何事情,都是對她的不負責任。
蘇清意光是想著,就感覺腿軟了一分。
不行。
更愛了。
她之前是故意釣他,假裝拒絕實則引誘他,而現在是真的忍不住挪動著腰肢,在他腿上蹭了起來。
他也
沒有讓她“失望”的,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動情。
松開她的嘴唇抬起頭道:“想要?”
蘇清意再次意識到他那股有持無恐的勁。
真的是被她慣出來的。
自然不會在此刻順著他,繼續欲迎還休的抵著他的肩膀,在他腿上磨蹭:“不要。”
他卻不依,遊刃有餘的打量著她:“那你蹭個什麼勁?”
蘇清意被他說得臉紅。
說著就要撐著他的肩膀從他腿上站起身,卻被他扣著腰,直直桎梏在懷裡道:“生什麼氣?又沒說不給你。”
蘇清意發現無論是江景野還是陸景塵。
他在她面前就隻是他。
不為他的身份改變分毫。
變得隻是她受其他人影響的心境而已。
蘇清意跪在他大腿兩側的地毯上,挺直腰不搭理他。
他被貼得滿滿當當的胸口一下空了,望著她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蠱惑人心的柔軟,仰著頭,用手指玩弄著她垂落在背上的發絲:“往上坐?恩?”
他聲音又溫柔又輕。
蘇清意聽得心裡痒痒的,但還是如他的意,堅持著此時的態度,沒有動。
然而她沒有再繼續掙扎,在他眼裡已經是動搖的信號。
拉著她的手腕,向後仰坐著身子,一點點把她往自己腰腹上帶。
蘇清意再度在他眼睛裡感受到那股勢在必得,有持無恐的淡然。
她也沒有和他計較,故作為難的咬了咬唇,但還是如他所願抬起跪在他席間的腿,往他的腰側挪去。
他修長寬厚的手掌自然撫上她的後背。
“去屋裡?”
蘇清意猶豫了下。
還是低頭趴在他的肩頭,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他抱著她的雙腿,坐起了身。
昏暗空曠的房間裡此刻沾染了一絲人間的暖意。
他抱著她在臥室門邊停下來。
“開燈。”
“不開,”她摟著他的脖子:“別關門就行。”
門外隻有從玄關亮出的一點兒光。
微弱,但又不至於一片漆黑。
他腦海中浮現出臥室門外無遮無掩的休闲區和直通二樓的樓道,不由挑唇笑了起來:“知道我這裡不會來人是吧?”
蘇清意想起在宴會上聽到的討論,輕輕應了一聲:“京市誰不知道,華東的前任掌權人除了菩薩誕辰的時候,從不見客。”
“那還敢來找我?”他想起她那副和他裝不熟的態度,故意揶揄她道。
“恩。”她仿佛沒有聽出他的調侃,抱著他的脖子,乖乖應了一聲。
他心頭一動。
仰著身子,側頭靠在她耳邊道:“把頭抬起來,我親一會兒。”
她卻沒有如他所願。
而是變本加厲往他頸脖間埋了埋:“不給。”
他不由舔了舔唇。
也沒有強求,繼續貼在她耳邊道:“要不要我洗澡?”
蘇清意猶豫了下。
抓著他襯衫的後領,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他將她放在床尾的凳子上,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向著屏風後面的浴室走去。
蘇清意緩緩從凳子上站起身,他的臥室全是用實木雕刻打造的中式風,透著一股古樸肅穆的味道。
她穿過窗戶旁邊的休息區,靜靜看著窗外的園林。
園林裡沒有開燈,但依舊能透過頭頂的月光,感覺到那種風吹過竹林的光影,映照出千年前的詩詞裡的意境。
在這棟房子剛剛竣工的時候,她曾搬著凳子在院子裡聽了一夜的風聲,覺得等到屋主驗收以後,她應該再也沒有辦法進來了。
可她卻在將近一年後,看到了自己心血的後續。
他顯然是懂她想表達什麼,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他都沒有動過,就連屋子裡的琉璃盞都沒有換過。
她就說他是她見過最好的甲方。
不僅不苛刻給他幹活的人,還能尊重和理解藝術。
蘇清意無論站在哪個角度。
都很難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