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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社死實錄

第1章

戀愛社死實錄 5271 2024-12-18 14:10:19

我的秘密被男朋友發現了。


他翻出了我曾經在小破站,厚顏無恥狂舔某位健身區 up 主的激情記錄。


此刻他拿著 iPad 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語調沒多大起伏,一字一句念出我留在評論區的話,「哥哥,我這裡的雨下得好大,你那裡大嗎?」


念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他刻意放緩了聲音,緩緩抬頭睨著我。


我弱小無助地縮緊了肩膀,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長大後,鄉愁是一塊小小的屏幕,我在外頭,老公在裡頭。」他冷冰冰地牽動了下嘴角,「行啊程語,都會叫別人老公了。」


我羞恥地全身發抖,「嗚嗚嗚別念了……」


他淡淡道,「連我都沒能從你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不、不是的,我那是學別人的……」


我斯文俊秀的男朋友順著我的動態點開那個 up 主的視頻,微低著頭,神態認真地盯著那些健碩美好的肌肉,那畫面讓我兩耳滴血,恨不得立馬翻窗跳樓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一條視頻看完了,他若有所思,「你喜歡這種身材?」


面對這種送命題,我何等機智,「沒有你身材好。」


「你見過?」


「……沒有。」


他輕吸了口氣,「程語,在我面前你可不是這副樣子。你媽說你老實本分,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大學畢業前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我連牽一牽你的手都要深思熟慮,鋪墊了半個月。」


我慚愧地絞著手指,「我也隻敢在網上口嗨……而且那都是大半年之前的事了,認識你之後我都沒有留過這種評論了……」


「認識我之後你都隻是隨便看看,對嗎?」


我一噎,嗚嗚嗚他好懂我。


我就不該隨便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讓他看到了我的小破站賬號,又摸到了我的主頁。


真是飛來橫禍。


「隻是剛好刷到了,才點進去的。」我小聲辯解。


賀禹沒說話,繼續刷著我以前的動態。


他一不說話,我就緊張。


想把 iPad 奪過來,又不敢。


看著看著,賀禹的眉心跳了跳,我驚訝地發現,他耳朵竟然也紅了。


終於,他放下 iPad,起身看向我,表情非常冷漠。


完了完了。


在他心裡,我的人設鐵定崩塌了。


賀禹之所以選擇和我交往,是因為我和他從小到大的女神有幾分相似。


呂柔人如其名,是現在少有的那種溫文爾雅的女孩子,舉手投足都款款動人。


可以說呂柔影響了他擇偶觀的形成。


至於我,隻是在我媽的壓迫下活得比較憋屈而已,卻讓他誤以為我乖巧恬靜,在家裡的安排下和我走到了一起。


如今看透了我的真面目,我估摸著他是要跟我分手了。


「賀禹。」我充滿感情地呼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你別告訴我媽……」


「……」


他涼涼地瞥了我一眼,拿著平板摔門而去。


我痴痴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走就走,為什麼要順走我的 iPad。


2.


懷著悲切的心情,我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隔天上班的時候,同事看出我狀態不對,好心給我泡了一杯咖啡,「臉色怎麼這麼差?眼袋都出來了。」


我更難過了,我才二十三就有眼袋了。


「我失戀了。」我憂傷地說。


同事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嘆著氣離開。


不到一個下午,我被分手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部門,我沐浴在大家憐憫的目光中,連上洗手間都有人讓我先蹲。


一天的工作結束,好心的女同事提議讓我蹭車,並且很有經驗地勸我不要太傷心,她早就看出賀禹靠不住了,幸好我這棵小白菜還沒被他拱到。


「小語,下班了。」熟悉的男聲自前方響起。


一身西褲襯衫的賀禹走到我面前,晚霞的餘輝裡,他俊得有點扎眼,「餓了嗎?」


女同事的表情明顯恍惚了一下,估計在重新定義誰才是那棵幸免於難的白菜。


他跟我身邊的人點了點頭,自然地接過我的包,「走吧,帶你去吃飯。」


於是我就在幾個同事駐足凝望的視線中,硬著頭皮上了他的車。


賀禹一直不說話,我隻好小聲開口,「有點熱。」


他眼皮都不抬,「熱就把外衣脫掉……」


以前的他都會為了遷就我把空調調低一點的。


我委屈地閉上嘴巴。


他就是對我不耐煩了,呵,渣男。


賀禹帶我去了常去的日本料理,我有預感,這是一頓散伙飯。


思及此,我一陣酸澀,多點了幾瓶酒。


賀禹蹙了下眉,沒阻止。


其實我不會喝酒,但隻是看著它們,我就覺得我醉了。


一頓飯吃得安靜如雞,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欲望,食不知味地吞下了最後一塊生魚片,我覺得賀禹是時候開口了。


賀禹盯著我的眼睛,語調淡淡,「要不要再去看場電影?」


我一愣,猶豫,「可是看完電影時間很晚了。」


「晚一點也沒關系,我會送你。」


「……」


本以為是什麼應景的傷感愛情電影,坐下來看到片頭才知道。


好樣的,竟然是泰國恐怖片。


他明知道我最怕鬼!還給我看鬼片!


我扭頭看向賀禹,打起了退堂鼓。


「噓。」他輕聲說,「開始了,認真看。」


見我還是一副想走人的樣子,他安慰道:「其實是搞笑片,不怎麼嚇人。」


好吧,暫且信他一回。


……我真傻,竟然相信男人。


影片到了高能部分,我縮著脖子,很慫地閉上眼睛不敢看。


耳畔有溫熱的呼吸浮動,賀禹的聲音響起,「好了,沒事了。」


我放心地睜開眼,立刻被突然出現的鬼臉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毛倒豎。


身側響起一聲悶笑。


太過分了,他是故意的。


還我溫柔體貼的賀禹來!


散場的時候,燈光緩緩亮起,我驚魂未定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到一對對小情侶依偎著走出去,滿以為賀禹也會牽起我,他知道我膽子有多小。


卻聽他冷酷地說,「走了,再不走你就得一個人留在這裡了。」


……媽個雞。


我隻能收回探向他的手,緊緊跟在他後面。


回家的路上,我悶悶不樂。


賀禹掌著方向盤,似乎沒有察覺到我情緒。


他變了。


以前無論怎麼樣,他都會趕在八點之前把我送回家。


有時候和朋友玩得晚了一些,他還會放心不下專程跑去接我。


知道我怕黑,膽小,會緊握著我的手走過小區裡那段路燈壞掉的路,後面燈修好了,我還有點失落。


現在發現我和他想的不一樣,態度就差了十萬八千裡。


難道他以前的溫柔都是給呂柔 2.0 的嗎?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小區外。


賀禹轉頭,看見我眼圈紅紅,在我眼角拭了一下,有些失笑,「嚇哭了?」


我控訴道:「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他說,「那怎麼辦?我陪你睡?」


我睜大眼。


他拍拍我的臉,眼裡藏著笑,「好了,我看著你進去。」


我傻呆呆地下了車,久久無法平靜。


賀禹這算耍流氓嗎?


到了家門口的我,卻發現一件大事。


早上因為太過憂傷,我都忘了帶鑰匙出門。


唯一的備用鑰匙在賀禹那裡。


沒辦法,我隻能又把賀禹叫回來。


語音通話播過去,那頭過了片刻才接起,「怎麼了?」


「我沒拿鑰匙,被鎖在家外面了。」我弱弱地說,「你還沒走遠吧,能不能把你的那把給我送過來……」


賀禹沉默了兩秒,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笨?」


「可以嗎……」我小聲哀求。


那頭傳來一個低低柔柔的女聲,「是程語嗎?」


我忽然意識到,呂柔在他身邊。


心口傳來緊縮感,我努力隱藏起慌亂,「要不然你原地打個車,讓司機送過來吧。」


他「嗯」了一聲,掛了。


幾分鍾後,賀禹發來消息:到了。


我:車牌號多少?我下去拿。


剛走到電梯口,電梯門就開了,裡面站著賀禹。


我:「咦?你怎麼親自來了?」


他開口,「鑰匙丟了?」


我搖搖頭,「落家裡了。」


他徑直走向我家,手伸進褲子口袋,從裡面摸出一把鑰匙,「你要慶幸我有帶在身上。」


「賀禹,你是不是瘦了?」我望著他勁窄的小腰,「最近在舉鐵嗎?」


他淡淡的,「一直都有。」


「那你也有腹肌嗎?」


他語氣中帶了一絲了然,「你想看?」


我:「……」


好像自從賀禹知道我的真面目,我們的對話就尷尬了起來。


他拿著鑰匙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動作。


「快點插進去。」我說完,臉上就是一紅。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嗐。


再也回不到單純美好的過去了。


3.


賀禹插入鑰匙,輕輕一擰。


門總算開了。


我垂著腦袋,十分低調地從他面前走過。


在我關門的前一刻,賀禹說,「不讓我進去喝口水嗎?」


我一愣,心裡不大樂意,但是人家辛辛苦苦地給我送鑰匙,又不好拒絕……


賀禹長腿一邁,踏入我家,視線掃過客廳的沙發,眼神起了些變化,估計是又想起了昨天的情形。


他剛要開口,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我一看他驀然柔和的表情,就知道那頭的人是誰。


果然,他放下手機對我說,「算了,下次再喝。」


然後,又深深瞥了一眼沙發,轉頭離開了我家。


呵,當著我的面去找別的女人,還通知我下次再來。


當我程語是什麼?


睡前渣男發來消息:睡了嗎?


我沒有回復。


賀禹:還在害怕?


過了兩分鍾,他發來一條封面很可愛的視頻,有了前車之鑑,我膽戰心驚地點進去。


是條搞笑貓咪合集。


還好不是嚇我的。


雖然看完視頻我心情好了一點,不過還是不打算理他。


隔天,他就沒有再給我發信息了。


一連三天,賀禹都沒有聯系我。


我從朋友那裡聽說,呂柔和她未婚夫鬧矛盾,一個人跑去了別的城市,行蹤不明,家人正火急火燎地找她。


據說肚子裡還有寶寶,大家都在擔心她想不開。


賀禹一定是最著急的,難怪沒有工夫理會我。


我正惆悵自己男朋友的真愛另有其人,我媽打電話過來,問我為什麼不回人家小賀消息。


她說的小賀是我認識的那個小賀嗎?


我很訝異,「你怎麼知道?」


我媽冷哼一聲,說她昨天生日,賀禹大老遠特意拎著禮物上門,哪裡去找這麼孝順又懂事的女婿?讓我好好和他處對象,不要三心二意。


我大感冤枉。


「您老有所不知,三心二意的壓根不是我。」


我媽不聽,責令立刻答應賀禹的約會,人家出差多辛苦,還忙裡抽闲去給她過生日。


是出差嗎?不是為了找呂柔?


我媽的電話才掛,賀禹就發來消息,約我晚上見面。


礙於老媽威逼,我不得已同意了。


以前每次見他,我都會順應他的喜好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小淑女,這次頂著套灰色運動服,頭也沒梳就下來了。


我插著口袋走到他面前,一副慵懶中又透著點倔強的樣子。


他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唇角微微一勾,倒是沒說什麼。


結果這貨訂的是一家一看就特別上檔次、特別燒錢的西餐廳,燭光晚餐,鮮花紅酒,別人都是正裝出席,服務生盯得我臉通紅。


賀禹倒是氣定神闲,絲毫沒有覺得我丟了他的臉。


我氣地偷偷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怎麼不提醒我?」


他疼得悶哼一聲,不知從哪裡掏出根皮筋替我把頭發撸順扎了起來,「這樣也很好。嗯,很隨性。」


喝著餐前酒,我突然想起來,覺得自己應該表示一下關心,「呂柔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賀禹臉上看不出表情,「人已經找到了,沒什麼問題。」


關心表達到位,我「哦」了一聲,開始安心等待牛排。


賀禹說,「你就沒有別的想問的嗎?」


可能是覺得我關心得還不夠。


於是我又問,「她瘦了嗎?」


賀禹的臉抽搐了一下,吐出兩個字,「胖了。」


懷孕了嘛,胖了也正常。


「胖了幾斤啊?」我眨巴著眼睛繼續問。


賀禹望著我,「不清楚。」


連心上人的崽發育情況都不了解,渣男。


沒想到賀禹轉移火力,視線停在我略顯豐滿的下巴上,「但是你應該胖了有三四斤。」


「……」


因為他這句話,我決定要先聲奪人,跟他分手。


我醞釀著臺詞,醞釀著氣勢,目光逐漸銳利逼人。


賀禹:「胖一點,抱起來舒服。」


我臉上騰地一熱,把準備好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他又開始了!


吃完飯,賀禹又說附近有家密室逃脫是人氣 top,問我想不想體驗一把。我果斷拒絕,並表示他剛出完差應該好好休息,一下飛機就玩這麼刺激的,對心髒不好。


他盯了我一會兒,同意了。


可能是被我拒絕了心情不大好,回去的一路上賀禹都沒有說話。


到了小區外,沒想到他跟在我身後下了車。


我:「你幹嗎?」


他:「路燈又壞了。」


……行吧,雖然我已經習慣了。


一路平安無事地到了家門口,我和他揮手告別。


「再見,賀禹。」


他「嗯」了一聲,將手搭在我腰間。


我一下子很不適應。


過去在我面前他都是規規矩矩的,紳士到了極點,沒得到我的同意從來不會進行肢體接觸。


賀禹他變了!


變輕浮了!


我慌亂又害羞,驚恐又期待。


他緩緩低下頭,兩個人距離貼得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的頻率和溫度。


好壯惹,快要有我大惹。


他捧起我的臉,溫柔地捋了捋頭發,


「這樣也好,以前太乖了,我都舍不得碰。」


我天靈蓋一麻。


他親了我。


唇齒相依,軟軟的,滑滑的。


他親了好久,我心都要跳出來了,感覺他要把我吃掉一樣,嚇得我的舌頭拼命躲閃。


賀禹握在我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原來接吻的時候體溫真的會升高,我渾身麻麻的,連痛意都不太能感覺得到。


終於,他放開了我。


我努力睜大眼睛,眼前霧蒙蒙的,看不清楚東西。


他又在我唇上蹭了一下,才松開我的腰。


「進去吧。」他捏了捏我的臉,聲音有些啞,「不可以不回消息。」


然後就走了。


走……了。


我滿臉通紅,才想起來。


怎麼回事?我不是呂柔那款他也不在乎了嗎?


晚上十點,賀禹給我打來語音通話。


我本來不想接的,不過害怕他又去跟我媽告狀,還是接了。


「喂?」他好像在笑。


我現在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臉紅,「打給我幹嗎?」


「我不在這幾天,有沒有看那種視頻?」


什麼叫那種視頻!


「沒有!」


「少看那些。」他一本正經地說,「不利於身心發展。」


我哼哼兩聲,心裡不以為然。


「你要是實在想看。」他說,「我平常也有健身,可以錄成視頻發給你。」


我咽了下口水,「真的嗎?」


他慢悠悠,「就這麼想看?」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我氣鼓鼓,「掛了!」


下一秒,收到他發來的一張圖。


是他解開睡衣扣子,站在鏡子前的自拍。


賀禹竟然!給我發!他的肌肉照!


媽蛋!他什麼時候背著我把身材練得這麼性感了!!


白花花硬邦邦,晃得我眼暈。


是放到小破站上,拿著驗孕棒隨手在彈幕裡一揮,都能立刻兩條槓的程度。


當然我舍不得,我要私藏。


「喜歡嗎?」賀禹問。


我艱難地忍著尖叫,沉重的「嗯」了一聲。


「把那些對他們說過的話,也跟我說一遍。」


我不假思索,「老公睡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那頭的呼吸好像粗重了一些。


4.


回過神來我老臉滾燙,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掉。


賀禹肯定又要趁機嘲笑我了。


「真厲害。」他低沉含笑的聲音傳來,「還有呢?」


我嘴巴緊閉,不想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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