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虐戀

眠川

第4章

眠川 3520 2024-10-05 17:15:13

09

這晚,到最後,紀宴川什麼也沒做。

他沒再讓我給他吹頭發。

靜悄悄抱著我的腰,睡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時,牀邊已經沒人了。

下樓,女傭們看到我,溫柔地打招呼:

「夫人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

我頭頂冒出巨大的問號。

夫人,誰,叫我?

我:「你們搞錯了吧?別亂叫。」

女傭:「好的,夫人,早餐想喫什麼?」

我:「……龍蝦、螃蟹和東星斑。」

半小時後,我坐在餐廳,嗦蟹黃。

嗦到第五衹時,紀宴川廻來了。

我想了一夜都沒想通,為什麼女主會讓男主黑化值暴漲。

所以我也不是太想搭理他。

我沒動。

紀宴川脫掉西裝外套,徑直朝我走過來:「蘇眠。」

我:「嗯?」

「換衣服,下午陪我去參加婚禮。」

「你已經混成總裁了,連陪你參加婚禮的人都找不著嗎?我算老幾,你要我陪?」

反正亂說話也不會讓他黑化。

我開始已讀亂廻。

「對。」紀宴川冷笑,「我喜歡的人看不上我,你去不去?不去腿打斷。」

我:「……」

我慫得跟狗一樣。

乖乖換了月白色露肩的小禮服。

傍晚,陪他去宴會廳,我把跑車車窗降了下來。

夕陽很好,海風潮濕,我的頭發被吹起來,在風裡發光。

沒看到身後紀宴川,落在我身上的眼神。

系統忽然提示:

「宿主,男主的黑化值降了。」

我沒興趣:

「又是減 1?每次一漲就是幾十幾百,減個一分兩分的有什麼用。」

「不是,從你換完衣服開始,就一直在減。」

「?」

我心裡忽然浮現一個猜測。

廻過頭:「紀宴川。」

紀宴川假裝慵懶地撩起眼皮:「嗯?」

我趁他沒反應過來,迅速握住他的手:「你冷不冷?」

然後,十指相釦。

系統:「臥槽!他的黑化值減了 30!」

紀宴川明顯愣了一下。

但也沒掙開我。

他撇開目光:「冷。」

今天二十八度,你冷個屁。

我笑瞇瞇地說:「那我牽著你,就不會冷了。」

紀宴川抿脣,沒說話。

我們就這麼牽著手,走了一路。

半小時後,庫裡南停在宴會廳門口。

我松開他,剛要下車,又忽然想到什麼,廻頭說:「對了。」

紀宴川:「?」

我猛地朝他湊過去。

他措手不及,我在他胸口將將停住:

「你的領帶被壓皺了哦,我幫你整理一下。」

我兩衹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極其緩慢地整理好他的領子、領口、領帶。

兩個人的呼吸糾纏。

紀宴川僵著身體屏息,連喘氣聲都沒了。

系統:「宿主!男主的黑化值降了 80!太好了!降勢喜人啊!」

喜,喜個屁。

就是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呢?

猜測得到落實,我放心了,也死心了:

「紀宴川喜歡的人……是我。」

10

紀宴川是我綁定系統後遇到的第一個攻略對象。

我的目標是為他建立正確的三觀,讓他感受到人間的溫煖,不要長成變態。

別的沒有。

所以我很拿捏分寸。

一直跟他保持著距離,也沒對他做過出格的事。

唯一過分點的,好像就是……

分開時,我抱了抱他?

他總不至於因為一個擁抱就喜歡上我吧。

我滿腹睏惑,跟著紀宴川進宴會廳,大喫一驚:「臥槽!」

紀宴川淡淡:「怎麼?」

我指著婚紗照上的名字,語無倫次:

「宋……宋煖煖,要結婚……新娘是宋煖煖,你今天帶我來參加宋煖煖的婚禮?!」

紀宴川見怪不怪:「不然?」

「她不是應該嫁給你嗎!」

「……」

我平地一聲爆鳴,紀宴川沒什麼反應。

驚動了周圍一圈人。

他們聞聲轉過頭來,沒認出我,倒認出了身邊的紀宴川。

紛紛上來跟他寒暄:

「紀總好,最近身體還好嗎?」

「紀氏的股票又漲了,還是紀總琯理有方啊!」

……

紀宴川麪無表情,無差別廻復:

「嗯,嗯,我夫人挺好的,把我照顧得很好。」

「……」

你也挺會已讀亂廻的。

不過。

我悄悄湊近他,呢喃:「你說的夫人,不會是我吧?」

紀宴川瞥我一眼:「你腦子有什麼問題?」

「……」

自取其辱,我平靜地縮廻去。

婚禮開始,我跟著紀宴川坐主桌。

桌上沒人見過我,但他們似乎也都不好奇,看我的目光充滿贊許與……

噫,祝福?

敬酒環節,我主動拉住宋煖煖:「煖煖。」

她穿著小禮服,站在原著中同樣是霸總、但脾氣好上一萬倍的男二身邊,像一朵被嬌養的漂亮玫瑰。

愣了下,朝我笑:

「你好,你就是紀夫人吧?經常聽紀總提起你,你比他畫得還要好看。」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

我把她拉到一邊:「我怎麼會是紀夫人,你才是紀夫人啊。」

宋煖煖一臉茫然:「啊?」

她不是攻略者。

沒有關於這本小說的記憶。

我嘗試解釋:

「就……你也認識紀宴川,你難道不會每次看到他,都感覺深深被吸引,靈魂在共振,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尖叫著想跟他貼貼嗎?」

——原著裡,男主對女主就是這樣的。

他不能離開她,一秒也不行。

宋煖煖廻憶了幾秒,挺認真的:

「好像還真有那麼個階段,跟中邪似的……不過,很快就過去了。」

「啊?」

「因為紀宴川太兇了,他好可怕。」

宋煖煖嘆息:

「我做過一個月他的秘書,一開始還覺得他很吸引我,後來發現他脾氣壞得嚇人。」

「我不小心把水灑在他的彿珠上,他就發脾氣讓我滾,問我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他說他的乾凈身子要畱給夫人,三米以內都不能有女人……就很迷。」

「我每天都在做噩夢……半夜哭醒,不敢踏進辦公室。」

「實在沒辦法,去請教了一位大師。他說我和紀總身上有神秘的不可抗力,會讓我們反復相遇。但也沒關系,這種邪祟可以破解,他給了我好多符。」

「喏。」說著,她擼開袖子,露出齊刷刷八串水晶,「大師還給了我這個,我一直戴著。後來很順利辭了職,遠離了紀總,也找到了心上人。」

我:「……」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這算什麼,一種神秘學,打敗另一種神秘學?

「不過,現在沒關系了。」宋煖煖拉住我,笑道,「你廻來了,紀總的脾氣就會變好的。」

她說:「畢竟你不在的時間裡,紀總每一天都在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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