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被逼著買的,那小孩可憐,一直喊叔叔買一串兒吧。”顧宴舟呢喃道,“我最討厭吃黏糊的東西,又那麼甜,吃得心裡難受。”
姜音總算聽出不對勁了。
“顧總,你怎麼了?”
顧宴舟搖搖頭,“沒什麼,覺得花了冤枉錢難受。”
裴景川猜測,“跟唐芮吵架了。”
顧宴舟一僵,無所謂道,“不是,分了。”
姜音眼睛微微一睜。
“怎麼回事?”
顧宴舟笑,“本來就沒有在一起過,玩玩而已,分開是遲早的事……都分了一個多月了。”
他不想多說,迫不及待的轉移話題,“你怎麼樣,月份大了難受嗎?”
旁邊霍危也看過來。
瞧著她肚子。
姜音輕輕碰了一下裴景川。
裴景川起身去了趟酒櫃。
隨後他拿來幾瓶酒,最烈的那一瓶放在顧宴舟面前。
“剛才我爸媽在,不給你喝是怕你出洋相,現在你盡管喝。”裴景川道,“恭喜顧總恢復單身。”
顧宴舟太愛現在的酒了。
給到了他心坎上。
分手前他跟唐芮大吵一架,所有難聽的話都擺在面前說了,把對方罵得遍體鱗傷。
唐芮摔門離開,再也沒有回來。
一開始顧宴舟還能忍,甚至慶幸自己終於甩掉了那個煩人的女人。
後來隨著時間平移,原本被唐芮塞滿的生活開始出現破洞。
讓他突然覺得沒有了意義。
喝醉了就好了。
顧宴舟起開瓶子,直接對嘴吹。
姜音皺眉,裴景川摁住她的手,“讓他發泄。”
一旁,任清歌開口,“裴總,姜小姐,時間太晚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我還要給裴伯父看腿。”
霍危蹙眉,“你在這人生地不熟,你去哪?”
姜音也附和,“在這住吧,這裡空房間不少,我已經讓李媽收拾了一套出來,東西也備齊了。”
任清歌沒有立即回應姜音,而是問霍危,“你要住在這嗎?”
霍危,“嗯,我在這邊待不了幾天,這幾天都會住在這。”
任清歌的心扯了一下。
是為了姜音嗎?
從上桌後,他那句好久不見開始,霍危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姜音身上。
不知道怎麼的,任清歌感覺失落得厲害。
她想逃離。
“我不太習慣很多人住在一起,我在附近訂酒店吧。”任清歌說,“不好意思姜小姐,我性子比較怪。”
姜音看她不太高興,不好強留。
“讓霍危陪你。”
任清歌連忙道,“不用,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她站起身,“我先走了。”
霍危感覺不對勁,起身送她。
走出門,他伸手拽住她,“你怎麼了?”
任清歌眨眨眼,神色正常,“什麼怎麼了,我去訂酒店啊。”
“為什麼不留在這裡住?”
“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我跟裴總他們很熟嗎?”任清歌抽出手,“我一直都不喜歡住在別人家。”
霍危,“但是我在這。”
“……”
任清歌突然就看不懂他了。
還是說,霍危跟其他男人一樣,可以心裡裝很多女人。
可以把心上人和身體上的欲望,完全分開。
但是任清歌做不到,她膈應得很,“你在這住下吧,跟朋友好好敘舊,我累了一天想早點休息。”
霍危抿了抿唇。
他問,“你介意我關心阿音?”
任清歌一下子炸毛,“不是!”
霍危卻不信,因為他太清楚她撒謊是什麼樣子了。
“既然不是,那就跟我一起走。”霍危將她拽到懷裡,“你不願意住這裡,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住酒店。”
任清歌皺眉掙扎。
霍危沉聲道,“清歌。”
任清歌心下發緊,漸漸松了手。
她表現得過於矯情也不好,免得被他笑話。
“……走吧。”
霍危帶著她重新進去。
在這群人面前,霍危不掩飾跟任清歌的關系,手一直拉著她。
顧宴舟已經喝醉了,倒在沙發上,眼睛半合。
一整個醉鬼狀態。
裴景川看向霍危,眼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顧宴舟沒用,霍危你跟我喝。”他將酒杯倒滿,“今晚不醉不歸?”
任清歌抽出手,往旁邊挪動了幾分。
霍危被她搞得有點不耐煩。
仿佛是賭氣,他接下了裴景川的酒,“你的酒量比不過我。”
裴景川,“今非昔比了。”
他淺抿了一口,霍危已經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精猛地衝向大腦,帶來短暫的暈眩。
好在霍危練出來了,很快就恢復正常。
裴景川挑眉,“霍秘書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是因為什麼?”
霍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跟裴景川的杯子重重一撞。
“還能是因為什麼。”他冷冷道,“你心裡清楚。”
第399章 衝動
裴景川還有幾分耐心,語氣平靜道,“霍秘書這就喝醉了?”
霍危臉色陰冷,“醉沒醉我這話都是事實。”
“那你說說看,什麼是事實。”
有些話到了嘴邊,差點就要脫口。
姜音抓住裴景川,“老公。”
裴景川跟霍危同時看向她。
她身邊的男人拉住她的手,“怎麼。”
姜音眨眼,睫毛在白皙的肌膚上投下一片美麗的陰影,“我想上去了,有點累。”
裴景川跟著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懷。
“好,我送你。”
姜音嗯了一聲,纖細手臂環住他的腰肢。
姿態親昵。
裴景川摟著她往樓梯走。
霍危垂下眼,眉心微微皺起,溢出幾分滲人的冷冽。
任清歌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也不動彈。
空氣中無形中彌漫起詭異的氣氛。
這不是任清歌第一次看見霍危深情的樣子。
之前在這裡跟裴景川爭得你死我活,任清歌作為旁觀者,還嘲諷他痴情。
明明那時候隻想笑他。
可為什麼現在心裡如此悶堵。
任清歌抿了抿唇,腦子裡有一道聲音在拉她:不要問,不要開口,也不要去試探。
但是任清歌還是衝動了。
問他,“霍危,現在幾點了。”
霍危剛喝下一口酒,反應遲鈍地看她一眼,才拿出手機。
屏幕點亮。
壁紙依舊是姜音。
任清歌別開視線,瞳仁逐漸渙散。
霍危說幾點,她也聽不清了。
……
進入臥室,姜音抬眼去看裴景川的表情。
裴景川注視她。
兩人就這麼安靜待了一會,誰都沒有說話。
姜音先問,“你還在吃霍危的醋嗎?”
裴景川掐住她的下巴。
黑眸深沉。
“是。”
這一聲灌入耳朵,震得姜音心髒抽搐。
姜音說不上此刻的滋味,“霍危對我,真不是男女感情,而且他今天顯然是故意卡著時間,跟清歌一起來的。”
就是喝醉了。
再被裴景川一挑撥。
人就犯糊塗。
“他很會藏。”裴景川捧住她的臉,拇指曖昧地摩擦著細膩的肌膚,“霍危比我想象中更陰險,也更能忍,我以為破了他的處這件事就結束了,但沒想到他依舊賊心不死。”
姜音伸出手,白蔥一般的手指在他心口畫圈圈。
裴景川手掌下滑,掐住她的脖子。
“我好想當著他的面幹你。”
血管在他掌心微微跳動。
稍微一用力,就會讓她窒息。
姜音卻不怕,溫順垂眸片刻後,又撩開眼皮,跟他對視。
噌的一下。
兩人瞳仁裡都亮起了火光。
姜音呼吸急促了起來。
被他那眼神看得輕易就來了感覺。
裴景川吃醋的時候,眼眸是銳利的。
他克制著怒,又藏不住對她的愛,想惡狠狠懲罰她的妖豔,卻又舍不得下手太狠。
愛恨痴纏,混淆出一片絢麗色彩。
“那你親我。”裴景川灑下來的氣息,帶著香醇酒氣。
姜音踮起腳,裴景川摟住她的腰肢,輕輕往上帶。
不讓她太用力。
凸起的小腹無法讓他們太親密,裴景川覺得不夠,咬著她的唇舌將人抱起來,放在櫃臺上。
剛剛在客廳裡克制的吻。
在此刻放肆起來。
裴景川松開她時,空氣中隻剩兩人糾纏的喘息。
他眼底赤紅,手從衣料裡抽出來,“我去洗手,寶寶等我。”
姜音拉住他衣袖。
“不了。”每次都是手,她吃膩了,“等我生完再說。”
還想再說點虎狼之詞,肚子突然抽了一下,讓她頓時清醒過來。
她松開手,感覺那股疼越來越強烈,深吸一口氣,“裴景川……”
看見她變了臉,臉色微微發白。
裴景川意識到什麼,滿腦子廢料迅速撇幹淨,“怎麼了?”
“肚子痛。”姜音抓緊他的衣服,微微喘氣。
裴景川將她抱起,大步下樓。
直奔車庫。
霍危見他們風風火火,立即站起身,“阿音怎麼了?”
裴景川沒有回答,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口。
司機二十四小時輪班,裴景川抱著她上車之後,立即前往醫院。
霍危也跟著上了自己的車。
任清歌在後面跟著,“霍危你喝了酒,我來開。”
霍危動作利落,拒絕得無情,“我喝得不多。”
任清歌見狀,閉了嘴。
她沒來得及問能不能帶她一塊,霍危的車已經開了出去。
任清歌愣在原地,直到車屁股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她才緩緩眨了一下眼。
……
“是涼著胃了。”醫生拿著檢查結果看了看,給出定論,“晚上吃了什麼?”
吃了對胎兒沒有危害的胃藥,姜音躺在床上,症狀開始緩和。
裴景川問她,“是喝了酸梅湯?”
姜音假裝虛弱,閉上眼不看他,“……沒有吧,我就喝了兩碗。”
分量不多,裴景川都控制了。
他跟醫生一一數出今天吃的東西,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醫生說,“其實胃沒有太大的問題,吃多吃少點關系不大。不過你太太今晚有輕微的宮縮,是行房了嗎?”
姜音臉一紅,抬起手蓋住眼睛。
裴景川的身子往她旁邊挪了一點,遮住她。
“沒有。”
醫生,“沒有最好,你太太之前流過產,身體比較虛弱,所以在生產前最好都不要有過激行為。”
裴景川頷首。
姜音紅著臉從辦公室出來,見霍危守在外面。
霍危問,“怎麼樣?”
姜音自覺站在裴景川身後。
裴景川淡淡道,“沒事,胃病犯了。”
霍危不著痕跡地松口氣。
“回去吧。”裴景川拉緊姜音的手,跟霍危道,“霍秘書,我們繼續喝。”
霍危看出他眼裡的敵對,嘲諷一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把我當敵人看,裴景川,你未免也太沒有安全感了。”
裴景川慢條斯理道,“沒有,我隻是很好奇,你這麼急吼吼跑出來,任醫生怎麼辦?”
霍危擰眉。
“她在家裡,能出什麼事。”
裴景川送姜音上車。
而後站直腰身,輕輕撥弄襯衫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