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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所求

第53章

日夜所求 2640 2024-12-05 15:40:18

  就在小吾說完之後,池歡輕輕笑了一下,答:“大概是吧。”


  她從小吾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就到這裡吧,不要再對我好了,不值得的。”


  小吾的眼睛也很紅,連聲音都在顫抖:“池歡,你對我真的很不公平!”


  池歡垂著眼簾,但她能聽出小吾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這句話。


  “對,不公平。你就當自己初戀遇到了個壞女人。”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店天臺上,那個男人說的話。


  她把那些話,一字不差的都說給了沈言吾:“你記住了,不要相信漂亮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壞。”


  說完她轉身就走。


  小吾去拉她,她用力甩開,“你要跟來嗎?程仲亭在等我。”


  小吾搖頭。


  他眼中除了不甘,就是絕望。


  池歡說:“要不是為了來跟你說清楚,我已經跟他回家了。你知道我們回家之後會做什麼嗎?”


  “不要說!”


  “聽都聽不得。”


  池歡是鐵了心要讓他死心,把話往最難聽了說:“那你說,如果我和他離婚了,再跟你在一起,你就不會想起我和他上床的事嗎?”


  “池歡!”小吾後槽牙都咬緊了。


  攥緊了雙手,恨不得捏死她。


  直到池歡上了出租車,坐在後排很久很久之後,都還能想起小吾痛苦的表情。


  池歡低著頭,在心裡罵自己,一遍又一遍。


  後來下了車,走回小區的時候都是失魂落魄的。


  程仲亭坐在車裡,白亮的車前燈照著前面的路,看著那抹身影越來越近。


  看起來有些低落。


  程仲亭眼神筆直盯著那道影子,直到她走近車前,他才掐了煙下車去。


  池歡停下腳步,抬眸和他對視。


  程仲亭被她這神不守舍的樣子弄得心煩,手臂一伸就將她拽到了車裡。


  她也沒掙扎,就這麼低眉順眼坐著,坐在副駕駛上。


  很快程仲亭也上了車,車門緊閉,原本寬敞的空間因他的存在,讓池歡覺得有點窒息。


  這一兩個月,她的生活過得雜亂無章,他就是罪魁禍首!


  池歡心中各種情緒糾結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她狠狠困住,網裡空氣稀薄,令人呼吸困難。


  程仲亭見她一動不動,看起來還算平靜,是打算和她好好說會兒話。


  哪知道他還沒開口,池歡就抬起頭來看他,用一種極其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程仲亭身型微頓,原本要說的話生生卡在了嗓子裡。


  大概坐了有十分鍾。


  池歡漸漸恢復平靜,說,“我要上去了。”


  程仲亭看著她,“今晚我留下。”


  池歡手放在車門上,“你憑什麼?”


  “憑你在醫院的時候說我是你丈夫。”


  “……”


  這確實是沒法反駁他。


  越是沒法反駁,池歡就越討厭他。


  程仲亭是完完全全將她對自己的抵抗看在眼裡,伸手一撈,將池歡小小的身體撈過去放在腿上。


  怕她背抵著方向盤不舒服,他將座椅往後調,這樣池歡身後就空出不少空間來。


  程仲亭雙手緊緊箍著她的腰,讓她穩穩當當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低頭看她。


  池歡卻避開他的視線,不願與他對視。


  手也背在身後,不去觸碰他,倔強的,連他的衣服都不願碰一下。


  但是離得這樣近,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


  淡淡的煙草味,清冽的黑雪松,都是來自他身上的味道。這味道很容易迷惑人,讓她腦子更加混亂。


  程仲亭盯著她微微鼓起的粉白腮幫子,視線微轉落在她的唇上。


  幹淨修長的手指撫了撫,低頭吻上去。


  握在她後腰的那隻手收緊,將她往身前按,池歡嗚咽著躲避他,直往後躲。


  程仲亭喘著氣扣住她的後腦勺,額頭抵住她,沉了聲音說:“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躲,我就更想!”


  池歡被逼得想哭。


  而在車子正前方,沿著小區進來的方向,那輛卡宴穩穩停住,車燈滅了。


  沈言吾看著池歡坐在程仲亭身上,仰著頭和他接吻。


  他們貼得很緊很緊,幾乎沒有距離。


  沈言吾咬緊了牙根,心頭又氣又恨,一雙眼睛通紅。


  他想下去砸了程仲亭的車。


  也隻能想想。


  他們沒有離婚,他們還是夫妻。


  他才是最沒有資格插足的那個人。


  .


  看著那輛車在不遠處停了大概五分鍾,然後駛離,程仲亭眼中閃過一次輕蔑。


  他將池歡的腦袋按在胸前,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從自己身上下去。


  半晌,他啞著嗓子再次開口,說,“今晚我留下。”


第95章 池歡,我們重新開始


  他要留下,池歡沒趕他走。


  反正趕也趕不走。


  程仲亭隻是出院,但身上的傷至少還要養半個多月。


  出院的時候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進行劇烈運動。


  進電梯的時候,他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攬在池歡的肩頭。


  池歡為什麼這麼配合他留下了,她心裡在想什麼,程仲亭自然知道。


  隻是謹遵遺囑這種事從來都是因人而異。


  程仲亭的傷口不能沾水,在醫院這一個星期都是池歡伺候他清洗身體,現在回了南城,家裡有白阿姨照顧他他不回去,非要到她這裡來再讓她伺候,池歡難免煩躁。


  帶程仲亭去浴室的時候,她忍不住皺眉小聲嘀咕:“為什麼不回去讓白阿姨給你洗?”


  她人矮,捋起袖子彎腰給他擦洗,程仲亭垂眸看她,“白阿姨不是我老婆。”


  “……”


  池歡咬咬牙,沒接話。


  她一回來就忙著伺候這爺,連衣服都沒換,隻把長發隨意挽起,露出嫩白纖細頸脖。


  這個樣子落在程仲亭眼中,沒有素面朝天的寡淡,隻有宜室宜家的溫婉柔和。


  擦完上半身,她把熱毛巾扔進盥洗池,對程仲亭說,“好了,剩下的自己洗。”


  程仲亭拉住她的手腕,“在醫院的時候你也幫我洗了全身。”


  池歡覺得他是沒事找事,“在醫院的時候,你是不能動好嗎?”


  程仲亭眉眼神色平靜:“我現在也不方便。”


  “……”


  池歡瞪他。


  又覺得他也不算胡說,確實一個人洗很容易讓上半身沾了水。


  到時候傷口也就好得慢。


  池歡漲紅著臉,支吾道:“那你,那你把褲子脫了。”


  程仲亭挑著眉,“你幫我。”


  “程仲亭你不要太過分了。”


  “在醫院的時候你也沒覺著我過分。”


  “……”


  他總是這樣輕而易舉讓她滿肚子窩火,又反駁不了。


  最後池歡隻好幫他把褲子脫了。


  也不知道他是熱還是怎麼回事,皮膚很燙,搞得池歡指尖所及之處跟著火一樣。


  碰都不敢多碰一下。


  他筆直站著,看池歡彎著腰給他清洗。


  不經意間池歡領口敞開,裡面一覽無餘。


  程仲亭眼睛一寸都沒離開,看著她。


  池歡原本抬頭要和他說句什麼,結果對上那雙又沉又暗的眼睛,話都擋在喉間忘了說。


  在一起這麼幾年,池歡自然看得懂他眼裡的東西,欲色濃厚,快要把她整個淹沒。


  程仲亭抬手按住她的後腰,把她摟過來貼著自己,低頭沙啞開口:“不想?”


  池歡隻覺得全身都要燒起來了。


  把他推開,轉過身去清洗毛巾,沒有回答他。


  耳後是他黯啞的嗓音,“我想了。”


  擰毛巾的手一頓。


  池歡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程仲亭過去的惡劣作風,鬥生作弄心思,擰幹毛巾回頭看他:“你行嗎?”


  然後就看見男人眼中神色變換。


  程仲亭稍抬起眼簾,池歡從他筆直看過來的眼神中接收到危險信號。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種挑釁,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池歡倒也識趣,打算用其他事情把這一篇給揭過去,“洗幹淨了,你去睡了吧。”


  她慌亂閃爍的目光在男人深邃的眼中無處遁形,程仲亭沒拆穿她,胸腔裡發出淡淡一聲輕哼。


  程仲亭的手機在客廳響起,他出去接電話,池歡才松了口氣。


  回來已經二十多分鍾了,冷氣四下漲滿,屋裡終於涼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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