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小心髒又開始砰砰亂跳。
「所以，到底毀容了沒？」
陸昭南莞爾。
「沒有。」
「真的？」我再次確定。
他點點頭，聲音低沉且性感。
「放心吧，如果真的毀容，我也會給你復原的。」
這叫什麼話。
我愣愣看著他。
陸昭南也看著我。
周圍更安靜了。
氣氛也更曖昧了。
「陸昭南？」
「嗯？」
「你一直捏著我臉幹嘛？」
他好像才反應過來，倏地松開。
「不好意思，忘松開了。」
我……
兩個人都是一身狼狽，想不到出來買個衣服，卻整出這麼多情節。
「怎麼樣，還能走嗎？」
陸昭南問我。
「應該可以。」
「算了，我背你吧。」
我一時愕然，連連擺手。
「不要，我很重的。」
「沒事，就你這小身板，能有多重，上來吧。」
居然說我小？
好吧，既然你非要堅持，那就讓你試試我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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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的是，陸昭南好像還真挺有力氣的。
完全是輕輕松松就將我背起來。
臉不紅氣不喘的，應該是平時有鍛練。
長這麼大，除了我爸之外，第一個背我的男生竟然是陸昭南。
男生的背都是這麼安全感十足的嗎？
其實我以前有幻想過晏正陽背自己會是什麼感覺。
隻是，被宋詩捷足先登了。
那天在林子裡，好像也是這樣的情形。
等等。
我為什麼要想起他們倆個。
奇怪。
我使勁搖搖頭，將那個畫面驅逐出腦海。
「陸昭南。」
「什麼？」
「你知道嗎，除了我爸，你是第一個背我的男生。」
對方頓了一會兒。
「是嗎？」
「嗯。」
「有什麼感想。」
感想？
額……
「我應該會記得你很久很久，記得今天的夜晚，記得我們摔跤，記得你給我新買的衣服剛穿上身就毀了，真的好貴啊，你怎麼都不跟人家講價。」
他低頭輕笑。
「早知道隻穿這麼一會，我也覺得應該跟她講下價。」
我突然心血來潮地問出一個問題。
「你經常這樣背女生嗎？」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語。
「你覺得我會經常這樣跟人爬山？」
「我怎麼知道？」
「想太多。」
什麼意思？
應該是沒有吧。
「陸昭南。」
「嗯？」
我還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困意漸漸襲來。
「我可以在你背上眯一會嗎，你要是累了就叫我。」
「你睡吧，一會兒我叫你。」
安定沉穩的聲音傳來，我漸漸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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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了。
外面天色蒙蒙，有點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
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
旁邊是呼呼大睡的羽樂。
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羽樂已經醒了。
「早，那個，我昨天幾點回來的？」我問羽樂。
「十二點。」
「你怎麼沒叫醒我？」
對方嘆口氣。
「姐姐，你也要叫得醒才行啊，睡得那麼死。」
自己的睡相向來不怎麼樣，我有點頭皮發麻。
「那豈不是陸昭南也看到了？」
「廢話，後面還是陸昭南叫我們別吵醒你的。」
我捂著臉。
丟人丟大發了。
日環食也沒看到。
「小微微。」羽樂突然興趣盎然地看著我，「你昨晚跟陸昭南有沒發生點什麼。」
「什麼？」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還是在小樹林，你們就沒有互訴衷腸什麼的？」
「互訴衷腸會摔得那麼慘嗎？」
我想起臉上的傷，趕緊往鏡子前察看。
血漬已經被清理幹淨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在額頭上，好在不是很深。
「幸好我帶了袪疤膏，幫你擦過了。陸昭南可是很緊張你喲，一直囑咐我別忘了給你塗藥。」
「是嗎？」我回頭看向她。
羽樂笑道：「開心壞了吧。」
想到我們昨晚摔下去時，陸昭南緊緊抱住我，用手託住我的頭。
心中驀然漾出甜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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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山腳下的路疏通之後，一行人回到市區。
陸昭南照例將我和羽樂送到我家。
下車時，礙於羽樂在場，我也不曉得跟他說什麼。
隻好簡短地道謝。
陸昭南提醒我注意臉上的傷。
「還有，記得擦藥。」
瞥見羽樂一臉曖昧的笑，我紅著臉點點頭，
?
日子又恢復平靜。
在家看看書，去媽媽的店裡幫幫忙，和羽樂逛逛街什麼的。
倒也挺愜意的。
直到某天，小區裡突然跳出一個爆炸性新聞。
是一段關於晏正陽爸爸與宋詩媽媽在車內擁抱親熱的視頻。
簡直是驚天大瓜。
兩個四十加的長輩……
我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因為晏叔叔在我印像裡屬於非常正派且善良的長輩，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離譜了。
「真的假的，晏叔叔，不可能吧。」
「真的，你晏阿姨氣得都住院了。」我媽感嘆。
「可是，宋詩跟她媽媽不是才搬到我們這沒多久，這速度也太快了。」
老媽想了想，似乎有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
「聽說宋詩媽媽生活作風方面比較開放，搬來這裡之前，也是跟一個有夫之婦有染，還被人家的太太打了，她前夫也是因為這個才離婚的。」
我想起那天在晏正陽家裡聽到的那些蜚言蜚語，原來是真的。
「她跟晏叔叔在一起是為什麼，難不成兩個人這麼快就愛上了對方。」
我媽白了我一眼。
「愛你個頭，你晏叔叔家家境富裕，住著豪宅，開著豪車，你說那些女人是為了什麼？」
我一時無語。
半晌。
「晏阿姨什麼時候住院的，嚴重嗎？」
「好像是前兩天住院的，嚴不嚴重倒是不清楚。對了，你跟那個宋詩熟嗎？」老媽突然認真問我。
我搖搖頭。
「不熟，怎麼？」
「不熟就好，你跟她保持點距離。媽媽聽別人說，宋詩那個女孩子也不簡單，初中就開始談戀愛，找的男朋友隻有兩種，要麼長得帥，要麼有錢。」
媽媽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那她跟晏正陽……
「你晏阿姨這次住院，不光是因為老公，還因為兒子，聽說正陽最近跟宋詩走得很近，自己的老公跟兒子攤上這對母女，哪個女人受得了。」
我有點唏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了，一會兒我要去醫院看晏阿姨，你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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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病房。
短短幾天不見，晏阿姨憔悴不少，眼睛浮腫，似乎是剛剛哭過。
對於任何一個妻子來說，老公出軌了，打擊都是巨大的吧。
晏阿姨以前是那麼開朗又率性的一個人。
老媽勸了她一會兒。
晏阿姨說想出去外面走走，老媽於是陪她前往。
我正要一起，結果兩個人都表示一會就回來，讓我好好在這留下。
看來是媽媽們要聊些比較私密的事情。
好吧，我隻能待在原地。
在病房裡坐了一會兒。
門被推開。
一臉鬱鬱的晏正陽走進來。
兩個人彼些對視。
額。
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看到一邊空空的床位，我想起來。
「那個，晏阿姨和我媽到外面散步去了。」
「是嗎。」
晏正陽點點頭。
接下來要說什麼，不能問他爸爸，也不能聊宋詩，要不然問問晏爺爺晏奶奶好了。
時至今日，想不到我跟晏正陽坐在一塊，還得挖空心思來和他聊天。
「最近怎麼樣？」
對方卻先開口了。
「挺好的。」我點點頭。
晏正陽沉默了一下。
「你上次那個男朋友呢？」
我愣了愣。
「他……當然是在他家裡。」
晏正陽側過頭，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我。
「你確定陸昭南是你男朋友？」
我一時訝然。
「你認識他？」
「在 T 大打球的時候見過。」
原來是這樣。
不過，我跟陸昭南是不是男女朋友，跟他好像也沒關系吧。
「你問這幹嘛？」
「陸昭南的家境不一般，你跟他是沒有結果的，不要被他騙了。」
我看著晏正陽，情不自禁笑了笑。
「你跟他很熟嗎，憑什麼這麼說。我有什麼可騙的，騙財？這點應該不可能吧。騙色？隻要陸昭南勾勾手指，大把漂亮女生追在他後面跑，他不至於非得來騙我吧。」
「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怎麼做。」
「你喜歡上他了？」晏正陽突然問我。
不得不說，他的表現可真是夠奇怪的。
但我沒有否認他的話，點點頭。
一聲嗤笑傳來。
扭過頭，看見晏正陽臉上掛著譏諷的笑。
「徐知微，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前兩個星期你都還在給我家送面包呢。」
晏正陽隻有在異常生氣的時候，才會挖苦別人。
若是以前，可能我不會計較。
可現在……
「前兩個星期，你都還不認識宋詩，你爸爸也不認識她媽媽。」
晏正陽臉色終於黑下來。
「我跟宋詩不是你想得那樣。」
這話讓我一陣冷笑。
「你們一起看電影，她介紹她媽媽給你認識，晚上一起逛街買奶茶，你現在跟我說你們不是我想得那樣，晏正陽，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說你是她閨蜜？」
晏正陽直直盯著我。
「那都是因為你。」
……
我連冷笑都不會了。
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
「因為你天天來我家，周五陪我奶奶練劍，周六陪我爺爺下棋，周日陪我媽打麻將。」
……
「他們一個個就好像被你蠱惑一樣，每個人都順理呈章的把你當成我女朋友。」
……
「有時候我要跟我朋友出去打球，他們會問我為什麼不跟你出去看電影，我約了人吃飯，他們又問我為什麼不帶上你一起，甚至連家庭聚會都讓我把你叫過來。」
……
「徐知微，我們什麼時候交往過，你為什麼要這麼滲透我的生活，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而是一年兩年。」
……
「所以我才故意跟宋詩走近，目地是想讓你適可而止。」
……
我被晏正陽說得啞口無言。
實在沒想到，自己當初的那些行為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他說的好像確實沒錯。
雖然喜歡他的女生很多，但沒有一個能做像我這般極致耐心，且豁得出去。
我曾經一度還沾沾自喜，覺得晏正陽一會逃不出我的魔掌，乖乖就擒。
可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對不起，晏正陽，如果你能早點說這番話就好了，說不定我會早點醒悟。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行為了。」
「因為陸昭南嗎？」對方冷冷看著我。
陸昭南當然是主要原因。
再說你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我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對你怎麼樣嘛，我又不是傻。
「你喜歡上了陸昭南？」
晏正陽又重新問出這個問題。
我思索一下，再次點點頭。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陸昭南確實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就這短短兩個星期？你之前那些年對我漫長的糾纏又算什麼。」
我愣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