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盤貓尾巴時,Bking校草突然打視頻電話給我。
「別盤了。」
「我,好像,和你家貓尾巴,共感了。」
我聽不懂,問他:
「哪裡?」
他滿面潮紅,自暴自棄,索性把鏡頭往下一移。
靠,這是我免費能看的嗎?
大學開學前三天,離開家的前夕。
我對我家貓的眷戀達到了巔峰。
我家的小胖橘醬醬,與我心意相通。
喵的一聲,歪倒在我腳邊輕蹭。
我的手沿著醬醬的耳朵,順著聳起的脊椎骨,撸到尾巴尖兒。
縱享絲滑。
醬醬最喜歡被拍屁股,摸尾巴。
沉浸在我老練的手藝裡,翹著屁股催我繼續別停。
小模樣太招人疼。
我拿起手機,一邊撸貓尾巴,一邊拍。
發了個撸貓視頻到空間。
沒多久,朋友圈的貓貓教徒,紛紛上線。
在評論區,對醬醬狂吹彩虹屁。
【太可愛了,小寶貝兒!】
【小騷貓,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你家拖拉機聲兒真響。】
一片吸貓語錄裡,跳出一條不和諧的評論。
【別摸了成嗎?】
我咧著的嘴一僵,這人誰啊?
沒有備注。
我什麼時候加的他?
我點進他的網名,訪問空間,看到了這人的照片。
校草程翊?
18歲帶領國家隊,拿到冬奧男子冰球冠軍,保送D大。
憑借著絕對的冰上實力、極具攻擊性的豔麗濃顏,和寬肩長腿188的好身材,
在網上咔咔亂殺。
當時還沒入學,就被網友們提前評為了D大校草。
我什麼時候加的這位好友?
我一邊思索,手上一邊盤著貓尾巴繞來繞去。
手機響了,進來一個視頻電話。
我點開。
程翊的高清俊臉,瞬間佔滿了我的手機屏。
這人長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紅色燈光下,五官俊朗,下颌線清晰。
帥得極富攻擊性。
怪不得隔壁學校都有人排隊過來看他。
雖然心裡被帥成了尖叫雞,但我面上穩得一批。
端起疏離冷靜的架子死裝人設,微微皺眉。
「有什麼事?」
「別盤了,你手先停下。」
程翊的嗓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啞。
像是極為痛苦。
我這才注意到,根本沒啥紅色燈光,單純是因為他的臉紅。
他幹什麼了臉能紅成這樣?
頸側都憋出了青筋。
但這跟我盤貓有啥關系。
「我不懂你的意思?」
程翊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溢出。
「我那裡,好像,和你家貓尾巴,共感了。」
隱忍含羞的表情,出現在那張拽得二五八萬的Bking臉上,顯得十分違和。「你懂嗎?」
這都啥跟啥?我還是聽不懂,問他:
「哪裡?」
程翊有點自暴自棄,索性把鏡頭往下一移。
隻一瞬間,又移了上去。
我嚇得趕緊松開了醬醬尾巴。
這是我免費能看的?
不過他一米八八,鼻子還那麼高,也不是沒可能。
靠,我在想什麼!
我盡量保持冷淡疏離的死裝人設。
「程同學,你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騷擾,剛剛我已經錄屏了。」
其實沒錄。
他那裡和我家貓尾巴共感,聽著太扯。
作為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我才沒那麼容易糊弄。
不過,程翊那樣子,也不像裝的。
他沒理由,編這種謊話騙我。
程翊向我道歉,解釋說,他剛看到我發的撸貓視頻。
時間及手法,都和他那裡莫名產生的感受對上了。
所以得出這麼個推論。
實踐才是檢驗推論的唯一標準。
我背著鏡頭,偷摸地,重新抓起了醬醬的尾巴,輕輕一捏。
手機那頭立馬傳來了一聲悶哼。
媽耶,挺像那麼回事。
我不信邪,上下細細搓揉。
聽著程翊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重。
程翊也意識到我的手背著鏡頭在幹啥了。
他聲音更啞。
「林予蕎,你輕點。」
程翊盯著我的臉,話不成調,好像忍到了極限。
下一秒,視頻突然被掛斷。我好像,實踐過頭了。
3
掛斷後,程翊發文字要我家地址。
問我方不方便讓醬醬見他一面。
我警覺起來。
因為我從小長得太漂亮。
我媽特擔心我遇到壞人。
總是給我看各類社會欺詐新聞。
我爸擔心我遇到黃毛。
每天給我放「這108種男人不能要」。加上,我自己也愛看懸疑驚悚推理小說。各種buff疊滿。
導致我的防範心,有些矯枉過正。
表面冷淡疏離,實際上是惜命警惕。
此刻,我腦子裡閃過無數是騙子的可能。
也許是騙子偷偷加了我聯系方式,然後潛伏在我朋友圈,知道我是D大的學
生,所以故意用AI生成了校草程翊的臉,編了這麼個離譜理由,就為了套我的家庭地址。
下一步就是下藥噶腰子!
這一套想下來,大白天的,我成功把自個兒嚇得冷汗直冒。
但理智又告訴我,這種概率相當小。
我立即去查了下和這個號的共同群聊,發現我們同在幾個D大社團和公選課的大群。
他在群裡的備注都是:經管xx級-程翊。
大概率是程翊本人的QQ號。
不對,退一萬步講,他難道就沒有被盜號的可能嗎?
最終,為了保護隱私。
我發了個我們小區附近的公園地址過去。
那邊回復得很快。
【我今天能趕到,到了給你發消息。】
【林予蕎,我知道這很離譜,無論你信不信,算我求你,在我到之前,務必看好醬醬的尾巴。】
我發了個OK。
心想醬醬尾巴能出啥事兒。
低頭看到醬醬正歡快地在地板上,追著它的尾巴咬!
我天!萬一是真的,程翊怎麼受得住啊。
我眼疾手快把它拎起來,塞進了貓包。
醬醬不明白它做錯了什麼,在貓包裡嗚咽地叫。
我嘆了口氣。
私密馬賽,醬醬醬。
4
來的真是程翊本人。
公園裡,我坐在石凳上,仰頭看著程翊朝我這邊跑來。
簡單的黑色無袖T恤,搭配灰褲子。
狼尾頭,黑色吸汗發帶。
逆著火燒雲奔向我。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身處二次元。
他站定到我身邊,竟然遮住了夕陽的光源。
現在,我確信他是程翊本翊——身高188的冰球運動員。
坐著顯得我太矮。
我站起來。
這身高差,166VS188。
我好像那根能被他拿著打冰球的棍兒。
我又坐下。
視線正好到他腰下面。
灰褲子誠不欺我。
咳咳,我扭過頭,擺出冷漠疏離的死裝臉。
「醬醬我帶來了,你好好確認一下。」
「啊?」程翊怔了兩秒。
「哦。」他反應過來,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修長的手指,勾過貓包。
醬醬聞到了陌生人的氣息,在貓包裡,衝著他牙呵氣。
很好,醬醬的防範心和我不相上下。
我把貓包接回來。
手不小心蹭到程翊的指骨。
他明顯身體一僵。
醬醬一到我手裡,重新變回小夾子。
委屈地喵喵叫。
「醬醬怕你,還是我來試吧。」
程翊點頭。
我的視線落到他腰下面。
他人生得高大,坐在這狹窄的石椅上,長腿彎曲著在石桌下並攏,束手束腳。
「把腿張開。」
我面無表情地命令。
其實心裡爽得飛起,家人們,誰懂啊。
好像在馴服一隻能把我拍死的雄獅。
程翊上下掃視我,湊近了點。
遠處有大爺在散步,年輕人牽著狗,小孩們笑鬧著玩皮球。
程翊醇然低沉的聲音鑽進我耳朵。
「把衣服脫了。」
「啊?」這回換我愣住。
程翊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你把外套脫了,幫我擋擋。」
我反應過來,公園畢竟這麼多人。
總不能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那啥吧。
我把身上的衛衣外套脫了遞給他,身上還剩一件白色T恤。
雖然是大夏天,但我上半身走起路來會抖,所以出門習慣披件外套遮一遮。外套一脫,身材的曲線便一覽無餘。
程翊接過外套,慌亂移開了目光。
他把我的衛衣搭在石桌上。
衣擺懸下來,正好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隻有我們倆的垂直視角,能看得清變化。
程翊面無表情,依舊是那副見過大風大浪的拽哥姿態。
但手臂上緊繃的線條,和已經紅透的耳根,暴露了他的緊張。
有趣的男人。
看到對方緊張,我反倒沒那麼緊張了。
5
萬事俱備,我開始行動。
我將貓包拉鏈拉開,手伸進去,捻起醬醬的尾巴,揉在手心。
媽耶!真的有了變化啊!生機初顯。
我抿著唇觀察,頭越來越低。
程翊的手指抓住石桌邊沿,微微偏著頭,覷向我。
「太近了。」
他另一隻手試圖擋在那裡,嗓音低啞。
但竭力維持著平穩的語調。
「試驗完了,是真的。」
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越害羞,我越興奮(不是)。
我不著痕跡地抓住他的手,拉開。
「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奧運冠軍在公園裡,做這個吧。」
我哄勸道:
「再試驗一會兒,好不好?」
程翊的胸腔微顫,傳來難耐的吸氣聲,手指將桌沿扣得更緊,骨節都咯得發白。
似乎在做強烈的思想鬥爭。
最終還是自我放縱般移開了手。
「好。」
此刻我好色心...不是,好奇心戰勝了防備心。
來都來了,看看也沒關系吧。
我一下又一下地撫摸醬醬的尾巴。
程翊半眯著眼睛,從鎖骨紅到了耳尖。
他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內勾外翹。
我們距離很近,我此時能看到他內雙的折痕,從眼角飛揚上去。
眼尾染了薄紅,經由緋紅的流霞相映,相當勾人。
我不自覺羞紅了臉。
此時,醬醬被摸得舒服了,扭頭舔了舔尾巴。
程翊悶哼一聲,呼吸聲破碎。
完了。
貓舌頭上,好像有倒刺!
我趕緊用手握住醬醬的貓尾巴,讓它不能再舔。
我抬起頭,嚇了一跳。
手不自覺蜷起握緊。
「爸爸!」
程翊被我捏得不輕,身子驀地一僵,眼睛瞪大望向我。
表情好像在說:「你這麼叫我不好吧。」
我用手掰過他腦袋。
他扭頭,看到了我爸,叫出聲。
「爸?」
我爸看清了程翊的臉,瞬間放下了手裡的棍子,笑得齒此起個大牙。
「哎!」
不遠處的我媽見狀,也故作自然地扔掉了板磚。
程翊顯然沒想到,在這能碰到我爸媽。
從我這個角度看,他褲子那兒。
下去了。
我有些擔憂,小程翊真是命途多舛。
短短幾秒鍾。
被貓舔了,被我掐了,又被我爸媽這麼一嚇。
真的沒事嗎?
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從此,萎靡不振吧。
我爸一眼認出程翊的身份。
任何與國家榮譽沾上關系的事物,都能把我爸硬控得死死的。
之前冬奧會直播。
我爸每次看中國隊拿獎牌時,都激動得不行。
擱家裡嗷嗷哭。
動靜之大。
現在小區裡都流傳著我媽打老公的傳聞。
而我媽,雖然警惕心很強,但鐵血顏狗。
程翊那張臉一出現。
我媽腦子裡,肯定立馬把他劃到好人那一撥。
不對。
是劃到,絕頂好人那一小撮。
我爸媽見我飯點還沒回家,來公園找我。
看到我和一個高大異性在公園靠得很近。
而且偷感很重。
所以他倆一個撿了石頭,一個抄了棍子。
準備教訓一下勾搭我的死小子。
但一看到程翊,瞬間改了口風。
「蕎蕎,交了男朋友也不帶回家給爸媽看看。」
我立馬澄清:「不是男朋友。」
程翊跟著澄清:「暫時不是。」
我解釋了好久,我倆隻是普通同學。
程翊是懂社交藝術的,一口一個叔叔阿姨,把他倆叫得心花怒放。
幾句話聊下來。
成功給我爸媽營造了一種「我們正處於暖昧期但由於您女兒比較害羞所以隻說普通朋友」的假象。
我爸媽完全信了,說人家大老遠跑來一趟,不容易。
非要叫他回家吃飯。我扶額,心想:
要是程翊去賣保健品,準能把他倆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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