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頓了頓，笑容嫵媚。
嗓音也婉轉溫軟，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呢喃。
可說出來的話，卻殺人誅心。
我勾唇，「你才是....替身。」
10
籃球賽結束了。
火的不是兩大校草，而是我。
秦氏集團總裁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我扛了回去。
新聞連續上了三天娛樂版頭條。
依舊熱度不減。
還有人扒出來我是曾經的慕家千金。
他們羨慕我命好。
即使破產遭遇變故，也依舊可以擁有令人豔羨的人生。
畢竟。
照片上的任何一個男人拉出來，都可以吊打普通人。
我收了平板。
不再關注外界的新聞。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落地窗前。
有一抹金色落在我身上。
我抬手感受著溫暖。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
又是熟悉的氣息。
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
嗓音裡帶著不悅，「怎麼不穿鞋。」
我轉身朝他看過去，「秦總，你不會想玩金屋藏嬌那一套吧？」
他已經關了我三天。
這個變態。
佔有欲上來的時候就是個瘋子。
「不好嗎？」
他微微挑起眉梢，「你以前那麼喜歡我，現在給你機會靠近，不喜歡嗎？」
12
我笑出了聲。
「秦默。」
我光腳踩在地板上。
毫不吝嗇的誇獎他，「你真是有病。」
擁有時不珍惜。
失去後就反悔。
毛病。
他倒也沒生氣。
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解開領結。
佣人過來接過他的西裝外套。
秦默擺擺手，佣人們退了下去。
屋子裡再次隻剩下我和他兩人。
我光著腳。
他手裡拿著毛毯，蹲在我面前。
粗粝的指腹扣著我的腳踝。
嗓音不溫不淡，「入秋天涼，你體寒，別總光腳。」
原來他還記得我體寒啊。
可我體寒是因為他啊。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看著不可一世的男人低頭為我捂腳的模樣。
真是諷刺。
「秦默。」
我喊他的名字，語氣漫不經心，「浪子回頭挺沒勁的，你不會反悔想來追我了吧。」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抬腿。
將腳丫子從他手裡拿出來。
輕輕踩在他材質極好的西裝褲上。
男人呼吸驀地一沉。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秦默啊，秦默，你不能喜歡我的。」
13
夜幕降臨。
最後一抹夕陽淡去。
周圍都是寂靜。
男人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他攥住我作亂的腳踝。
驀地用力往下一拉。
我沒站穩。
跌進他懷裡。
四目相對。
他扣著我的腰。
身上的溫度在上升。
呼吸也越發的沉。
暗流湧動。
但他沒動我。
就這麼靜靜的扣著我的腰。
堅硬的肌肉硌的我難受。
推也推不開。
好一會。
他才松開我。
一聲嘆息散在風裡，「喜不喜歡，不是你說了算。」
14
話音落下，燈光大亮。
佣人們陸續端上晚餐。
秦默松開我，「先吃飯吧。」
不過他還是沒讓我落地，徑直抱著我去了餐桌。
和從前精致奢華的菜系不同。
今天的菜賣相都不太好。
根本不像五星級大廚做出來的。
我低眸看了一眼箍著我腰際的大掌。
白皙的虎口處有一處未處理的燙傷。
秦默單手摟著我。
一言不發的舀起一勺湯。
「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他吹涼了，喂給我。
從前從不正眼看我。
此刻眼神卻充滿期待。
可我內心毫無波瀾。
知道嗎？
第 99 次表白被拒。
並不是虐渣任務結束。
相反。
這才是真正的任務開始。
從秦默第 99 次拒絕我那一天起。
他對我再好，我都不會心動。
我毫不客氣的打翻了所有。
連同他喂過來的湯。
向來矜貴驕傲的男人，眼裡劃過一絲落寞。
但他什麼也沒說，抬手讓佣人把殘局收拾好。
「不喜歡就再做，何必動怒。」
「秦默。」
我抬眸看他，眼裡都是厭惡，「曾經有 99 次機會，可你一次也沒珍惜過。」
15
夜色降臨。
佣人們再次做好飯菜盛上來。
有女佣不服氣，「晚間的飯菜都是先生親自做的。」
「您不喜歡，也不必毀了。太糟蹋先生的心意了。」
窗外。
一輪圓月隱入雲層。
我收回視線。
目光涼涼落在她身上，「主子的事情輪得到你插嘴？」
女佣臉色驀地一僵，梗著脖子道，「你早就不是慕家千金了，沒有先生，你什麼都不是，得意什麼？」
我再次朝她看過去。
這個女佣我記得。
第 65 次跟秦默表白。
我精心準備了一桌子菜。
沒等來秦默。
等到的是女佣的嘲諷。
他們在秦默的默許之下，把我做的飯菜全部倒去喂了狗。
還說我痴心妄想。
落勢的鳳凰不如雞。
高高在上的秦總怎麼會還娶破產了的慕家千金。
我單手託腮看她，「行啊，謝謝你提醒我。」
「有秦默，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呢。」
16
女佣被辭退。
不僅如此。
曾經所有嘲諷過我、貶低過我的佣人全部都被換了。
我看著新人唯唯諾諾的給我拿來毛毯。
不由覺得好笑，「我不吃人的。」
新人嚇了一跳。
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先生說了，誰惹小姐不高興，都會被辭退。」
「慕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那我覺得你家先生最該死。」
佣人嚇的直哆嗦。
我擺擺手讓她退下。
好沒勁。
一個能聊的都沒有。
我光著腳。
地上都被秦默鋪上了厚厚的毛毯。
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射在地板上。
我胡亂的晃著腳丫，看著窗外，
「再不來救我....」
「本小姐可就自己逃跑咯。」
窗外一片空無。
隻有一輪圓月。
越發明亮。
17
上次之後，我和秦默七天未見。
他還是一樣關著我。
不讓我離開別墅半步。
不過沒有沒收我手機。
真要沒收，我可一天都呆不下去。
我百無聊賴的翻著手機。
周靳野每天給我發消息。
「寶寶，我知道錯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寶寶，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還拍了視頻。
大雨之中在我和他相遇的操場奔跑。
邊跑邊喊我的名字。
他跟我道歉。
一次又一次低聲下氣。
但我一條沒回。
小白蓮也給我發消息。
求我回頭看周靳野一眼。
隻要我原諒周靳野，她就會跟所有人道歉。
承認替身的流言是她傳播的。
可是有什麼用呢？
傷害本身是周靳野造成的啊。
所以我選擇無視。
原諒？
那是上帝做的事情。
但周靳野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我剛好闲的無聊，便接起。
但我沒說話。
周靳野喝多了。
搖晃的鏡頭裡，隱約看到一張精致的側臉。
看戲的眼神，滿臉嫌棄。
周靳野看到我的臉。
眼尾瞬間泛紅，「寶寶，老男人有什麼好的？」
得不到我的回應。
他一口一口的喝酒，「我才知道....被當替身有那麼難受。」
他又晃著鏡頭看我，「寶寶，你回來好不好，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別...」
18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
一道陰影降落我身邊。
冷戰七天的秦默突然出現，從我手裡奪過手機。
當著鏡頭裡，周靳野的面。
他一張俊臉陰沉快要滴出水來，「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她是我的。」
撂下這麼一句，秦默就扣住我的脖子。
霸道強勢的吻落了下來。
電話自動掛斷。
我生氣的想要推開秦默。
但他是個瘋子。
推不開。
怎麼也推開。
我使勁一咬。
甜腥的血氣在唇齒之間彌漫開來。
他還是不肯松手。
吻住我的唇。
順手一路向下。
惡心。
他指腹所到之處觸摸過的所有地方。
都令我覺得惡心。
我忽然不動了。
就這麼定定的看著秦默。
他自覺沒趣。
松開。
唇上一抹鮮豔的紅色。
曖昧旖旎。
漂亮的像是個妖精。
可我知道，這男人曾經是蝕骨毒藥。
被我咬破，他也不生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我的唇瓣。
「明天會給你一個交代，慕也，你是我的。」
19
翌日。
時間還早，別墅裡就開始熱鬧起來。
我站在二樓的窗口，看著外面的世界。
幾十米長的紅色地毯。
空運過來的保加利亞玫瑰。
鮮花，美酒。
佣人們井然有序的布置著別墅。
極近奢華。
不知道還以為是求婚現場。
我懶洋洋的收回視線，看向身後的佣人。
「你們家先生可真沒意思。」
佣人低著頭，「慕小姐，先生吩咐您今晚換上這些參加晚宴。」
她揮手。
一群人魚貫而入。
從頭到腳，各種各樣的奢侈品。
無一不奢華。
無一不顯貴。
看的人眼花繚亂。
其中最為奪目的，是一件白色婚紗。
出自英國皇室御用服裝設計師品牌。
全球限量一件。
寓意此生唯一的愛。
第 32 次。
我拿著這張婚紗照片跟秦默表白，「如果以後結婚，能穿上這件婚紗嫁給你就好了。」
他當時怎麼回的？
「痴心妄想。」
20
佣人給我換上婚紗。
國外空降過來的頂尖的造型師團隊給我做造型。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有種衰敗的美。
花都枯萎了，再來澆水有用嗎？
我揮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
落地窗前，那輪月亮又升起。
瑩白的月光落在我的婚紗上。
我脫下高跟鞋。
赤腳踩在地板上，「看，我穿婚紗多好看。」
沒有人給我回應。
我嘆口氣，「知道嗎？女孩子要是生氣了，是哄不好的。」
月光流淌，寂靜無聲。
我回頭又看了一眼。
扔了高跟鞋，轉身朝樓下走去。
21
別墅裡熱鬧非凡。
他們都在羨慕我。
晚風微涼。
秦默從我身後走來。
一身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清冷矜貴。
優雅的像是貴公子一般。
他目光又落在我腳上。
眉頭微蹙，「又不穿鞋？」
我不搭理他。
院子中間有一處池塘。
月光落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
我光著腳，惱怒的擾亂那一池月光。
秦默伸手將我扯進他懷裡。
啞著嗓音問我，「不喜歡？嗯？」
我滿意的看著那一池亂了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