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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了個綠茶小弟

第3章

撿了個綠茶小弟 4397 2024-12-09 13:36:57

闲暇之餘便去福利院探望院長還有那幫小孩。


我大多時候都不會想起那個人。


隻是在院長問起我的感情狀況,或者穿過那條漆黑的巷子,以及被人喊「哥」時……


有那麼一瞬間,那張臉會浮現在我腦海裡。


但很快就被我棄之腦後。


……


年齡一到,怎麼也逃不過催婚。


我拒絕了拳館前臺大姐的好意,卻躲不掉老院長的套路。


他背著我將人家姑娘約出來。


說好的是談工作,結果轉頭變成了相親大會。


我尋了個借口跑到衛生間裡打電話。


手機裡傳來老人家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今年都 28 了,再不結婚你還想拖到多少歲?」


「人家姑娘每月都到福利院裡做義工,本職又是個老師,溫柔還耐心,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好好跟人家處處看。」


好姑娘。


那我就更不能禍害了。


我要房沒房,要車沒車。


給不了人家好生活。


何必拖累她。


掛斷電話後,我和那姑娘坦白了這件事。


並委婉地解釋了自己近兩年並沒有想成家的打算。


大家都是成年人。


一點就通。


多好的姑娘。


可惜我配不上她。


還白瞎人家出來這一趟。


回家時,天已經黑了。


在穿過那條暗黑的巷子時,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


這個地方,是我和陳晏孽緣的開端。


最初每回上下班經過時,我總能想起那個滿臉血汙靠在巷子邊喘氣的少年。


每想一次。


心髒就跟生病似的。


泛起密密麻麻無法言說的痛。


好在這兩年痛著痛著也就麻木了。


12


小區裡的樓梯燈已經壞了半個多月。


至今都沒人來修。


上樓時,漆黑的樓道隻隱隱有些光亮。


我如往常一樣上了樓。


在掏出鑰匙開門時,卻敏銳地嗅到空氣中那絲不對勁的氣息。


在最近幾天,我時不時有種被人暗中偷窺的感覺。


我不動聲色地將鑰匙插入鎖眼,隨著咔噠一聲。


一股氣息忽然朝我逼近。


身體被人從後面緊緊環抱著。


我眉眼一沉,右肘毫不留情地向後攻擊他的腹部。


身後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湿熱的呼吸灑在耳畔上。


「哥,是我……」


有一瞬間,我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到脖頸處敏感的肌膚被身後的人吸吮著。


微涼靈活的手指探入我的衣擺,放肆又渴望地挑逗著我。


我臉色僵住,倏地將他推開。


我不敢回頭,腦袋像是自動進入防御機制。


我顫著手將插在鎖眼的鑰匙拔出來,腦子空白地轉著門把走進屋裡。


然而身後的人卻不肯放過我。


在我關門時強硬地擠了進來,攥著我的手腕將我壓在玄關處。


牆上的開關被碰到,漆黑的屋內瞬間亮堂起來。


我的腰被他緊緊攬住。


陳晏貪婪地埋入我的脖頸間呼吸著。


嗓音像在沙礫中碾過,啞得厲害。


「哥,我好想你。」


我眼眶驀地一熱。


強行將情緒平復好。


「出去。」


陳晏身子一僵,緩緩松開我。


兩年不見,他變了許多。


頭發剪短了。


漂亮的眉骨上多了一條淺淺的疤痕。


下顎瘦削,顯得臉部輪廓多了幾分尖銳凌厲。


見我盯著他。


陳晏的神色多了幾分異樣,他下意識偏過頭,試圖掩蓋住臉上那道疤。


「哥,我是不是變難看了?」


我將鑰匙揣兜裡,冷聲道:「很醜。」


我說的是假話。


就憑陳晏這張臉,直白地講。


就是直接剃光頭都好看。


但他明顯當真了,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哥,等我把頭發留長,再去醫院把疤去掉,就和以前一模一樣了……」


他聲音哽咽,像是生怕我嫌棄般緊緊抓住我的手。


「哥,求你別不要我。」


我嘲諷地扯了扯唇。


「兩年了,你這戲碼還沒演膩嗎?」


陳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沙啞道:


「哥,除了兩年前在包廂裡演的那場戲外,我其他的真的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孤兒,福利院那邊都有檔案記錄……」


「當年我媽意外懷孕,背著陳家偷偷生下我,沒多久就去世了。我被送進福利院,直到我成年後,也就是遇見哥的那一天,陳家才派人找到我想將我帶回去,可是我不願意。」


陳晏唇角揚起抹自嘲的弧度。


「如果不是陳家的繼承人意外身亡,他們哪還能想起我這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哥,我從來都不想回陳家當什麼小少爺,我愛你,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我垂眸看著他:「說夠了沒?」


陳晏眸子微顫,臉上的血色盡褪。


「哥是不是還在怪我當時不告而別……」


「那晚他們將我打暈帶回了陳家,還拿你的安全來威脅我,對不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走的。」


「這兩年,我不敢來見你,隻能遠遠看一眼,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能力保護好你,沒人能再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我從口袋掏出煙盒,將煙點上。


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我垂著眼皮子說:「太遲了,陳晏。」


「我已經不愛你了。」


13


晨跑回來後,我剛上樓就看見倚在門外的身影。


見到我,陳晏眉眼一笑,討好地將手上的東西遞過來。


「哥,我買了吳記的小籠包,你要趁熱嘗嘗嗎?」


我淡淡抬眸:「讓開。」


陳晏手指蜷縮著,低聲道:「哥是不喜歡嗎?那哥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買。」


我盯著他,面無表情道:


「再不走,我報警了。」


陳晏神色一怔。


垂下眼睑將位置騰開,失魂落魄地站在邊上看我。


我打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兩年了。


還是這個套路。


沒點新意。


在拳館帶完一個老學員後,前臺劉姐忽然叫了我過去。


「趙洵,有人指定要你教。」


我抬眸對上陳晏含笑的眸子,摘下拳套,冷聲道:「我沒空,找劉坤教練。」


陳晏熾熱的眼神落在我臉上。


「不,我隻要你。」


他抬步朝我走近:「哥,我可是在這辦了年卡,請你做我的私教,不過是教我打拳而已,你怕什麼?」


我冷笑一聲。


轉身朝裡走。


有錢不掙是傻逼。


……


「朝這揮拳。」


「腹部收緊,腰胯發力。」


看著在這練了大半個月的陳晏。


簡直是我職業生涯上的滑鐵盧。


基本要領掌握不好。


揮拳時力量全是散的。


我不厭其煩地糾正他的動作。


次數多了,脾氣也開始變得暴躁。


「哥,是腹部這用力嗎?」


「核心在哪?你能幫我找找位置嗎?」


看著抓住我的手試圖往他腹部上摁的陳晏。


我牙根一痒。


即使反應再遲鈍,現在也明白這廝純粹就是故意來折騰我的。


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模樣,我一拳將他揮倒在軟墊上,神色冰冷道:


「這下懂出拳了嗎?」


陳晏狼狽地爬了起來。


唇角卻悄然揚起一抹弧度。


「隻要哥原諒我,想怎麼出氣都行。」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那種無法言說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我往後退了一步。


不想跟他在這耗了。


「我把錢退給你,明天你不用來了。」


陳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側身攔在我面前。


「哥,我知道你不願意再相信我了,但我是認真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我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胸腔似乎要被眾多情緒擠壓得透不過氣來。


眼眶脹得發酸。


我盯著面前這張讓我夜夜惦記卻又恨不得一拳砸爛的臉,冷嘲開口:


「陳晏,你把我當什麼了?憑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說幾句軟話我就必須原諒你嗎?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看著他的臉。


一字一頓道: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越過他離開時,陳晏低垂著眼睑,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


他說:「可是哥,沒有你我活不了……」


14


周六福利院舉辦公益活動。


我一早就過去忙活了。


在接待引領志願者還有社會義工時,視線中突然闖入某張熟悉的臉。


陳晏脖子掛著志願者的牌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水。


我磨了磨牙。


懶得在今天這場合搭理他。


最近這段時間裡。


某人的臉皮堪比城牆那麼厚。


趕不走,罵不走。


跟狗皮膏藥似的。


我還不能報警。


因為這廝直接買下我隔壁那套房。


是合法合規的屋主。


構不成跟蹤騷擾的罪名。


我氣得腦殼疼,卻又拿他沒轍。


隻能冷臉把他當成空氣。


下午,教室裡進行卡片塗鴉活動。


志願者們陪在小朋友身邊一塊創作。


身旁突然湊過來一個人。


「哥,我陪你一塊畫。」


我垂著眸假裝聽不見。


但很快,身旁一大一小的談話傳了過來。


「趙洵叔叔為什麼不理你?」


「我做錯事,惹他不高興了。」


「那你跟趙洵叔叔道歉,老師說了,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身旁的人輕輕一笑,隨即認真道:


「嗯,我正在努力道歉。」


我垂著眸,克制地壓下心底冒出的某些情緒。


活動結束後, 我正在收拾東西。


一個小豆丁扯了扯我的衣角。


「叔叔,這是那個漂亮哥哥讓我給你的。」


我接了過來。


是一張塗鴉卡片。


卡片上畫著兩個小人。


其中一個頂著哭臉跪在地上, 另一個小人扭過頭不看他。


我輕嗤一聲。


幼稚。


畫得還這麼難看。


我掃了一圈, 看見蹲在角落邊幹活的陳晏。


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餘光時不時地朝我這邊瞥來,卻在對上的我視線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眸。


我收回目光。


捏著卡片想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裡。


猶豫片刻,卻還是將它收進隨行的包裡。


活動結束後, 天色也晚了。


我們一行人找了家飯館吃飯。


人比較多, 我隨意找了個空位。


坐下時才發現,左側坐著的人正好是上回和我相親的女老師。


我跟她打了個招呼。


她笑了一下, 湊過來跟我寒暄了幾句。


突然,一股冰涼的液體澆在我大腿上。


我眼皮子猛地一跳。


扭頭看向右側的人。


陳晏將倒在桌上的杯子扶正,輕扯了下唇角:


「抱歉,手抖。」


「你們繼續聊。」


「……」


還聊個屁。


我低頭看了眼被弄湿的地方。


褲子中間那塊黑色布料被水漬暈開,顏色深了幾分。


我抽出紙巾正要擦。


一隻白皙的手猝不及防地覆了上來。


絲毫不顧及場合地揉捏挑逗。


我下腹一緊, 驚得險些彈跳起來。


耳畔傳來一聲低啞的嗓音。


「哥, 它起來了。」


15


我被陳晏壓在廁所隔間裡。


渾身被他摸得發軟。


我喉結一顫, 聲音都在發抖:


「滾出去……」


陳晏眉梢潋滟著薄紅。


食指撬進我的牙關逗弄著。


「哥這副樣子,要我怎麼出去?」


他舔了舔唇角。


將我身上的 T 恤往上卷起塞進我嘴巴裡。


「不想讓人發現就乖乖咬著,別發出聲音。」


狹窄的隔間,陳晏跪在我跟前。


湿熱的吻落在我的胯骨間。


我抓著他的頭發, 被塞滿布料的嘴發出含糊的悶哼。


臀部突然被人一拍。


我哆嗦地顫了一下, 腿腳險些軟了下來。


陳晏抬起潋滟的眸子。


沾著水漬的唇微微揚起。


「哥,爽嗎?」


……


二十分鍾後。


我給聚餐的人發了條消息,說有事先離開了。


身上的 T 恤皺巴巴的, 明顯穿不出去了。


陳晏脫下自己的上衣遞過來。


「哥,穿我的。」


我繃著唇不想理他, 目光卻驀地掃見他赤裸著的上半身。


一顆響雷仿佛在此時炸開。


耳朵發出一陣尖銳的耳鳴聲。


陳晏上半身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


在偏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心驚。


最可怖的,是左邊胸膛上那處被彈孔穿過的痕跡。


我臉色慘白地看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


陳晏垂眸掃了一眼,平靜道:


「沒事, 以前受了一點小傷。」


心髒像是被人使勁揉捏著。


我紅著眼睛怒吼:


「你這他媽是一點小傷嗎?」


陳晏怔怔地看著我,忘了反應。


狹窄的空間陷入一片死寂。


我忽而自嘲地笑了笑。


「算了, 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我推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


然而沒走幾步,就被陳晏扣住手腕壓在牆上。


他眸底亮晶晶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安地詢問:


「哥, 你在心疼我對嗎?」


我將手從他手裡掙脫, 冷著聲音道:「你就算死了都跟我沒關系。」


陳晏低笑一聲,將腦袋埋進我的脖頸間。


「哥舍得我死嗎?」


「那顆子彈打進去,好疼,就在我要支撐不住時, 我一想到哥萬一也在等我,我就舍不得死了。」


我眼眶泛酸,可悲地發現。


即使過去了兩年。


我還是放不下陳晏。


然而, 被傷過一次後。


又不敢跟以前一樣再輕易交出自己的心了。


如此。


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我深吸口氣, 推了推他。


「陳晏, 不要裝可憐。」


陳晏睫毛微顫,抬頭看我。


「(「」漂亮的眸子帶著炙熱的愛意,仿佛要將我焚燒殆盡。


「哥,我就是在裝可憐。」


「求你疼疼我行嗎?」


我睜著發澀的眼眶, 無力道:


「我已經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了。」


他注視著我。


目光病態又虔誠。


「哥不相信我也沒關系。」


陳晏抓住我的手扣在他的脖頸處,緩緩收緊。


「我就是哥的狗。」


「從今往後,哥想怎麼玩我都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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