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夜濃把臉埋進他頸子裡:“去那幹嘛?”
她說話時輕蠕的唇蹭著他敏感的皮膚,絲絲縷縷的痒意爬過,漫到他心尖。
沈屹驍側過臉來,在她鼻尖親了親,“那邊的房子裡有兩雙拖鞋,我就不用赤腳了。”
夜濃被他的借口惹笑:“所以你在怪我嘍?”
“怎麼敢。”他的聲音隨她的笑揚出懶洋洋的調,響在靜謐的走廊,像是把冬日午後的陽光都偷渡了進來。
他聲音低了,和唇一起低下來:“去不去?”
西裝領口隨著他低頭,有熱意烘出來,暖暖的,烘得她臉頰滾燙。
夜濃微微抬起頭,剛好給了被他吻住的機會。
開始隻在她唇上輾轉,但隨著她主動張開唇回應,他的吻就重了。
靈巧的舌滑進去,纏著,吮著,貪婪地攫取她的氣息,掠走她的湿滑香津。
吻,在的她的配合下,變得熾熱而綢繆,也讓人開始不滿足於現狀。
但是走廊太安靜了,讓交吻的水聲無限放大,心悸、刺激,也讓人後怕。
沈屹驍無所謂,但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懷裡人的意亂情迷。
會讓人生出無限的,不該有的遐想。
沈屹驍果斷松開她唇,牽著她小跑著穿過走廊。
辦公室的門打開又一瞬關上,帶出的一陣風裡,夜濃的包從肩膀滑下來,掉在了地上。
沈屹驍將她抵在門後。
手不安分地從衣擺下鑽進,沉甸甸的滾燙。
讓他的呼吸沉了,也讓他的吻隨之重了。
再也不需要克制,也克制不住。他唇舌的力度恨不得席卷她、淹沒她。
而她唇角溢出的“唔”聲,更像是一針腎上腺素,讓人失控。
夜濃緊緊揪著他的衣襟,仰頭迎合他的吻。
交纏的吻聲、沉重的呼吸聲、摩挲的衣料聲。
跌跌撞撞的,從寬敞的辦公室到隱秘的休息間,一退一進踩在地板上的錯落腳步聲。
每一道細微的聲音裡,都無限彰顯他對她的渴望。
不似昨晚的半推半就,這次,他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回應。
無論是回吻他的唇舌,還是抽出他襯衫衣擺的動作。
都是那麼熱烈。
將彼此的欲望都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仰頭索吻,他低頭續吻。
休息間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沈屹驍踩著自己的西裝,將她抵在了門後。
他掌心是滾燙的,從她細軟的腰肢,撫過那妖潋的紫色半翅紋身。
夜濃在他懷裡抖了一下。
他的吻比之前要兇,吃出了她的疼音,他這才意猶未盡地松了幾分力道。
可是不夠。
呼吸猶如砂礫,擦過她下巴,順著她的下顎線,吻到脖頸。
半含半吮間,他將她的針織衫推上去。
不過雙指對捻,就能讓她擺脫束縛。
他卻故意似的,偏偏不。
他唇舌伺弄上去。
白皙的手指隱沒在他的黑發間。
從扇葉偷渡進來的金色光駁裡,能清楚看見她仰起自己脆弱的铂晶,還有他埋於的那兩杯山間雪。
像是躋身在潮湿的山谷,能聽見細微的水流聲,風擦耳邊的簌簌聲,顫顫巍巍的。
被浮著青筋脈絡的臂彎託起的一條腿,腳尖懸空,蕩在他的腿邊。
能感覺到她躬身於喉嚨深處的聲音,帶著克制。
沈屹驍抬起頭,咬著她唇,眸色深重的一雙眼看著她。
“別忍著。”
幾分命令的語氣裡,他聲音是沙啞的,低沉的,顆粒感十足的。
然而,當她真的要宣泄,他的吻又鋪天蓋地的覆上來,將那黏稠的,勾纏人心的聲音全部吞吃入腹。
申吟震回胸腔,留下一陣急湍的口耑息。
夜濃臉頰紅著,唇瓣更是被他吻出了血色,潋滟嬌媚得讓人完全停不下動作。
急切的衝幢裡,汗涔涔的皮膚,像被覆了一層四月裡綢繆的雨霧。
南方的天,很會下雨。
她一個地道的北方女人,也會。
那是隻為他一個人下的雨,隻屬於他的雨。
打湿了盤踞在地的西褲,濺在他光亮的鞋尖。
第57章
齊冀在樓上餐廳吃完都沒等來沈屹驍。
耳邊的電話依舊響到忙音都沒人接。
齊冀看著已經跳回通訊錄界面的手機屏幕, 眉心都快要擰出“川”字了。
難道他那句話說重了,把那女人惹生氣,害得他哥又開始不理他了?
想到這, 齊冀哪還坐得住, 一溜煙地跑出了餐廳。
結果到了電梯門口才發現自己根本上不去36層。
不過, 就算他上得去, 也進不了從裡面反鎖的辦公室。
一場激烈, 站著開始,站著結束。
若不是後背有門抵著,腿也有他臂彎託著,夜濃根本站不住。
“下午還回公司嗎?”
他全身凌亂得不像話,聲線啞出了迷離的音, 眼底也不清明。
夜濃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聲音更是軟成了水:“你故意的是不是?”
這算哪門子故意, 不過是情到濃時,忍不住, 也不想忍。
“別去了,嗯?”
雖說他下午有會在辦公室裡待不了多久, 但還是想和她在同一層,且會議一結束就能第一時間看見她。
他喜歡這種心安的感覺。
這種整顆心都被她佔據,壓得他沉甸甸的感覺。
“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纏人。”
“不喜歡?”懶懶的一聲笑低在她耳邊。
細軟的耳垂就在他唇邊, 他舍不得放過,含著吮了吮,“晚上跟我去夢蝶山。”
夜濃身子骨又是一陣抖,默了好一會兒才軟耷耷地問:“去那幹嘛?”
當然是要把他名下的每一處房子裡都染上她的氣息。
但這麼真實赤骨的理由, 這個時候說了,怕是她不會答應。
“那邊夜景還不錯, 帶你去逛逛。”
夜濃現在哪還有那心思,她兩隻胳膊摟著他脖子,用身子骨去推他:“抱我去床上。”
“去床上再來一次嗎?”
他說話的嗓音連著鼻息的溫熱一同斥著她頸間的皮膚。
她像一隻可憐兮兮的雀,撲簌著沒什麼力氣的翅,砸在他肩膀:“快點。”
沈屹驍沒個正形的樣子,這麼多年,也就隻有她一個人看見。
“剛才還不夠快?”
說起騷話來,簡直和大學時一模一樣,哪還有現如今半點董事長的樣子。
夜濃用那她雙蘊了水光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服務意識明顯不如以前了。”
沈屹驍當然懂她的意思:“我倒是想,這不是時機不允許嗎?”
昨晚帶了幾分強硬,今天又太過迫切。
聽她有氣無力地“哼”出一聲,沈屹驍低頭吻住她唇,將她的舌含弄得汁水淋淋,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晚上跟我去夢蝶山,到時好好補償你。”
滿舌都是他的氣息,夜濃在他懷裡軟綿綿地掙扎了一下:“沒節制。”
“不碰你,說我不行,碰了又說我沒節制了。”
他無奈似的,嘆出一息笑音:“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
“那你別伺候啊——”
“那不行,”沈屹驍打斷她:“我有多想伺候你,你不知道嗎?”
在她的怔愣裡,沈屹驍將她抱去了床上,俯下身來時,他目光深深地望著她。
“倒是你,想不想被我伺候一輩子?”他溫柔的嗓音又低又沉。
和這道聲音一同混進她耳裡的,還有那段被她聽了成千上萬遍的對話——
「她什麼家世你不知道?難不成以後還要把人娶回家?」
「玩玩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剛被他填滿的身體,還有此時依舊被他佔據的心,漸漸往下墜。
夜濃看著他眼角下方的那顆很淺很淺的淚痣。
大約是心情好,他眉眼裡染盡了笑痕。
夜濃抬起手,指尖碰在他眼尾。
她真想看看,當他知道自己當年的狼心狗肺,她是全然之情的時候,這人還能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笑著說出這種話來。
夜濃抽出自己的手,食指指尖,順著他深凹的肌理線,一路往他人魚線延伸,指尖停頓住,她莞爾一笑:“想啊。”
人在足夠理性的時候,眼裡會有一種很堅毅的光。
那是一種不會被外來因素所影響,藏在順服下的另一道隱匿的韌性。
雖然她骨子裡很倔,但她心是柔軟的,憑著對她的了解,沈屹驍總是能一語分辨出她的真心,和口是心非下的逞強。
但是現在,在她如此撩弄的動作下,他卻有點分辨不出她剛剛說的「想」,到底是真還是假,還是說,她覺得他在開玩笑,所以也拿玩笑敷衍他?
迫切地想證明自己此時的不安是太害怕失去她才會生出的,沈屹驍目光深深鎖在她眼睛裡。
可是沒等他探究出什麼,就見身下的人捧住了他臉。
“想什麼呢?”
沈屹驍喉間好似被什麼卡住,一個音節都發不出,最後隻剩無奈。
他提著唇角,扯出一個很牽強的笑。
“沒什麼。”
但是他心又實在不安。
“剛剛那臭小子說的話,你別放心上。”
他試圖從齊冀那句的口無遮攔找突破口。
如果她在意他,一定會吃醋,別看她平時風輕雲淡的表現的很大度,其實也會心如麥芒,隻不過表現方式會迂回曲折一些。
果然,捧在他臉上的手收回去了,那雙剛剛還彎著的眉眼也不笑了。
他聽見她“嘁”了一聲,聽見她嘲意明顯地說——
“你以為我像你?”
她剜過來的眼神,像是被一縷透亮的光,將沈屹驍心頭的陰霾一點一點抽走。
他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喜色,抿唇輕笑間,沈屹驍捏著她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直面自己。
“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