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看著他如遭雷劈的模樣，唇角的笑容燦爛。
「鄭叔叔好。」
鄭建國的臉頰蒼白的可怕。
我的心頭，湧上濃濃的快感。
晚上，我回到家的時候，不出意外的，鄭建國也在，他看著我，頓時飛快的走過來。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
很痛，很燙，很熱。
卻又很冷，冷到了骨髓裡。
他咆哮著，「鄭冉冉！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的媽媽衝上來，狠狠的將他推到一旁，鄭建國！你竟然敢打我的女兒！我和你拼了！！！」
鄭建國任由媽媽在他的身上拳打腳踢，隻是定定的看著我。
因為害怕，瞳孔都在顫抖，「我警告你鄭冉冉，不論你在做什麼，都給我停下來！」
「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徑自走出家門，狠狠的甩上房門。
我聽著熟悉的話，我和他真是父女，連威脅人的話都說的一模一樣。
媽媽跑過來，「冉冉，你痛不痛啊？媽媽給你拿個冰袋來。」
說著說著就哭了，「都怪媽媽，冉冉，都怪媽媽，媽媽沒本事，媽媽沒出息，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抱著媽媽，我本以為我不會再流淚了，但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掉出來。
「媽媽你放心，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冉冉，你要做什麼？媽媽告訴你，不能做傻事！」
我點頭，「好。」
等到媽媽睡著，我又坐在了陽臺上，用冰袋敷著臉。
在我閉著眼睛的時候，聽到跳下來的聲音，我驚訝轉頭。
就看到凌溯走過來，看著我的臉，蹙著眉，「怎麼回事？你爸打你了？」
我無所謂的點頭，「嗯。」
他低頭，將我手裡的冰袋接過去，「你是不是傻？他打你，你就站著讓他打？」
我抬頭，笑著說，「他氣急敗壞了，我很開心。」
他低頭，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我，「這樣做，值得嗎？」
我不看他，眼睛還有剛剛哭過的痕跡，「挺值得的。」
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12
卓然的媽媽帶我去了她的朋友圈子，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個我這麼一個準兒媳婦兒。
甚至我還加入了她們的群。
看著滿滿當當的群成員，我的唇角一點點勾起來。
在接下來的時間，我混跡在卓然媽媽的朋友圈。
卓然看著我和他媽媽，有些吃醋，「媽，你最近都隻帶冉冉玩了，不帶我了，難道，你的兒子就不重要了嗎？」
他媽媽笑著，「你啊，哪有小棉袄好，你唯一的一點好，就是找到了冉冉這麼個女朋友！」
卓然無奈。
我兩獨處的時候，他偷偷抱怨，「冉冉，你最近都在陪我媽，陪我的時間都少了。」
我抱著他，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唇，「我這是為了誰啊。」
卓然有些無奈的抱著我。
我躲在他的懷裡，眸色陰冷。
他最近，少人陪嗎？
我打開手機，看著一個女孩子發過來的消息，裡面是她和卓然的約會照片。
女孩子，是他的初戀。
卓然媽媽和我越走越親近，我狀似無意的問著，「阿姨，叔叔都去世這麼久了，你就沒有打算再找一個嗎？」
「一個人多不方便啊，我看著你都心疼。」
她笑著說，「不是沒有想過，就是怕然然接受不了。」
我好奇的湊上前，調皮的說著，「誰啊誰啊？誰能得到阿姨的青睞？快和我說說，也讓我幫阿姨把把關。」
幾個月來的相處，讓她對我放下戒心。
她說，「你還記得之前見過的那個鄭叔叔嗎？」
我立刻恍然大悟，「看著還不錯啊，阿姨你帶他來嘛，讓卓然相處一下，說不定卓然喜歡呢。」
「不相處誰能知道呢，如果阿姨你真的喜歡那個鄭叔叔，我也會幫您的——」
我停頓了一瞬，狀似疑惑，「不過那個鄭叔叔的年紀，看起來不像沒有結婚的啊？」
她點了點頭，「是結了，不過離婚了。」
我的手指掐住手心，「是嗎？那可太好了。」
「那改天帶鄭叔叔來見見啊——」
她思忖了一下，「好！」
回到家，我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證據，一張張照片，一段段視頻，簡直是精彩至極。
我興奮不已。
來到陽臺，看著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
烏雲，要散了吧。
13
見鄭建國的那天，我換上了他買給我的唯一一條裙子，在我和卓然走進去的時候。
就聽到裡面的聲音，「老鄭，你放松一點，然然又不可怕。」
卓然也知道今天即將發生什麼，雖然有些不喜，但有我在旁邊，他沒有發作。
我特意蹲在門口系鞋帶，「卓然，你先進去吧，我馬上就進去。」
卓然別無他想，走進門。
裡面的鄭建國立刻起身，十分緊張的說著，「然然，我是鄭建國，我們見過的。」
卓然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聽到裡面在詢問，「然然，冉冉呢？」
我起身，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鄭建國震驚的臉，「什麼冉冉？」
卓然的媽媽應聲，「就上次你見過的然然女朋友啊。」
「她，她也會來？」鄭建國嚇得都結巴了。
我走進去，看著鄭建國，十分開心的打著招呼，「鄭叔叔好，阿姨好。」
卓然媽媽十分開心的招呼著我，「來來來，冉冉快坐，今天阿姨已經做了你喜歡吃的菜，馬上就可以吃了。」
我坐在一旁，十分乖巧的點頭，「好，謝謝阿姨。」
我看著鄭建國坐在一旁如坐針毡的模樣，緩緩勾唇。
我從洗手間出來，鄭建國已經等在了外面，看到我，他目眦欲裂，「你在這裡做什麼！鄭冉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搗亂，我弄死你！」
我看著明明已經生氣到不行，但還是壓低聲音，生怕外面的人聽到的鄭建國，一下子笑起來。
「鄭建國，在我家對我和媽媽的趾高氣昂呢？怎麼慫了？」
「一個還沒有離婚的男人，公然出現在自己的小三家裡，是不是很開心啊~」
鄭建國抬起手來，我走上前，將臉湊過去。
眸中滿是陰鸷，「打啊！你打啊！」
他顫抖著放下手，「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媽把你生下來！」
「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當初我媽就不應該嫁給你！」
我原封不動的回送給他。
他氣的顫抖。
我走出來，卓然的媽媽看到鄭建國臉色不對勁的走出來，有些疑惑的出聲，「這是怎麼了？」
鄭建國想走，「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你們吃吧。」
「什麼急事啊？這麼著急？」
卓然的媽媽有點不太開心。
我走出來，出聲，「鄭叔叔，馬上就要吃飯了，您現在走不太好吧，卓然出去買東西了，馬上就回來了，要是您不在，他該傷心了。」
卓然的媽媽也應聲，「是啊，然然馬上就回來了，急也不急這一時。」
說完，卓然就從門外走進來，看著鄭建國，「要走了？」
鄭建國咬著牙，「不，不走。」
我笑了。
坐在餐桌上，鄭建國一直在和卓然說話，試圖討好。
我看著，隻覺得無限的諷刺。
「鄭叔叔，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情況啊？這樣的話，我會不開心的哦。」
鄭建國一聽，頓時僵硬著。
警告的瞪了我一眼，手指攥緊。
看著他想發怒卻又沒有辦法的樣子，我笑的更加燦爛。
胸膛的心髒跳的越來越快，是興奮和激動。
我自報家門，「叔叔，我有一個爸爸，有一個媽媽，家裡隻有我一個孩子，我的爸媽最近在鬧離婚，因為我爸出軌了。」
「我媽和他一起奮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的工作也越做越好，卻轉頭喜歡上了別人，要逼我媽離婚呢。」
他的身子頓時僵硬，他沒有想到，我竟會直接說出來。
卓然和卓然的媽媽也有些意外，「冉冉，你的爸爸——」
「特別不是人是吧。」我轉過頭，看著卓然。
我把筷子放下來，就這麼看著鄭建國，「說來也巧，鄭叔叔，我們好有緣啊，我爸爸也叫鄭建國。」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
卓然的媽媽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筷子掉落下去，也沒有撿。
我點開一張全家福，將照片拿起來，給每一個看，「看吧，他和叔叔好像長得一模一樣呢。」
「冉冉——」
卓然看著照片，有些震驚的看著我。
「鄭冉冉！」
鄭建國再也難以忍受，一下子站起來，大聲的怒吼著，「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坐在位置上，笑的很開心，「爸，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在我叫出這聲「爸」之後，卓然和卓然媽媽的臉徹底白了。
我走到沙發旁，將我包裡所有的照片都拿出來，撲在桌上，看著卓然。
「卓然，這是你媽媽和我爸爸去約會吃飯的照片。」
「這是兩人逛街的照片。」
「這是兩人一起坐車回家在車上接吻的照片。」
「還有，這是他們出去開房的照片。」
……
一張張，一件件，我都擺在他們的面前。
「順便，」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兩個人，「我剛剛把你們出軌的照片和視頻分別發到了你們的工作群，家庭群，好友群。」
「這種事情，就要大家一起共享才好。」
兩人嚇瘋了，急忙將手機拿出來。
與此同時，手機開始「叮咚叮咚」響。
我把證據給了其他人, 讓他幫忙發的。
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和視頻，鄭建國像是瘋了一樣, 衝過來，要打我, 「鄭冉冉！我打死你！你毀了我！你毀了我！」
「鄭建國！！！」
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我轉過頭, 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口的媽媽, 媽媽流著淚衝進來, 一下子將我護在身後。
「鄭建國！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敢打我的女兒！我告訴你！我已經請了律師把你告上法庭了，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媽媽帶著我離開, 直到走出門，我才反應過來。
「媽媽！您怎麼來了！您什麼時候——」
媽媽看著我，忽的抱住我, 嚎啕大哭, 「冉冉, 是媽媽對不起你, 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這段時間, 你吃苦了——」
我看著面前的媽媽，再也忍不住, 趴在媽媽的肩頭，哭出聲來。
遠處, 停著一輛車, 是凌溯的。
14
兩人已經身敗名裂, 鄭建國的公司以他私生活不檢點為由辭退了他，一大把年紀失業了，真是辛苦他了。
卓然的媽媽在朋友圈裡，也受盡了嘲笑。
她想找我, 我刪除了所有的聯系方式。
卓然一臉痛苦的問我，「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報復你爸和我媽嗎？」
我看著他，實在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將手中的照片給他看。
「卓然，你裝什麼深情呢, 不過是拿我當替身而已，你的白月光回來了，不是照樣舔著臉去了嗎？」
卓然怔愣在原地, 遲遲沒有說話。
這次，隔著門聲，聽到母親的哭泣聲，我忽然害怕了。
「我凌」為了避免鄭建國的騷擾, 我畢業帶著媽媽去了另一個城市。
媽媽找了一個社區裡的工作, 每天悠闲又舒服。
我進了一家私企，忙碌卻又充實。
隻是——
「凌溯, 你爸究竟開了多少家公司！」
什麼我到這裡來都能遇到他。
凌溯走過來，很是無辜, 「這家是新開的, 我是老板。」
我, 「……」
扭頭就走，這是什麼孽緣。
凌溯一把拉住我，「當老板娘嗎？這家公司都是你的。」
我看著他, 迅速跑開，笑著大喊，「你先追到我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